新鲜出炉初夏时节(初夏时节,虽说不上骄阳似火)

胡月强，庆云县人，中共党员，出生于1963年，现就职于山东省电力公司庆云县供电公司，曾在

 

胡月强，庆云县人，中共党员，出生于1963年，现就职于山东省电力公司庆云县供电公司，曾在供电所担任所长近二十年，人过中年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及文学创作，在国家、省市级报刊上发表散文、小说、论文二百多万字，获奖四十多项。

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时代文学》《山东文学》《中国电业》《鲁北文学》《百花园》《当代小说》《当代散文》《大众日报》《国家电网报》《中国电力报》《山东电力报》《山东电业》《德州日报》《德州晚报》等期刊2013年出版散文集《抹不掉的记忆》，。

2016年出版小说集《回归》。现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庆云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作品欣赏

散文初夏时节话桑葚5月27日，应邀随全国作家团到夏津县参加“游黄河故道，颂多彩夏津”采风活动今年的夏天来得早，虽是初夏，胜似盛夏，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热浪袭人，我们一行驱车来到森林公园颐寿园门口，一下车犹如跳进蒸笼里，汗液瞬间冒出来，浑身难受不舒服，一些美女作家恐花容失色，惊呼着忙撑起了遮阳伞。

颐寿园占地面积1000亩，以古葚树为主要景观，百年以上的古葚树3000多株，千年以上的百余株，这或许就是此园区得名的缘由吧启动仪式由德州市作协主席邢庆杰主持，夏津县宣传部长张建民代表县委县府致欢迎辞，某空军大校、北京诗社副社长王德兴代表作家们发言。

仪式结束，大家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巴不得一下子冲进园区，以躲避无理取闹又不解风情的太阳不合时宜的酷热簇拥着我们快步进入园区，见一株株形态各异的古葚树，参天蔽日，枝繁叶茂，浆果累累，甜香悠悠，厚重粗壮的枝干历尽岁月沧桑，被雕刻的古色古香，意味深长。

三三两两的鸟雀，巧舌如簧，异常兴奋，忽东忽西，又上又下，在枝头闪跃，不停地引领者游人去探究园林深处的秘密，身临其境，让人仿佛一下子误入了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心境恬然曲径通幽处，景致最宜人，当然，最诱人的莫过于葚果。

桑叶如丝，翠绿摇曳，葚果藏在枝叶间，时隐时现，羞赧如少女，晶莹似珍珠葚果分两种，有紫红色与乳白色，熟透的葚果，红如丹唇，白如温玉，玲珑剔透，水墨丹青，撩拨着大家的味蕾，挑逗着大家的欲望我迫不及待地摘下一颗送人嘴里，酸酸甜甜，柔甘如饴，顿觉果浆四溢，满口生津，一种久违的享受润满心田。

采摘葚果是有讲究的，熟透的葚果呈紫黑色或乳白色，柔软如膏，触手即落，入口即化，不用刻意去拽穿插在树枝间，低处触手即得，当然也得看成色精心挑选，高处的因光照多，颗颗饱满，熠熠生辉，可望不可即，只能望葚兴叹。

采摘时但也要格外的小心，紫黑的果汁溅到衣服上，很难洗掉我和德州供电公司的李玉刚老师挑肥拣瘦，边吃边唠，无意抬头看见几个美女作家，忍不住取笑她们：瞧你这帮吃货，个个像黑嘴老鼠彼此彼此，我俩的“厚颜无耻”，招来了美女们的一通嬉笑、数落。

旁边一园农见状热情支招，说吃完紫葚子，把白葚子在手上捻烂，涂上慢慢擦拭就能去色，这叫“以毒攻毒”，我俩一尝试，果然奏效荫荫而凉爽，鸟鸣枝头颤，又忆少年事，累累而酸甜处境我不由得忆起少年时的桩桩糗事，其中偷葚子的事尤为深刻。

那时，老家村南有一片桑园，属于生产队所有，一到初夏结满了葚果，馋得我们这帮“光腚娃”成天围着桑园转看园的是上了年纪的六叔，他是生产队里有名的“红管家”，虽说目不识丁，却能背诵好几段“毛主席语录”他思想觉悟高，责任心强，斜背粪筐、拎着粪叉，围着桑园不停地转悠，还扯开破嗓门瞎吆喝，连自家的孩子们都不让靠近。

我心里暗骂：老不死的六叔，我就不信耍不了你一天，我和几个伙伴跟六叔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战略战术，先派几个伙伴在树行一头，不停的转悠，牵制“敌人”，其他人在另一头快速爬上树偷葚子六叔果然上当我们像一群灵巧的猴子，一涌而上，迅速爬上早已瞄好的树杈，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袄兜里装。

“脏物”到囊，我示意迅速撤出战斗，到相约地点，一帮“三花脸”“坐地分赃”共享胜利果实，那得意劲儿甭提了一天终于被六叔发现，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让我逮着打折你们的腿美滋滋地回到家，忍不住向母亲炫耀一番，满心地期待母亲的夸赞，却挨了一通笤帚把子，因被浸染的衣服很难洗干净，更何况对于“偷鸡摸狗”这种勾当，母亲一向很在意，常教育我们该得则得，不该得的再穷再好咱也不能去偷、去抢，做人必须有原则有底线。

良好的家风，让我们兄弟二人，数十年身居要职未犯错误时光荏苒，转眼几十年过去，农村老家村南的那片桑葚园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杂草丛生，堆满碎砖煤渣的砖厂，间或忆起不免让我耿耿于怀桑葚在《本草纲目》等多种医药典籍中都有详尽的阐述，葚果性味甘寒，既可入食，又可入药，中医认为桑葚味甘酸，性微寒，入心、肝、肾经，为滋补强壮、养心益智佳果。

具有补血活血，滋阴补阳，生津止渴，润肠燥等功效，主治阴血不足而致的头晕目眩，耳鸣心悸，烦躁失眠，腰膝酸软，须发早白，消渴口干，大便干结等症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是中国皇帝御用的补品，故，又被称为“民间圣果”。

现代研究证实，桑葚果实中含有丰富的活性蛋白、维生素、氨基酸、胡萝卜素、矿物质、白藜芦醇、花青素等成份，营养是苹果的5～6倍，是葡萄的4倍，具有多种功效，被医学界誉为“二十一世纪的最佳保健果品”，能显著提高人体免疫力，具有延缓衰老，美容养颜的功效。

中国是世界上种桑养蚕最早的国家，也是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的伟大贡献之一桑树的栽培已有七千多年的历史，在商代甲骨文中就出现桑、蚕、丝、帛等字形，到了周代，采桑养蚕已是常见农活，春秋战国已成片栽植桑树南北方皆能栽培，具有不择风土、抗病虫害、果实甘甜、适应性强的特点，故而深受古今文人墨客称颂，留下了一些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

如：宋代欧阳修的《再至汝阴三绝》，黄栗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朱轮昔愧无遗爱，白首重来似故乡；宋代洪咨夔的《西龙道院》，溪影山光浸晓寒，空庭人马报平安梦回非想天中界，身是无怀国裹官桑葚青红鸠澒洞，麦花开落雉蹒跚。

好班嘉定中兴诏，尽与蓬婆滴博看；明代九皋声公的《次张士竹草堂韵》，西枝草堂西复西，山回谷转路多迷蜜蜂出户樱桃发，桑葚连村布谷啼自起开门留野鹤，谁能立马候朝鸡经时不到云深处，雉子将雏鹿有麛；清代雍正时恩县知县陈学海有诗赞之：望人修堤一带迷，造堤人去柳成蹊。

烟连秀野千家麦，势障黄河万倾泥草长平湖春浪阔，渔归小艇夕阳低，苍椹奠得民安业，处处丰登乐岁畦；《二十四孝》中的“拾葚异器”有这样的诗句：黑葚奉萱帏，啼饥泪满衣赤眉知孝顺，牛米赠君归讲述的是汉朝大孝子蔡顺，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苦度光阴。

逢值荒年，家中无粮充饥，蔡顺提了两个草篓子去山边的桑树林中采摘葚果赤眉军路过此地，看见他一个篓子里盛的是黑果，另一个篓子里是红果，顿觉好奇，上前质问蔡顺说，家有老母，数日无米，恐尊不支，故，采葚奉母又，母眼不好，黑色甜，奉母飨之，红色酸，留己充饥。

头领甚感之，就让部下送给他一头牛和一些米提及葚果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民间神话传说西汉末年，王莽篡位，东宫太子刘秀在南阳起兵，讨伐王莽，不料在幽州被王莽手下大将苏献杀的大败，胸前受伤，左腿中了一只毒箭为躲避叛军追剿，就藏身在一座废弃的砖窑里。

因疲衰过度与箭毒发作，刘秀晕昏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发现追兵已退，随觉浑身乏力，又饥又饿他忍着伤痛，爬出了窑门，看不远处有几棵大树，爬过去仰面躺在树下喘息，以求得路人相帮此时，正值麦黄时节，一阵轻风吹过，树上滚落下一个个果实，他不知何物，试着尝了一颗，顿觉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就这样刘秀白天躲在窑洞里，夜晚出来捡拾果子充饥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的伤竟然好了这时邓禹带人找到了这里，刘秀问邓禹这棵树叫什么名字，邓禹说是桑树，结的果实叫桑葚，它左边的叫椿树，右边的叫大青杨树刘秀不胜感慨，说一旦恢复汉室，定封此树为王。

十年之后，他果然推翻了王莽，做了皇帝，命太监带了圣旨前去册封那棵桑树太监到了该处已是傍晚时分，葚果期已过，也没细考察就对着椿树宣读了圣旨太监匆匆离去，封王的椿树高兴的手舞足蹈，那曾经救驾的桑树却被气的肚肠破裂，旁边那棵大青杨却幸灾乐祸，硕大的叶子摇的哗哗作响。

因此，民间留下谚语如是：桑树救驾，椿树封王，气得桑树破肚肠，旁边笑坏了傻青杨鸠食醉飞迟，人食寿若仙；采摘乐趣多，返真归自然时间过得真快，与文友们一上午的采摘、交流活动接近尾声，有甜美的葚果品尝一点也没觉得饿，反而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夏津黄河故道森林公园地理条件优越，旅游资源丰富，各园区四季风景独特，尤其是颐寿园因古树葚果扬名全国，有“民间圣果”之称各园区已分别被评为国家AAAA级风景旅游区、国家森林公园、国家级水利风景区、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国家湿地公园、北方落叶果树博物馆。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历届县级领导的不懈奋斗与54万人民的不断努力下，历史悠久的夏津县必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春诗春词春意我喜欢春天，尤其喜欢春天里的诗词春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美好的季节，春天里的诗词歌赋最美、最多、最赋有诗情画意，自古以来，描写春景、春韵、春意的诗词在灿若星海的传统文化中占有绝对的份额，文人墨客春天里借景抒发情怀的诗词可谓精品中的极品，世代被人们推崇、赞赏、吟诵。

在这春阳暖和、春日晴和、春风柔和、春意谐和的美好时节，告别蜗居，走出家门，投入春的怀抱，心境会立刻豁然开朗，心情倏然爽朗，缕缕思绪抑制不住春的引诱，尽情地放飞……    清代书画家、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写过一首《春词》：“春风、春暖、春日、春长。

春天苍苍，春水漾漾春荫荫，春浓浓，满园春花开放门庭春柳碧翠，阶前春草芬芳春鱼游遍春水，春鸟啼遍春堂春色好，春光旺，几枝春杏点春光春风吹落枝头露，春雨湿透春海棠……”全词共计56句，包含了68个“春”字，字字恰如其分，奇妙绝伦、句句美轮美奂，春意荡漾，将锁不住的春景、满眼的春色描绘得丰满真实、风韵绰约、热闹繁华，读来让人顿觉心胸开阔、郁悒尽消，突觉一股掌控不住的激情从心底深处萌生迸射出来。

    梁元帝萧绎作过一首《春日诗》：“春还春节美，春日春风过春心日日异，春情处处多处处春芳动，日日春禽变春意春已繁，春人春不见不见怀春人，徒望春光新……欲道春园趣，复忆春时人春人竟何在，空爽上春期独念春花落，还似惜春时”。

每句都含有“春”字，除了描写春光、春色的美好，对春景、春思、春惘之情也尽情抛露，让人深觉意味深长、情真意切，颂叹的同时不免有些唏嘘感慨民间曾广泛流传过一首《春条儿》，读来通俗、易懂、有趣，白描中透着平实和朴素，读来亲切、心仪、悦耳：“春天春日春水流，春原春草放春牛。

春花开在春山上，春鸟落在春枝头”还有一首《春字歌》，词句合辙押韵，读来琅琅上口，经年不忘：“春日春风动，春江春水流春人饮春酒，春官鞭春牛”这两首诗里每句都嵌用了两个“春”字，妙趣横生，将满眼的春景描绘的淋漓尽致、楚楚动人，恰似一幅美妙绝伦的“清明上河图”，现场直播在眼前，让人心潮涌动、回味无穷。

早期的一首《咏春》：“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也同出一脉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清朝纪晓岚，随乾隆帝游春时，也曾作过一首咏春复字诗，读来令人拍案叫绝，拍手称妙：“春光春风春景和，春人路上唱春歌。

春日临窗写春字，春闺女子绣春罗”可谓将春意、春景、春蕴描摹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那种春风得意、志存高远的好心境尽展无余又是一年春来到，心潮翻滚逐浪高朋友们，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在这美妙的春光里，漫步在绿意烂漫的春色里，吟诵着藏在春天里的诗词，从中汲取精华，参悟人生，坚持修身尚德，抛却一切的烦恼和失意，在追梦的征途上，坚定信念，任性笃行，定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喜悦。

灯光里的母亲引子母亲是生命之源余观佛陀一文，已概全貌，现抄录如下：阿娘怀子，十月之中起坐不安，如擎重担饮食不下，如长病人月满生时，受诸痛苦须臾产出，恐已无常如杀猪羊，血流遍地受如是苦，生得儿身咽苦吐甘，抱持养育。

洗濯不净，不惮劬劳忍寒忍热，不辞辛苦干处儿卧，湿处母眠三年之中，饮母白血婴孩童子，乃至成年教导礼仪，婚嫁营谋备求资业，携荷艰辛勤劳百倍，不言恩惠男女有病，父母惊忧忧极生病，视同常事子若病除，母病方愈如斯养育，愿早成人。

“嚓！”母亲终于划燃了火柴，点亮了柜子上自制的煤油灯，霎时，微弱的火苗迸发出灿灿的光芒，低矮的小土屋里立刻有了活力，透着温暖，仿佛敞亮了许多我知道，这是母亲要做针线活了这也是我一天最高兴的时刻我讨厌白天，讨厌白天的太阳，因为白天母亲就会把我反锁在家里去生产队干活，毒辣辣的阳光折磨的她汗流浃背；我喜欢夜晚，喜欢夜晚的油灯，因为夜晚母亲就会待在家里，点上油灯，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给我讲好听的故事，嗅着母香安然入睡。

母亲是一盏简陋的油灯，承载着全家人的希望虽是星星之火，光亮微弱，但我却觉得奇亮无比，笃信可以燎原在我记忆中，母亲随同太阳的作息时间，按部就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准时且执著六十年代末，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父亲在外地教书，很少回家，母亲既要照顾我们兄妹三个，又要去地里干活争工分，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操持。

记得当时人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人民公社社员”，男社员一天10分工，女社员8分工，都是白天干活，晚上各自拿着工分本，到小队部由会计登记工分，麦收、秋收后生产队将根据各家出工的多少分给粮食记得当时流行的口头禅：“工分，工分，是社员的命根”。

母亲个子不高，身材单薄，但要强好胜，从不服输，没听到她喊过一声累，叫过一句苦为了一家人的“命根”，她一年四季没黑没白，风里来雨里去，在地里摸爬滚打，有个头疼脑热也舍不得歇一天工，就是这样全家人也填不饱肚子。

一家人在母亲辛辛苦苦地照料下艰难的度日，我在明亮的灯光里幸福的成长油灯的眼睛虽小，却明亮如电，看着我一天天长大；油灯的光亮虽弱，但在母亲眼里，在我的心里却灿若星辰，肩负着为一家驱除黑暗，输送光明，照亮希望的重任。

我盼望天黑，天黑母亲就能回家，点上明亮的油灯，不过只有吃饭和做针线活时，否则，母亲是不允许的，因为那稀罕的灯油天黑实了，母亲拾掇完锅碗，会把油灯小心翼翼地捧到里屋，打发我们睡下，然后把油灯移至土炕的小板凳上，端来针线簸箩，靠近我坐下，开始她一天中最后的最好的。

“休息”这是我一天中和母亲最亲近的时刻，也是让我感到无比幸福、无比温暖和安全的时刻豆点的灯花静静地绽放，缕缕馨香融进了屋内的角角落落，烁烁光华把母亲映照在背后的土墙上，扩放的异常高大、厚重母亲双臂起起伏伏纳着鞋底，犹如在跳舞，节奏有力而优美，瘦弱的身躯里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劲。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母亲讲的一个谜语：一棵谷，打一屋显然谜底是“灯”，足以证明在那个年代“谷”与“灯”在人们心中的重要地位，寄托了人们太多的期盼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静静地瞅着母亲的一举一动，仿佛闻到了一丝青草的苦涩味。

其实母亲并不老，但无情的岁月过早地把她的脸膛摧残的暗淡无光，生活的艰辛和艰苦的劳作让她的身体严重透支，大打折扣，看上去和实际年龄着实不符不可能用花朵来比喻母亲，尽管她长期生活在泥土里，却永远不会长成一朵花，把她比喻成被阳光晒蔫或经霜打衰的庄稼，我倒觉得更恰当。

多少次梦中醒来，见母亲坐在的油灯下缝缝补补，她自己不是花，却把自己梦中的花绣在我破旧的衣衫上，第二天清晨，她又精神抖擞，迎着初升的太阳，荷锄走向铺满露水的田野，我穿着灯光抚慰过的“花衣服”走向学校在油灯陪伴的日子里，我沐浴在温暖的光华里，穿着。

“花衣服”幸福快乐地长大成人岁月悠悠，时光悄悄，电灯替代了油灯，母亲随着油灯老去，老得让我猝不及防，老得让我无可奈何，老得让我无限伤感，老得让我牵肠挂肚，无情的霜雪覆盖了她曾经茂密的青丝，眼睛里失去了昔日的光华，身体里流淌着无奈的孱弱，曾经灵巧有力的双手已是瘦骨嶙峋，拿不起针线，曾经的曾经已不知不觉地远去，远去……我知道，即使电灯再明亮也无法阻止母亲日益的衰颓。

如今的母亲已是耄耋之年，就像孤立在晚秋中一棵枯萎的玉米秸，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随时都有倒覆的危险我无法违背母亲衰老的自然规律，但我有能力有义务让她生活的幸福、快乐，我愿牵着母亲的手伴她走完所剩无几的春夏秋冬。

登上秋山摘果子天蓝了，水清了，叶黄了，花谢了，果红了，秋来了连续几天的秋雨把暑热驱散得无踪无影，烦闷的心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即觉得轻松爽朗起来夏天终于熬过去了一年四季，四季分明，内容不同，风格不一，各有千秋，远古的劳动人民是何等的聪智，推断分割得如此准确、如此顺应天道、如此善解人意。

日月轮回，四季更替，各保持了自己亘古不变的个性、独具的魅力，从而造就了人间的异彩纷呈、喜怒哀乐冷热枯荣都是季节说了算，不是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终究要来，该去的终究要去，不管你是望眼欲穿还是百般诋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顺理成章、不容置疑。

春、夏、冬都有自己辉煌的时期，固然可圈、可点、可爱、可敬，但到底是不及秋的，因为秋季里藏有太多的故事与惊喜、太多的始料未及，少了几分浪漫，多了几分厚重，承载着梦想、象征着收获、关乎着人们的衣食住行，凸显的是成熟与实在。

世间万物都会在这希望的季节里争分夺秒地抓紧丰富自己，忙着彰显自己的价值，力争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完成青涩的蜕变，实现质的飞跃、生命的升华，唯恐掉队，辜负了人们的期盼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秋天的风景最美，秋天的果实最香甜、最诱人，秋天的故事最动人，最令人牵肠挂肚、浮想联翩。

人人都渴望欣赏到最美的景色，品尝到最鲜美的果实，这是人的天性，也是生命的意义这本无可厚非试问一个无所事事、无所追求，不懂得浪漫欣赏的人，枉活一生，有何意义可言无限风光在险峰，只有站在高高的秋山上，才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领略到最美的风景，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秋山上鲜美的果实固然令人向往，但绝不是俯拾即是，轻易获取的若想获得，需征服脚下的悬崖峭壁，荆棘沟壑，成功往往属于坚持到最后的那些人记得马克思曾说过一句话，现稍加篡改，即：在追求理想上，是没有平坦的道路可走的，只有那些在崎岖山路上不畏艰险攀登的人，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

诚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现成的蛋糕，付出才有回报，妄想坐享其成、不劳而获，指望天上掉馅饼无疑于痴人说梦这种人往往满口的豪言壮语，满腔的良策妙计，其实胆气不足，胆怯有余，到头来只能是望山兴叹，徘徊在山下，永远品尝不到香甜的果实，欣赏不到最美的风景。

人人心中都有座秋山，渴望摘到果子、欣赏美景、一鸣惊人，但只在山下艳羡、瞭望、彷徨，不付诸行动，永远是停留在一饱眼福上错过时节，寒流来袭，一切皆成泡影，到头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必然是追悔莫及，遗憾终生。

为有牺牲多壮志，若想把幸福收入囊中，把美好的愿望变成现实，心中要有远大的理想、必胜的信心和坚强的意志，必须充分做好思想准备，锁定方向，笃志不移，笑对流言蜚语，历尽暴风骤雨，不畏艰险，不停攀登，方能登上心中的秋山，尽享成功带来的喜悦与幸福，从而获得众人的尊敬和点赞。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朋友们，让我们胸怀信心、备好行囊、抖擞精神，一起向着心中的秋山勇敢攀登，共同采撷胜利的果实，早把喜讯带回家，为全家人增加一枚幸福的砝码、一份无限的荣光。

冬天的味道近观光秃秃的树冠，远望辽阔寂寞的田野，秋尽冬来了冬天是四季的终结，又是四季的开始，如此的周而复始，成就了四季的景致不同、味道各异冬天的味道很独特、很厚重，不能用正常的嗅觉去品，必用心咂摸方可获得其中的真美。

少不更事，不喜欢冬天，因为冬天的寒冷让人缩手缩脚，实在是令人生厌随着岁月的更迭，阅历的弥深，尤其是人过中年后，我才对冬天有了新的认识，渐渐品出冬天的味道步入冬天，首先品到的是寒冷、落寞的味道，殊不知，其中蕴含着无尽的人生哲理，就看我们怎么去品、怎么去悟，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冬天沉稳，老练，蕴含着智慧和经验，它以一位老者宽广的胸襟，忍辱负重，默默无闻，淡泊名利，只有奉献，无有索取，甘愿把蓄积已久的能量倾囊抛出——为了春天的烂漫，夏天的葱郁，秋天的硕果；冬天不张扬，不显山不露水，在四季中最安静，最低调，味道寡淡，显得灰头灰脑，生机黯然，寂聊而孤独。

但单调的色彩里透着刚强和果敢，寡淡的味道里含有浓厚的情愫，沉稳的心灵里藏有无尽的能量，它以无形、无限的力量和无坚不摧、坚贞不屈的豪情壮志，敢于破坏一个旧世界，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埋葬一切即将走向腐朽的生命，让积攒了一年的浮躁归于沉寂；冬天是四季中最丑陋的，从不被人欣赏，不被人渲染、赞美，它无有华丽的装扮，从头到脚被灰暗、厚重紧紧包裹着，让人不识庐山真面目，殊不知，这正是冬天的高明之处。

有人害怕冬天，怕失去曾经投机获得的鲜花和侵吞的硕果，因此，就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地排斥冬天，诋毁冬天，甚至不择手段威吓冬天而冬天与生俱来的无所畏惧，铸就了自身刚毅的品格，它以正义的胸怀、严肃的态度和果敢的魄力，为埋葬一切害人虫早已掘好了坟墓，毫不留情地统统埋葬一切害人虫，还人间一个清新、纯真的世界。

冬天的风极具个性，它没有春风的和煦宜人，夏风的温润沁人，秋风的凉爽可人，总以威风凛凛、桀骜难驯的面孔和姿态出现，时时刻刻用严肃的语音和行动提醒人们，天冷了别忘了加衣服，不要过度的张扬和袒露，做一个谦虚内敛的人，以免被锋利的风剑所伤；冬天的风铁面无私，不徇私情，不畏强暴，它用正义捍卫自己的尊严，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切腐朽的灵魂，使饕餮之虫在瑟瑟发抖中走向生命的终点，使胆小怕事，贪图安逸，不思进取的蛀虫在哀鸣中走向末日。

雪，是冬的使者，冬的主人，无雪的冬是雪的失落，是冬的遗憾，不能称其为真正的冬；雪，清明洁白的化身，在经历了狂热、冷酷的激烈交锋后，怀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毫不吝啬，不惜短暂的生命，义无反顾地扑向大地，掩埋世间一切丑恶和污浊，唤醒世间的良知，净化人们的心灵，还人间一个纯真、清雅与和谐、祥和的天地；瑞雪兆丰年，雪，造访人间的精灵，播撒福祉的使者，它从不掩饰和吝啬对大地的爱，用其宽广的胸怀，无私的爱，安抚世间万物，滋润大地生灵，为来年的蓬勃繁荣，累累硕果，牺牲奉献。

冬季里藏有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品尝需要心灵的碰撞，激情的宣泄，感情的流露，没有健康向上的思想，洞察世事的敏锐，甘愿奉献的精神，品不出冬的味道，悟不到冬的蕴涵花前月下，柳暗花明，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经过冬天的历练和洗礼，就不能成就一个完整的人生。

北雁南翔，秋尽冬来，朋友们，让我们在一年一度的“冬训”里，握定信心，磨炼意志，养精蓄锐，时刻准备着，向着希望和幸福快乐出发，切忌在漫长的冬季里空耗时光，浪费生命，“冬眠”不醒。

儿时的年味“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住，也看不到，但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每次读到季羡林先生的这段话，五十年前，儿时在农村老家过年的情景就浮现在眼前，那浓浓的年味、融融的亲情、悠悠的童趣，把贫涩的生活渲染。

的红红火火，生动活泼一、贴春联腊月二十九贴春联，是过年前的最后一道程序，年味有了红彤彤的春联，更增添了红红火火热闹氛围，家家户户“总把新桃换旧符”小时候，春联都是请有文化的人写，无外乎是些革命口号、毛主席诗词和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内容。

父亲是名小学老师，写得一手好字，在农村可谓凤毛麟角一到春节学校放假，我家门庭若市，乡亲们络绎不绝，都拿着红纸让父亲写春联父亲有求必应，从不搪塞推辞，有的只要打个招呼，就免费奉送，我也经常帮忙裁纸、凉字，有时忙到三十晚上。

有一年春节，父亲患了感冒，在灰暗的油灯下边咳边写，佝偻着身体一直写到天亮，第二天病情加重，烧得起不了床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得少有一幅春联，上联春安夏泰，下联秋吉冬祥，横批四季太平

至今我记忆犹新给烈属军属贴春联是每年学校例行的义务到腊月二十九下午，学校把已放假的学生重新集合起来，前面打着鼓，敲着锣，由老师带队，后面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围着全村，到各烈属军属家贴春联二、穿“新”衣那时家里穷得叮当响，为了一家人吃饭穿衣，春、夏、秋母亲没黑没白，风里来雨里去，随生产队的男劳力下地干农活，入冬后也难得清闲，忙着赶做一家人的穿戴。

母亲心灵手巧，是村里有名的巧娘，针线活做的好，小鞋子、小靴子做的像买的一样，即可脚又暖和为了能让我们穿上“新衣裳”，母亲得忙一冬，彻夜不眠是常事隆冬，无电灯的夜漫长而寂寞，不知多少次我夜里醒来，见母亲披着棉衣盘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做针线，右手捏着针不时得插进头发里润，纳鞋底时“嘶嘶”的声音，单调而有节奏，回响在清冷、低矮的小土屋里。

第二天清早起来，和衣打了个盹的母亲被油烟熏成了“三花脸”我们穿得所谓“新衣裳”都是赝品，是母亲从哥哥一直到小妹，按个大小一级级用旧衣服改做的不过母亲确实有办法，她把旧衣裳拆开洗干净，把布片翻过来，把溃烂的部分剪掉，再照着我们的身体细心裁剪，细针密线缝制起来，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母亲把“新衣服”做完后，整整齐齐折叠起来放进柜子里，不到过年是让穿的令我梦想了一年的年到了，黎明时分，母亲早早把我们过年的“行头”准备好，放在各自的枕旁，我和躺了一炕的兄妹们兴奋得一夜未睡好，两手揉着酸涩的眼睛，急不可待地穿戴起来，母亲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一旁给哥哥抻抻给妹妹拽拽，脸上写满了幸福和惬意，高兴的面似深秋绽放的墨菊。

吃罢早饭，我和兄妹穿上蕴藏了母亲一冬的爱的“新衣服”，美滋滋地到街上“显摆”，引得同伴们好生羡慕三、打灯笼熬到天黑，满街打灯笼的孩子们这是一堆那里一串，照得小脸个个像晚秋熟透的苹果，父亲把灯笼一个个也给我们点着了，哥哥大了只分了八个小鞭，我和弟弟各分了五个，到了街上我又抢了弟弟一个，惹的弟弟又哭又闹，躺在地上打扑棱儿，我那管这一套，一溜烟似得逃跑了。

“灯笼队灯笼队，吃了饺子长一岁——”我喊着跳着也加入了灯笼队的长龙碰巧小叔走来，神兮兮地对我说：“国儿，你灯笼底下有个小长虫，我不知道小叔故意施坏，不加思索地把灯笼底翻过来，“呼”的一声，纸灯笼被蜡烛引着了，吓的我把灯笼一扔老远，小叔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我哭闹着扯着小叔的衣襟让他赔，小叔没办法，只得回家拿了一个玻璃纸的灯笼，我这才破涕为笑。

四、放鞭炮那年腊月二十九，我约了几个伙伴去赶集，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很大方地给了我两毛钱，与其说去赶集，不如说去鞭市看热闹，再抢点哑鞭回来，刨出火药玩自制的火抢为了吸引更多的购买者，买鞭的大叔嘶哑的嗓子不停的吆喝，并挂上爱响的领子鞭，噼里啪啦一阵响后，一帮孩子蜂涌而上，我上前抢了一颗又抢了第二颗，不好，只听。

“砰”的一声闷响，哑鞭在我右手炸响了，我顿觉右手麻木刺痒，低头定睛一看，整个右手都黑了，小手心炸撕了一个寸长的口子，淌着血浆，当时倒也没觉得疼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可把母亲吓坏了，忙扯着我到本村赤脚医生家里包扎伤口，清洗完后又缝了三针服上药，疼得我直咬牙，一个劲地出汗、打哆嗦。

生性刚强的我楞是没哭，可一旁母亲心疼的泪珠不住的滴到我的腮上，又流到了嘴里，咸咸的，不！甜甜的五、吃饺子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野了一个晚上，我和哥哥跑回家，只见母亲把热气腾腾的一大瓷盘饺子端上来，宛如一堆银色的。

“小元宝”，低矮的小土屋弥漫着香喷喷的味道，我一见馋得直流口水按照老传统，首先，爹娘给坐在上席的爷爷奶奶磕头，兄妹从大到小依次随之一年盼得就是这一刻，我那有心思放在这些无聊的“破礼节”上，小眼睛早已盯上了盘中诱人的白面饺子，生怕被兄妹抢光。

好不容易挨到仪式完毕，爷爷一声令下，我早已按捺不住，操起筷子，甩开小腮帮子，又白又胖又香又光滑的饺子，没等细品“囫囵吞枣”般地下了肚，鬼才相信竟没吃出是啥馅的到了夜间撑得我和哥哥睡不着觉，两人撅着屁股轮番展开了一宿“咣咣”。

地炮战，气得娘不住地嗔骂：这两个没出息的臭东西！六、走亲戚大年初三是走亲戚的日子小时候，我和哥哥一年中除了盼年三十就是这天了，因为到大姑家能吃上白面饽饽（白面馒头）和有馃子碗帽（在白菜上面有几块碎油条）的白菜豆腐汤。

吃罢早饭，娘把走亲戚的筐子（用柳条编制的中间涂有颜色的小筐子）拾掇好，里面装上饽饽，盖上块新毛巾其实所谓的饽饽都是赝品，是用白玉米面做成的，只是筐子帽上有四个顶上点着红点儿的白面饽饽临走娘一再嘱咐我俩一定要把筐子帽给大姑留下。

冰雪消融，绿意萌动，这一年春来的早，僵硬的柳枝已轻柔曼舞了哥哥挎着筐子我跟随其后出得庄来，满脸红彤彤的太阳，暖洋洋的，像喝了二两老酒的老爷爷，眯着慈善的眼睛看我俩撒欢哥俩一路上打打闹闹、蹦蹦跶跶，临近饭时到了大姑家。

“大姑……”大姑听到叫声一边应和着一边迎了出来，欢喜地面似绽放的墨菊“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中午饭大姑给我俩端上白面饽饽，盛上有馃子碗帽的两大碗白菜豆腐，哥俩那通吃啊！大姑在一旁喝着菜汤笑吟吟瞅着我俩，脸上挂满了幸福。

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纷纷迎新年，转眼又是新春，畴日吃不饱、穿不暖的窘迫生活，就像过往烟云一去不复返了但那浓浓的年味，融融的亲情，快乐的童年时光，却牢牢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欲罢不能，挥之不去，历久弥香，儿时的年味，而今已化作丝丝缕缕的乡愁。

家乡的老井钱钟书先生《围城》所言，婚姻好比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急不可耐想挤进来，城里的人千方百计想挣出去无独有偶，人生何不如此，现实生活中，城里人留恋农村，农村人向往城里，大凡凡夫俗子都有同感脱离农村，转眼在城里生活了二十余年，儿时对城里的憧憬和城里人的羡慕，现早已厌倦，对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热情，有一种。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倒是记忆中，在农村的一景一物记忆犹新，弥足亲切我家的胡同口有一大大的荷花湾盛夏垂柳婆娑，绿荫蔽日，薄雾袅袅，碧水盈盈，荷叶田田，莲香幽幽；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湾边濯发浣衣，嬉笑朗朗，伴有蝉鸣蛙鼓，好一派乡村原生态美景。

一眼老井犹如历尽沧桑的母亲，傍在荷花湾畔她默默无闻，毫不吝啬，用甘甜的乳汁滋养着俺村的祖祖辈辈、男女老少，已记不清她确切的年龄俗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记忆中全村老少很少有这病那灾，活得健健康康，是否皆得益于这神圣的井水？传说有这样一个故事。

盛夏打水时，只要盛水的器皿从井下灌满水提出井口不落地，马上喝下能治拉肚子至于有没有科学依据，无从考证高出地面的井台，碎砖碎石铺成，井口直径约一米半，可着井口用耐腐蚀的方枣木制成“井”字状镶在上面，为人们提水方便安全；井桶口小肚子大，青砖砌成，五、六米深，井水清澈甘甜，夏、秋湾水充盈，青砖上布满了绿苔，井的水面高，春、冬湾水随着慢慢减少，井水面会越来越低，但记忆中从没见干涸。

一条扁担，两只水桶，是家家户户的生活必需品，打我记事，轻便的铁桶全部替代了笨拙的木桶扁担长短要适中，两端固定着大约三十公分的铁链，铁链连着挂钩打水是个熟练活，手腕拿捏要准打水时，扁担一头挂着桶子，弯腰双手慢慢把水桶顺下井，待水桶接近水面，手腕轻轻一抖一送，听话的水桶，头向下一扎瞬间灌满肚子，双手顺势一提，一把一把将水桶导出井口，再顺势把扁担往大腿上一担，用手臂一挎，一桶水稳稳地乖乖地站立在井边。

如此操作打满第二桶水当然也有不慎把水桶掉到井里的捞水桶是个技术活，需等到挑水过了高峰期，有经验的老手用带柄的“三齿”，接上长长的木棒，伸到井底，凭手感小心翼翼探寻，费好大劲儿才能捞到一些新手或者妇女为预防不测，打水时，挂上水桶把扁担钩用绳子绑死。

老井最忙碌的时刻是每天的早晨，正当午时挑水的少老井经过一夜的沉淀，水面靠上，水质清亮照人当东方泛出鱼肚白，家家户户门枢“吱扭”，门环“叮当”，壮劳力挑着水桶走出家门，有的故意玩潇洒，合着脚步的节拍，成心把扁担左右摆动，抖得前后水桶“摇头晃脑”，“咿咿呀呀”不停的对话，又好似演奏着久远的“二同唱”。

不由得想起了母亲教给我的谜语：“弟兄俩一样大，一出门就说话”顿时，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起来，爱开玩笑的叔叔大伯，脚步不停嘴巴也不闲着，相遇时免不了插科打诨斗嘴，村里村口不时荡漾着开心的笑声挑水不能光靠有力气，需要有一定的技巧，脚步和肩上的扁担受力要协调，合上节拍。

初学者“憨态可掬”，双手使劲抱着扁担，走起路来踉踉跄跄，越是紧张越是抓不住要领，费了好大劲儿到家剩不了半桶水豫剧《朝阳沟》电影中银环初学挑水时，就是这个样子熟练者则不然，挑上两桶水，步履轻快，走起来一阵风儿，跟玩似的，到家两只水桶满满的，说是滴水不撒可能有点过分。

有的还玩起“大撒把”，双手不抚扁担，把手插在裤兜里，或手里燃着烟，两只水桶颤悠悠，听话地随身形摆动，那潇洒劲儿不亚于“杂技”表演更有甚者，特别是一些小青年，骑着自行车挑水，两桶水足有百十斤重，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

三叔高挑个，相貌堂堂，身板结实，挑水是他每天的必修课因大伯、家父、四叔都在外上班，孩子们岁数小，爷爷年龄大，加上自己家，五家的吃水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他的肩上他每天起的最早，常常是把四家的水缸挑满，就到了饭时头，三叔也不客气，到谁家吃谁家，最后才轮到自家。

我们一群兄弟、姐妹跟他感情最深，有时赶上早晨有特殊事，挤到中午挑水，若遇到孩子们放学，可就麻烦了，常常在半路遭“打劫”有一年盛夏，天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和同学们放学正好遇见三叔挑水路过，还没等他把水桶放稳，大伙一哄而上把他围起来。

“别挤，管你们够……这帮‘小渴死虫’……”三叔一手把扁担戳在地上，一手掐着腰，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瞅着这帮淘气蛋儿最后，两桶水所剩无几，三叔不得不重新返回井台遇到放学高峰期，有时竟往返两趟农村人朴实善良，从不因为打水先后

“鸡争鹅斗”，遇到谁家的娘们儿、孩子或老弱病残者，都会主动把水提出井，让他（她）们各自挑回家，“五保户”、烈、军属家吃水，都是由生产队长分派至于有没有给寡妇挑水的，我一个毛孩子无从知晓老井是农村古朴、纯真的象征，她心连家家户户，情牵老老少少，甘甜的乳汁哺育着勤劳的人们一代代繁衍生息；岁月如歌，仄街陋巷，春、夏、秋季洒满了一串串欢歌笑语，隆冬时节，晶莹耀眼的。

“碎银”从老井一直铺到各自的家门口不知何时，家家户户有了压水井，后来，通上了自来水，那老井渐渐“门前冷落鞍马稀”，昔日风光已不再，最后弃之不用了滋养了家乡祖祖辈辈的老井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去年春节回老家，老井的旧址依在，井桶被淤泥填埋，只剩下一凸出的土台。

我伫立沉思，昔日的光景犹如古老遥远的童谣又在耳际响起

家有“咪咪”乐趣多也许是性格的原因，我特别喜爱“咪咪”，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这份感情一直伴随我步入中年“咪咪”是小猫的别名，也称猫咪，它与老虎同属猫科哺乳动物，因形象、习性相近，故有“小老虎”之称；又因其聪敏乖巧，是老鼠的天敌，所以我们这里人们都喜欢喂养。

另外人们还冠有“咪咪”一个不太好的雅号，称其为“懒猫”关于“懒猫”的说法得因一个传说，相传玉皇大帝在安排十二生肖时，本来猫是有座次的，可因贪睡误卯了，玉皇大帝龙颜大怒，一赌气把座次赏给了老鼠，从此，猫和老鼠结下不解冤仇。

其实猫并不懒，只是作息时间和人有别，它是夜间上班白天休息，倒也算得上“敬业”记得小时候，农村老家为防老鼠糟蹋粮食几乎家家都喂有小猫，它平常和家人相处得很和谐，不过从不和生人“来往”，即使生人提着老鼠挑逗；小猫平时甜甜的叫声很悦耳，样子很温顺，可当它津津有味地吃老鼠时就大不同了，若是有人靠近即使家人它也会发出“呜呜”瘮人的吼叫；更难听更瘮人地叫声，莫过于春天夜晚叫春时，母猫不正常的嚎叫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清晰记得，小时侯晚上躺在被窝里和哥哥胡闹腾不好好睡觉，听到猫叫母亲就吓唬我俩：老魔猴来了，专吃孩子吓得我俩把脑袋抽进被窝里面不敢吱声，不敢动弹八岁那年我喂了一只黑白黄的三花猫，四只白爪，长长的胡须，圆圆的眼睛，支棱着两只秀气灵敏的小耳朵，甚是讨人喜欢。

我一背起书包上学去，它就“咪咪”地叫着送出我大门，放学回来一听到外门响和我的脚步声，它就跑出来接我“咪咪”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能随着光线的强弱调节，它的瞳仁儿白天缩成一短细线，夜晚瞳仁儿扩满眼眶，手电筒一照亮闪闪发着蓝光，好似两个飘游的小精灵，所以它觅食一般是在夜间。

猫的主食是老鼠，有时也吃些鱼、虫一类的，很少吃粮食做的食物怪不得人们常说没有不吃腥的猫冬天，三花猫天天夜晚去觅食，每次吃饱回家，洗完脸并把浑身梳理干净，才钻到我被窝里睡觉小花猫懂事的让人希罕，它夜晚回来从不吵闹，蹑手蹑脚嗅着我的气味儿熟悉地找到我的位置，用嘴巴鼻子冲着我的耳际和脸面嗅几下，我就会习惯地撩起被子迷迷糊糊把它放进被窝，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偶尔在姥姥家住下，它夜晚回来谁的被窝也不钻，就在我睡觉的位置凑合一宿，有时哥哥强把它按到被窝里，它就连叫带挠挣脱出来，气得哥哥老和我吵嘴我已记不清养了多少只小猫，每次小猫不幸夭折或走失，我都难过一阵子最让我恋恋不舍的是最后养得一只黄斑花纹母猫。

这只猫酷似小老虎，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蓝一黄，宛如两只晶莹明澈的珍珠球，甜甜地叫声好像满月婴儿的笑声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咪咪随着一天天长大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它匀称的身段，俊俏的脸盘，光亮的毛色，勾引得“靓男酷仔”每天夜晚唱着刺耳的“情歌”来扒我家的墙头。

时值“怀春”咪咪，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芳心，在“情人”一遍遍地骚扰和引诱下，为了一时的快乐，最终贞节不保，稀里糊涂失了身，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怀了孕的咪咪自己真会保养，腆着个大肚子除了吃就是睡，再也不出去撒野了，在家耐心等待临产。

为了保证它“母子”康健，我有时给它买火腿肠，有时喂它个鲜鸡蛋，有一天我还跑到菜市场买了些小鱼，用高温锅焖熟放在冰箱里每天按时喂它由此常惹得妻子“醋性”大发，嗔怪道：“你真是佛心肠，我怀着孩子你也没有这么在心伺候我。

”四月怀胎，一朝分娩，一天，咪咪追着我直叫唤，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时快要临产了，于是，赶忙准备了一个大纸箱，咪咪趴下、起来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第一只湿漉漉、粘糊糊的小猫生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陆续降生，咪咪生出一只舔舐一只，一直舔到三只小猫毛干和能发出细小的叫声。

三只毛茸茸的小咪咪粉红色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唇、粉红色的四爪，长得又喜人又乖巧，虽然不睁眼凭着嗅觉竟找到了奶头看着满脸疲惫、幸福的咪咪“妈妈”和美滋滋吃奶的“婴儿”我开心的笑了我乐此不疲细心伺候咪咪“做月子”，下班回来第一件事是看望它们母子，不过生人是不能看的，若不然老猫会把小猫叼走藏起来。

到了第七天小猫睁眼了，亮晶晶的小眼睛怯生生、好奇地瞅着我，好玩极了谁知因为我一时的疏忽竟成了“千古罪人”是夜我和妻儿在里屋睡的正酣，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我睁眼一看，见老猫把小猫全叼在床里面，当时我生气地骂了句，就把小猫又抱回了外屋的纸箱里。

到了天亮我一看傻了，床里面两只小猫已被咬死，另一只剩下一个脑袋一个爪子怪不得常听老人们讲过公猫吃小猫的事，如今在这里得到了应验我又气又急又心疼，后悔自己粗心大意，葬送了咪咪三个可爱的小宝贝儿接下来好几天，咪咪不吃不喝泪眼汪汪成天哀嚎，我听了又愧疚又难受，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黄斑色花纹的猫活了十年，期间有一次差点送命那次它逮了只吃了药的老鼠，亏我发现得早，叫来兽医打了一针，它在窝里趴了两天两夜，最后把胃吐干净，才慢慢活了过来要不说猫咪精明，打此以后不是活蹦乱跳的老鼠它不逮黄斑色花纹猫也真够没出息，每年春、秋不知和多少

“野汉子”厮混，争气的肚子一年能怀孕两次，有一次一窝竟产了六只最后两年已是老态龙钟了，可它花心不改，仍常出去“偷情”，不过产仔明显少了，一次只能生两三只可“老色鬼”已是能生不能养了，它骨瘦如柴，没有奶水，都是我用奶瓶一只只喂大。

呜呼“廉颇老矣”到了十年头上，早饭后老咪咪未起床，我过去一看，发现它已“归西”，也算得上“寿终正寝”了此后我家有原来的平房搬进了家属楼，我快乐的“猫缘”生活也随之结束我和“咪咪”有趣的故事还有很多，因篇幅的原因就不再一一累述了，信口漫言一通，权当给读者朋友生活中增添个小小的笑料，倘若能给予列位带来一丝的快乐，那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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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心灵震颤观《焦裕禄》电影有感星期天，休班在家，懒洋洋地斜偎在沙发，手不停地按拨遥控器突然，荧屏上跳出了三个鲜红的遒劲大字《焦裕禄》，我眼前倏然一亮，即正襟危坐，一股久违的亲切感不由溢盈心田影片开头场景恢弘，色调灰暗，莽莽荒原，萧瑟岑寂，满目黄沙，一下子把我拉回到那令人激情澎湃的六十年代初。

首先出场的是黑压压的一片群众，个个衣衫破旧，面色凝重，默默无语，空气仿佛凝固了忽一阵寒风掠起，纸钱飘零，揪心撕肺的时刻终于来临人们小心翼翼把焦裕禄同志的棺椁徐徐下葬，他的妻子儿女支持不住瘫卧在尘埃，周围的乡亲们。

“哗”地一声跪了一片“爸爸您不能走……焦书记您不能走……”此刻我被片景感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夺眶而出焦裕禄同志时任兰考县委书记，一名普通的共产党员，为什么能得到兰考县人们如此的拥护和爱戴？追本溯源，是他真正践行了一个共产党的职责，把老百姓的事放在了心坎上。

现采撷片中几个感人的场景与大家共飨一个天色灰蒙蒙的清晨，焦裕禄同志手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走进了破烂不堪的兰考县委大院他身着深蓝色、带着补丁的棉衣棉裤，面色黝黑，微微的胡子茬，满脸透着刚毅和执着上任第二天他顶着鹅毛大雪下村走访群众，慰问贫困户。

当他走进一个简陋灰暗的小矮屋，见里面炕上躺着两位老人，老大爷满脸疑惑，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你是谁呀？”焦书记忙躬身握着老人家的手说：“我是你儿子，是毛主席派我来的……”老人闻听，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感动得嘴角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观此情景我心里一震，噙满双眼的泪水“哗”地淌了下来是的，焦裕禄同志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身体力行，时刻把群众的疾苦挂在心坎上，实不愧为党的好儿子，人民的好儿子风沙和盐碱地是兰考县贫穷落后的根源，为了让人民群众尽快脱贫过上富裕的生活，他带领全县人民与天斗、与地斗，与消极落后思想分子斗。

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查资料订措施；多少个黎明黄昏他拜访有经验的老农想办法；多少个风霜雪雨天他手拄棍仗跋涉在荒野村寨，全县男女老少没有不认识他的，他坚信天下事难不到共产党员长期地超负荷运转，加上严重营养不良，终于积劳成疾，得了重病。

开始他硬撑着不让人们知道有一天他肝区剧痛，用茶杯盖顶着，额上滚着豆大的汗珠突然“啪”的一声杯盖被压破，正让大女儿看见，女儿哭着央求爸爸到医院去看病，他咬着牙气喘吁吁的说：“闺女莫哭，别跟妈妈说，爸爸没有事，过一会儿就好……等我开了工资给你买花袄……。

”女儿涕不成声，“不，不要……俺不要花袄，俺要爸爸……”是的，女儿需要爸爸，妻子需要丈夫，兰考县父老乡亲、全国人民更需要这样的好儿子重病的折磨终于使焦书记难以支撑，不得不离开让他洒满汗水的这片热土去看病。

片中又出现了感人的一幕只见男女老少人山人海，焦书记坐在一辆小驴车上，慈祥的面颊，黢黑消瘦渗着倦容，他不住的和送行的乡亲们招手致意一位老大娘提着一蓝子鸡蛋、花生追上小驴车，眼含热泪地说：“焦书记你保重，乡亲们盼着你病好了早点回家。

”“焦书记……你保重……早点回来……”声声叮嘱，揪人心扉，催人泪下无情的病魔吞噬着我们的好书记焦裕禄同志的身体，他几度出现昏迷，枯瘦的脸庞还是那么的慈祥，弥留之际他醒来后断断续续的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给我……掐几个麦穗来……。

”话没说完又昏迷过去了1964年5月14日凌晨，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焦裕禄同志胸前手握着几个硕大的麦穗，脸含微笑，安详地走了，享年42岁应焦书记生前的遗嘱，安葬在他战斗过的兰考县，他要看着坚强不屈的兰考人民是怎样一步步走向富足、走向幸福。

共产党员的楷模焦裕禄同志走了，走得匆匆忙忙，走得清清白白，他短暂平凡的一生，虽未做出轰轰烈烈的宏伟大业，却留给了后人无尽的精神财富，在当前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之际，重新缅怀他的光辉事迹，颇具深远的教育意义。

一个焦裕禄倒下去，千万个焦裕禄站起来，作为供电企业的一名共产党员，我们要深感自己所肩负的责任，要时时处处以焦裕禄为榜样，立志本职，扎实工作，发扬党的光荣传统，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为电力事业发展，实现中国梦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难道这是“杞人忧天”吗？ “杞人忧天”是人们广知的一个传说，讲述的是杞国有一人总怕天塌下来，愁得寝食不安，故又比喻有的人无根据、不必要的忧虑无独有偶，时值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宜人季节，我的心情却怎么也兴致不起来，一种。

“杞人”的担忧不时萦烦心扉，似乎亦有寝食不安之感究其原由，其因有二：一是污水泛滥成灾，数载不绝，且愈演愈烈，茫茫大地觅不到一滴净水；二是开发区、示范园、农村盖房滥占耕地，侵吞良田也许某君欲问，此乃政府之责，与你何干，你这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吗？闲观蚂蚁上树岂不快哉！君等谬矣，孰不知人类的生存每时每刻俱离不开水、土资源之简单道理吗？我们共同拥有一个地球，共同的家园就需要大家共同来呵护，爱护地球，人人有责，能说我多管闲事吗？鄙人深知，以己所为，不过是隔靴搔痒、瞎子点灯，徒劳心神，有可能触及到某些“大人、老爷”的神经，但间或虑之，甚为愤慨，总感觉有浊物哽噎咽喉，不吐难忍，不吐不快。

也罢，为民鼓咙何所惧也，斗胆狂言焉能惜身，既非“文革”怕者何来！打我记事起，我的家园就是碧水盈盈、芳草茵茵、蓝天白云清新的空气中透着纯正、淡淡的天然清香，深吸一口令人心神气爽尽管那时生活很苦，可人们身体都硬硬朗朗的。

盛夏时节，蛙鼓如潮，蝉声喧嚣，一群群洗澡、摸鱼的光屁股娃处处可见俱往矣，此般光景现早已远逝不再青蛙不见了，蝉声绝迹了，自生的鱼儿遁销的无影无踪，究其罪魁祸首，非污水莫属我清楚记得，河水污染久矣，且锐势不减，愈演愈烈，河水由淡红色嬗演成紫褐色，恶臭熏天，浸得青草枯萎，万物失色，老百姓无奈只得用污水浇地。

请问列公，这样的水育出的粮食人吃了，不长病才怪呢？怨不得现在人们发病率不断攀升，医院爆满为患，与此不无干系由此，我一想到此事，就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郁闷不快，惶惶不可终日长此已往，国将不国了，天迟早要塌下来，老天爷啊！这要断子绝孙的。

中央三令五申强调，要保证绿色GDP稳步增长，经济的发展决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可有些地方政府置若罔闻，个别领导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为了政绩，为了自身一时的荣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任其泛滥，只要有钱花，关你老百姓屁事。

“大人”有所不知，污水育出的粮食，不光是老百姓自己吃，人人皆都吃饭喝水，难道“大人”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把嘴吊起来我莫名惊诧，污水泛滥成灾已近二十年，电视不断曝光一些制污工厂，为何熟视无睹，无动于衷敬爱的“大人、老爷们”不能再犹豫了，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为了我们共同拥有的家园，应积善修德，不要执迷不悟了。

金山银山是该要，难道青山绿山就该抛吗！嗟呼！湛湛青天，何时能还人间一个清白污水泛滥令人触目惊心，滥占耕地更令人痛心疾首，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现在农村十村九空即破房烂屋闲置无人问津，却都争着往村外盖新房，占用可耕地。

那些村官们不知道每天想些什么，难道在村里毁掉旧房盖新房不一样住人吗？照此你占我占他占，迟早有一天农民会无地可种人人通晓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土地种不出粮食，人们吃什么？难道让人们都去喝西北风吗？招商引资膨胀城镇人口，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无可厚非是一件大好事，但也存在有盲目性。

即有些地方政府无视党纪国法无组织无原则的乱批耕地，巧立名目乱建居民小区、开发区、贸易市场当然，我不是恣意破坏招商引资，我一介草民借我一个胆儿也不敢以鄙人俗见，城镇膨胀应以改造为主、扩张量力的原则，应尽量不占或少占可耕地，不能再重演农村这种现象。

甚是近些年，房地产越炒越热，暴利可观，开发商们是何等的聪明，赔本的买卖谁干，你只要敢批地皮，我就敢建，且不断升温，再不遏制，大有蔓延泛滥之势君等当否清醒虑之，你所在的地域究竟有多少人口，经济状况如何，人们有多大的购买力，如此盲目无节制的开发，到后来必然导致大批的楼房荒置无人问津，到那时悔之晚矣。

据小人窥查，有些居民小区、大市场、街道两旁的门市，利用率不足六成有的开发区内圈用大面积耕地建厂，厂没建成反而养了一院子草，此现象并不鲜见我还亲眼目睹了至今令我痛惜的一个场景新规划的一个大市场，时值5月初，约有50余亩地，小麦长势喜人，再有月余就能收割，可那些长官们却按捺不住，施工机械全都登场，眼睁睁地看着即将成熟的大片小麦毁于一旦，我惊诧愤慨，这片麦地究竟能打多少小麦，我相信大家再明白不过。

且不说占用土地的对错，等小麦收割了再建又有何妨，这叫子毁祖业不心疼，纯粹一群败家子招商引资是振兴一方经济的英明举措，引进一些规模大、效益好的一些大、中型企业，对于拉动地方经济，解决就业，无疑是天大的喜事，更是一项执政为民的具体体现，但一定要量力而行，合理地使用土地。

是否可利用一些废弃的厂房和占用一些不长庄稼的荒地我乃一介庸夫，观点难免带有片面性，言辞不免有些过激，但绝无恶意，更不是也不敢和政府唱反调，我只是想给那些父母官提个醒，人为滥占土地，再加上自然的水土流失，长此已往，势必造成人多地少，迟早有吃不上饭的那一天，我奉劝那些老爷们再也不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砸子孙的饭碗子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杞人忧天中央一台播出的电视连续剧“圣水湖畔”，讲述的就是滥占耕地的事，不知君等观后作何感想信口胡言一番，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但转念一想，不免有些惶惶然上述狂言说不定会得罪那路神仙，要是给我个小鞋儿穿，戴上个破坏招商引资的大帽子，咱可吃罪不起。

又思我乃草木之人，不过替百姓说了点真情道了点实事，怕者何来，敢不会拉出去立即枪毙也罢！即言之勿惧之于是乎！悠然宽心而卧，听之任之

小说           报应供电所召开例会，我讲得正在兴头上突然，门口闪出一个人，我拿眼一扫，见来人络腮胡子，干瘦，一身过时的衣服脏兮兮的，对着我使劲挤出一丝笑意，笑意里透着难言的窘意和无奈瞬间，我脑子里急速搜索，感觉来人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这时，王会计来到主席台在我耳边小声说，门口有个人要见你我心中不悦，说了句让他在办公室等我，又继续开会一个小时过去，散会我回到办公室，见屋内没人，条几上烟灰缸里多了几只烟蒂王会计说，来人只说是你的同学，没说有啥事，坐一会儿就走了。

莫非是他？我小学的同学？十年前贸易公司的经理对！肯定是他，我经过努力回忆得到了证实来人的确是我小学的同学，名叫吴刚，因他村小，没设学校，离俺村比较近，他村的孩子们都是在俺村上小学他比我大两岁，属猪，从一年级俺俩就是一个班，不是一个桌就是前后桌，一直到五年级，可谓。

“铁哥们儿”他老实憨厚，不爱说话，长得比较壮实，虽说学习成绩一般，但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他，因为学校有啥脏活累活他比较积极五年级快毕业的时候，他接父班去了县城，全校的同学们羡慕的不得了以后的年月里，我由初中升高中，直至中专毕业和吴刚也未曾谋面，上学期间听同学们说，吴刚混得不错，干过保管员，后来当上了现金会计。

实事求是地说，我俩同窗近五年，彼此熟知，对他的人品我是深信无疑的我毕业分配到电业局，吴刚得知后请我去了次他家那时他已结婚生子，妻子是纺织厂的统计员，儿子四周上幼儿园，夫妻和睦，小家庭其乐融融，还是那么的老诚实在。

之后我安排到距县城三十公里的农电站，一年见不了两次面一天，我突然接到吴刚的一个电话，让我去县城“红杏园”饭店聚一聚今非昔比，此时的吴刚已是贸易公司的一把手，有权有钱，风光无限晚宴设在一间宽敞的大厅，几位不很熟悉的客人作陪，吴刚端坐在上座，吞云吐雾，谈笑风生，左右有两位花枝招展的小姐“侍驾”。

我见景觉得很不舒服，示意吴刚把小姐撵走他说，老同学真是个“老古董”，都啥年代了还这么守旧几杯酒下肚，酒场上气氛异常高涨，两位小姐一口一个“吴总”，不住地卖弄风骚，端酒夹菜吴总春风得意，油腔滑调，满嘴放炮。

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勉强支撑了一阵，后借故溜之乎也出了饭店门，我长出了一口气这还是原先的吴刚吗？以后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很少和吴刚联系只听说贸易公司经营不善，职工已有半年没发工资了，可能要破产晚秋的一天下午，在县城工作的一位老乡，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吴刚领着饭店的一名小姐跑了。

我听后未作追问，默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连吸了两大口吴刚失踪了十年，这十年间，妻子下岗了为了供孩子上学，妻子做起小买卖，每天起早贪黑，漂泊在街头巷尾初冬的一天下午，天气阴冷，我在学校门口突然看见了吴嫂，身旁的脚踏三轮车上摆满了学习用品和零食，一身过时的衣服，头上一条褪了色的碎花围巾被寒风撕扯着，满脸的沧桑，还不到五十岁看上去更像六十岁的人。

我心中五味杂陈，远远地走开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有出息，确实有道理儿子很争气，大学毕业考到了银行吴刚在供电所露了一面，我再也没见到他听老乡说，他在外面和那个小姐生了个小子，干过装卸工，下过煤窑，后来，小姐看他已没有油可榨，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吴刚回来了，当然不是“衣锦还乡”他没脸面对结发的妻子和自己的亲骨肉，便找了个偏僻的私企烧锅炉寒冬的一天午后，他给锅炉上足了煤，又打了一阵子循环，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刚躺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忽然，他看见床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头上系着一条褪了色的碎花围巾，脸上冷冰冰的，眼里噙着泪水他猛地睁开眼，来人立刻就消失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围着锅炉房仔细检查了一边，啥也没发现他满心疑惑，睡意全无蓦地，发现布满煤尘的桌子上有一串熟悉的钥匙，环上挂着一只褪了色的塑料制的小肥猪，虽然磨损严重。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一天，天上飘着雪花，寒风就像一根根无情的鞭子，抽打着锅炉房门前的两棵杨树，光秃秃的枝条发出“啪啪”的声响，屋内煤尘弥漫，呛的得人睁不开眼中午饭时，一工友从食堂打着饭，提着半瓶酒，来到锅炉房，发现吴刚已死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串钥匙。

经法医鉴定，吴刚猝死于心脏病

悲剧马本才，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脾气古怪，成天拉着脸，像有人欠他八吊钱绰号：老顽固、老古董、酸秀才……老混蛋……他是家父的先生，我的启蒙老师，俺村“唯二”的文化人（唯一已作古）可谓地位显赫，风光无限，人们贯称二爷爷。

从旧社会一路走过来的二爷爷，早年上过私塾，深谙“孔孟之道”，头脑中“学而优则仕”的烙印很深；他一手持“戒尺”，一手握烟袋，信奉“不打不成材”，“严师出高徒”的论调，施教严厉，在全村以“狠”字著称据家父讲，高家大伯笨得出奇，没少挨“戒尺”打。

一次，二爷爷教念“马牛羊”，大伯错念成“骂你娘”，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把二爷爷鼻子都气歪了，用“戒尺”打得大伯两只手掌肿得像“合子”，日后大伯一提上学，说话就“结巴”，没念俩月就辍学了从此，落下了一着急“结巴”的毛病，长大成家后偶尔在村里瞧见二爷爷，远远躲着走。

全村凡念书的没有没挨过“戒尺”打的时过境迁，命运跟二爷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昔日的风光不再，倒运的事接踵而来先是挨批斗、游街，最后不知啥原因被打成了右派按常理二爷爷书是教不成了，可村里缺少文化人，村革委会无奈还得用他，不过不许他再打学生。

文革后期，我和他家小三同岁，也到了上学的年龄，此时的二爷爷“野性”尽失，“英雄已无用武之地”，对待我们这些小学生也不敢吹胡子瞪眼了小三天生不是念书的料，又嘎又淘气，打鸟摸蛋儿，捞鱼摸虾，经常逃学，二爷爷没少揍他。

他言称：别人家的孩子不能打，自家养的还不能打嘛！转眼我和小三上五年级了，在一次考试中，小三不及格，吓得放学不敢回家傍晚时分，我去找他玩，进得院门就听到二爷爷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循声走到堂屋门，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以前听大人们说二爷爷厉害，未曾亲眼所见，今天终于见到他“原形毕露”的嘴脸他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握着烟袋，右手拎着擀面杖，满脸的狰狞状，打一下骂一声，小三双腿跪在地上，一句不敢吭声，稚嫩的小脸变了形里屋母亲心疼得“呜呜”地哭啼，不敢出屋相劝。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吓得变脸变色第二天吃罢早饭，我去招呼小三上学，二奶奶说小三从昨晚至今一夜未归，不知去哪了？中午放学，听到二奶奶家哭声异常，院内外很多人，门板上直挺挺躺着小三的尸体昨晚小三挨了一顿苦揍，一气之下，黑夜投井自尽身亡。

二奶奶抱着小三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乡亲们骂声不绝，唏嘘不断。堂屋的二爷爷面无表情，像一尊泥塑，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袋接着一袋的吸着汉烟，浓浓的烟雾缠了他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肯离去……

避难王局长的媳妇和女儿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五花八门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首先发现这一秘密的是和王局长同住在一个小区的薛大姐薛大姐是局机关宣传科的一名副科长，天下的事没有不知道的，人称“薛大明白”她经常早晨、晚饭后叫上局长的媳妇去散步，两家关系很好。

薛大姐的丈夫在一私企任副总，儿子上高中，上个月七十多岁的婆婆患有“老年痴呆”症从乡下接了过来，每天需要有人照顾，为此她想换个轻松工作一天，晚饭后，薛大姐提着礼品去了王局长家，“咚咚”地敲了一阵门，屋内没有反应。

她又分别拨打了王局长和他媳妇的电话，都回答“您好，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她晚上曾多次留意王局长家的窗口，始终没亮过灯，也没见王局长一家人的踪影，故而心里更加疑惑不解王局长出生在鲁西北一个偏僻的小村里，幼年丧父，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都是母亲一人拉扯大的，童年吃尽了苦。

他两次辍学都得亏了邻居周大伯家的周济，才完成了学业，初中毕业考上了中专，媳妇名叫周红苹，就是周大伯的二女儿，二人青梅竹马，从小一块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红苹中专、高中都未考中，无奈回家务农王局长中专毕业后，吃上了。

“皇粮”，成为了令村里人都羡慕的工作人上班一年后，两人结婚，媳妇在家种地，伺候老娘，他从此风里来雨里去，骑车往返于村和城之间，既要忙于工作还得挤时间帮助媳妇料理庄稼薛大姐和他是邻村，对他一家知根知底，经常在同事们面前提及。

从农村走出来的王局长，十分珍惜这份好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工作，五年后提拔为办公室主任，后又慢慢擢升为局长女儿八岁那年，举家搬进了城，媳妇从此不种地了，一边打工，一边接送孩子上下学孩子上高中后，就辞掉工作专心照顾孩子，打理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早晚和薛大姐散散步，聊聊天，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转眼女儿高中毕业，考上了山东大学，在全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举家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一天晚饭后，薛大姐抑制不住心中的羡慕，见面就叨叨起来“嫂子，给你道喜了，听说闺女考上了‘山大’，真有出息啊！这么大的喜事，你一定多摆几桌，好好庆贺庆贺，全局的人都等着喝你家的喜酒了。

”周红苹听后谦虚了几句，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她回家美滋滋地对着丈夫学说一通，王局长听后面无表情，第二天的晚上，王局长开着车带着全家悄悄地驶离了小区中秋节到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忙着秋收秋种，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晚上，周红苹和女儿在院子里帮着小叔家扒玉米皮。

“啊！”女儿吓得变音变色，一下子把玉米轴抛出老远，扑到奶奶的怀里全家人乐得前仰后合，奶奶乐得不停的咳嗽“傻丫头，别怕，虫子不咬人”“嘀嘀！”大门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雪亮的前大灯照得院子里亮亮堂堂的“爸爸捎回月饼来喽！”

女儿惊魂未定，听见车喇叭声，立刻来了精神，挣脱出奶奶的怀抱，跑了出去“在家过秋累不累，没惹奶奶生气吧！”“爸，在家可好了，奶奶每天给我做好吃的，你看都吃胖了”女儿小嘴吧吧的，说话像爆玉米花“爸，在家虽说累点，收获可大了，开学后我一定好好地写一篇作文，给你发回来。

”女儿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松手“都这么大的闺女了，还撒娇，羞不羞”奶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玉米须，一边数落着心爱的孙女“娘，都这么大岁数了，别累着”王局长心疼地劝着老娘算来在家快俩月了，再有几天，你小叔的秋也收得差不多了，你也开学了，咱们也准备搬回城了。

王局长像是对着女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父训“刚儿，你出发回来了吗？”父亲这十几天像着了魔似的，隔上两天就来电话询问问家里有啥事，支支吾吾也不说，宋刚一头的雾水放心不下，给母亲打电话，平时爱唠叨的母亲这次也闪烁其词，这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宋刚任县长两年多了，每天忙得身心疲惫，焦头烂额，这次省委组织为期三个半月的学习交流，他感到既幸运又高兴头两个月按时上课、作息，一个星期给父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报个平安，每次父亲说不上两句就把电话塞给母亲。

他从小和父亲交流很少，大小事都爱和母亲叨叨，这已成习惯母亲身体不好，患有心脏病，宋刚听听母亲说话，心里才踏实父亲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这段时间却一反常态，冥冥之中他感到父亲有什么心事父亲性格木讷，小心谨慎，不善说笑，平常一脸

“若有所思”的样子，念满“完小”，一直任生产小队的会计，打得一手好算盘，不管分粮分物都做到公平公正，队长很信任他；他热爱集体，为人正直，社员们很尊敬他宋刚在家是老小，两个姐姐已出嫁，中专毕业分配到乡镇成了一名脱产干部，在当时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全家人为之骄傲，全村人也感到光荣，但父亲却一如既往，满脸的平静，一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样子。

“好好干，别沾公家的便宜”上班那天，父亲不温不火地扔下一句话，牵着牛下地了宋刚安排到办公室，负责收发等一些琐碎工作，有时也学着写写新闻报道，给领导写写材料，平时不急不躁，安分守己，大家都很受喜欢他一天下午，王主任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乐呵呵地从内屋走出来。

“小宋，这上面的署名文章是你吗？”小宋接过报纸一看，是自己在一个月前往大众日报投得一篇稿件，题目是《农民的期盼》“你小子行啊，都上省报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主任的连声夸奖，让他满脸的不好意思两年后，王主任调任水利局副局长，小宋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期间，宋刚收获了爱情，妻子郭淑华是名民办教师，在本村教小学。

婚后两口子既要接济两头的大家，又要顾及自己的小家，日子过得很是拮据，特别的添了孩子后六年后，儿子小磊上小学了，宋刚凭着自己的打拼，升为乡镇书记，妻子有了丈夫的帮忙，也由民办转成了国办，调到了县中心小学，并在县城盖了三间房。

迁居那天晚上，宋刚送走客人，醉眼迷离，巡视着宽敞洁净的新居，不无感慨，对妻子意味深长地说：“咱们终于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搬进新居，宋刚把父母接来，母亲一进院子这看看那瞅瞅，高兴地合不拢嘴，父亲还是老样子，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农村出生的孩子有志气、有出息，宋刚当上书记后，一年的时间就把一个落后乡镇打理得遥遥领先，特别是计划生育工作成为了全市的样板，受到了上级的多次表彰一年的春天，宋书记告别了平房，搬进了楼房，生活条件有了质的飞跃。

和上次一样，乔迁新居，自然先让父母开开眼，高兴高兴司机把父母接来，母亲被妻子搀着吓得不敢迈步，脸上开满了菊花，不住地念叨：“像皇帝住的金銮殿”父亲被晃得眯缝着眼，脸部的肌肉挤成了一团，一上午没怎么说话中午吃饭时，爱喝口的父亲，滴酒未沾。

本来宋刚想留父母住段时日，可父亲执拗不从，母亲忙过来打圆场“要住你住”父亲虎着脸吼了一声，吓得母亲再没吱声宋刚当上县长了这一消息很快传遍全县，轰动了全村，街坊邻居都前来宋家祝贺，母亲心里乐开了花，忙着递烟倒茶。

父亲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只顾自己闷头抽烟，好像儿子的升迁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宋叔，刚儿成了咱县最大的官，你咋还不高兴呢？”“他叔，你今天是咋了，是不是乐傻了”……乡亲们七嘴八舌，嘻嘻哈哈，你一言他一语数落只顾抽烟的宋老头。

宋县长更忙了，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应酬不完的迎来送往一天，父母接到儿子的一个电话，一是说他要去省城学习三个月，不能回家；二是说在县城购买了两处宽敞的别墅，一处留给儿子，另一处是给两位老人准备的，并且已装修完，等他学习回来接二老来城里享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每天喝酒不吃饭，烟抽得更凶了，除了精心侍弄那头黄牛，和黄牛说说话，大门不出三个月过去，宋县长学习期满，回到县城，中午几个局长给他接风，喝得有点带酒回到家，妻子已上班，儿子已上学。

他刚想脱下外罩上床美美的睡上一觉，忽听到有轻轻地叩门声他醉眼朦胧，极不情愿地把门打开，定神一看，吓了一跳“爹，你咋来了”父亲没答言，径直走进了来，坐在沙发上，冷冰冰地说：“把门关好”稍稍喘了口气，接着说：“我让你锁叔送来的。

你说今天上午回来，我算计着下午淑华上班，小磊上学，都不在家，才这个时候来找宋县长”宋县长听父亲口气不对，脸色涨红，没敢多问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泪眼汪汪，起身哆哆嗦嗦地从腰上解下一条用布缝制的鼓鼓的腰带“刚儿，我和你娘这些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睡不着觉，商量着把家中的牛卖了，加上这些年你给的钱，总共六万二，都拿来了。

”宋县长听罢酒醒了一半，满脸的汗淌下来“刚儿，把那两处住宅楼退了吧，钱不够咱再想法，抓紧去跟组织说清楚”宋县长“噗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爹，……俺听你的，明天一早就去”

探秘我在一所中学教书，平时工作比较忙，妻子在街道办上班，相对宽松些，家务事全由她打理自从升级当爹，随之而来的家务事也在升级，进厨房的“待遇”就多起来我愿享受这种“待遇”，一是可以过一下“烟瘾”，客厅和卧室妻子是绝对不允许吸烟的，怎奈恶习难改，为此平时没少挨数落；另一个原因，就是抬头隔街道能望见，坐在对面阳台里一个埋头看书的人——一个神秘的老头。

我居住在云城的温馨家园，小区不算繁华，居民很杂，倒也热闹五年前大学毕业来到这个城市，招聘到一所中学，担任语文老师因我是学中文的，喜欢文字，平时爱发表点小文章，隔三差五会收到一点难以启齿的稿酬有时忍不住对妻子炫耀一番，招来的却是冷嘲热讽。

我俩都来自农村，家境不是很好，按现时的房价，买套住宅楼我们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无奈，去年我们俩结婚就租了这套一室一厅的小楼，虽说有阳台，但前面高楼如山，很难得到阳光的抚慰，感觉很压抑客厅是没有窗户的，和厨房通着，平时只能通过厨房里的后窗，瞭望一下外面的风景。

租赁的是五层靠街楼，楼后有一条不是很宽敞的东西路，路北是一个很大的居民区，车来人往很热闹星期天的上午，我到厨房过烟瘾，无意间望见对面楼上的阳台里坐着一位老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聚精会神左侧养有花草，挂有晾晒的衣服。

肯定是一位老头，阳光下头上的银发很惹眼处于对文化人的仰慕，我多看了两眼，心中泛起一丝的羡慕，这位老人活得真滋润有了第一次无意中的目光邂逅，每次进得厨房我都会留意下对面的阳台老人大多数的时间是在阳台看书，有时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有时打理一下花草，有时凝视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愣，看起来不是很利落。

如此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没看到有其他人莫非丧偶？莫非离婚？难道他没人儿女吗？我有些纳闷，心里禁不住生发出一丝丝的怜悯锅碗瓢盆敲击着生活，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偶尔有两次看不到老人，反倒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整个冬天，对面的老头伴随着日落日出，生活过得按部就班，无忧无虑如此日复一日，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嫉妒感，心中的疑团也越堆越大一天，我忍不住对妻子道出此事真是无聊之极，又不是你爹，你操得哪门子闲心，还是多关心关心我们娘俩吧。

妻子的阴阳怪气，明显地有戏谑之意转眼到了岁末，楼后的树枝上挂满了彩灯，街道上车来人往，整个云城热闹起来因孩子太小，离家又远，没能回农村老家，给家里寄了点钱回去，打电话给母亲解释，母亲嘴上说家里没事，让我放心，照顾好媳妇孩子。

可我听得出来，母亲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挂念和无奈独在异乡为异客，城市人对年的概念很淡漠，年味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远不及农村老家过年时的光景，那浓厚的年味、温馨的场景、和谐的氛围，令人牵肠挂肚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少了父母家人的陪伴，这个年过得无滋无味，家中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妻子看出我的心事，劝我要不回趟老家看看我无语、无奈，转身到厨房准备下饺子点着烟，烧上水，对面阳台里的老人自然而然地就映入眼帘还是那么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孤家寡人一个我缓缓地吐出一团烟雾，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曾经有几次冲动想越过街道，一睹“庐山真面目”对面的老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是同情、好奇、嫉妒、还是羡慕，林林总总，总之，不管处于何种原因，我都应该去探访一下这个神秘的老头大年初三，吃罢中午饭，毫无睡意，悄悄下楼。

我终于越过街道，叩开了困扰了我一年的房门老人住的是四层，长期的留心观察让我确认无疑谁呀？屋内老人的问话，不是很响亮，伴有咳嗽、清嗓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掺杂着似乎有家什倒地的声响。

谁呀？老人终于来到门前，但不肯开门你是谁！我听不清老人的口气加重，明显地不友好我心里话，老人家警惕性还蛮高呢！我的突兀造访，的确让老人怀疑，就又做了一番解释，并说和他楼下的王建明是同事，在一个学校教书，老人才将信将疑地把门打开。

大爷，您好我恭恭敬敬地向大爷问好老人手里拄着拐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看我不像什么坏人，把我让进了屋我扶老人慢慢坐下，又做了一番自己推销近看老人满头银发，戴着眼镜，慈眉善目，温文尔雅，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家中很整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彩照，上面的女人，很时尚，身旁的男士，很绅士，不用问，是老人年轻时的相片，前边的小女孩笑得像一朵花大爷，这是你一家子吧，真幸福老人的嘴角、眼角艰难地抽动了两下，没有回应我，看得出，对我的祝福之词，可能是自己觉得名不副实。

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他家的阳台大爷，我经常看你在阳台上看书，能不能让我参观参观我也爱好文学，空暇也写点东西大爷推开阳台的门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名字，文笔不错大爷的一句夸奖，让我心里美滋滋的阳台不是很大，排列得很规范，靠左墙一排花架，分高中低三层，花草并不名贵，但打理地看起来很有情调；靠右侧装修了一个大书橱，一直到屋顶，里面的书籍摆列得很规整，一点都不凌乱；中间一个小圆椅，一个小圆桌，桌上有笔和笔记本，还有一本反扣的厚书，打眼一看，是一本《史记》。

我不由得心生敬意小伙子，找我有事吗？老人打消了顾虑，脸上露出了笑容，语气透着亲切我把自己的心事和一年多对老人家的关注一股脑地全抛出来，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透着凝重，似乎有难言之隐，几次欲言又止稍做平复后，慢慢地道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农村，离这里一千多里地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上面有一大姐，下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父亲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小子闺女不一样的待承，大姐和妹妹都没让上学，言称，一个闺女家念书有啥用，大了找个婆家就娶了。

但到了我上学的年龄态度就变了，小子不念书长大了没出息父亲不容易，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是有名的壮劳力，没黑没白的在生产队里干活，为了多挣几分工分，多分点口粮，让一家子人不挨饿那时，几乎每年秋后县里都组织壮劳力去其他县市挖河挖沟，一去一个冬天，临近过年才收工得以回家。

父亲每次都积极要求参加，因为一家子不但能省下一个人的口粮，还能挣下一个冬天的正装工分每次回家，母亲看父亲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胡子拉茬，明显地瘦了一圈，心疼地直掉眼泪然后赶紧忙活着做上一碗面条，看着父亲热热乎乎吃下去。

母亲曾不止一次地劝说，这么遭罪，下年咱不去了不去，咱一家子吃啥呀！父亲话语里饱含着深深的酸楚与无奈再说，老二过了年就该升初中了，下面还有小四呢？咱不能让街坊邻居看不起，我就是拼上这把骨头也要供俩儿子上学。

父亲的话铿锵有力，透着倔强贫穷的日子在缓缓地流淌我考上高中的那年夏末，父亲积劳成疾终于病倒了，曾经的无比坚强，已变得无限勉强，羸弱的身体如同榨干的甘蔗，仅存的那点能量已经不起半点的“风吹草动”，家里就像倒了一面墙，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进来。

母亲请来村里的赤脚医生，打针吃药父亲的身体也不见有起色，每天以泪洗面我周末回家，看到父亲病重的样子，要求辍学不念了，父亲没等我说完就急了老二，咱家还指望你撑门面呢，你不念书，爹死也闭不上眼啊接下来一阵掏心肺地咳嗽，老大晌没缓过劲来。

母亲每天出来进去地叨念，像着了魔，起了满嘴的燎泡一天，母亲终于把积攒了几天的心事对父亲说了，开始父亲不同意，可架不住母亲的再三哀求周末，我回家取吃用的，母亲把给我娶媳妇替父亲“冲灾”之事说了，老年间乡村有这么个说法。

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那年，我才十六岁，啥也不懂，一切皆有父母做主为了瞒着学校，趁中秋节放假的当口，家中把我的婚事办了娶亲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到天黑也没见太阳露面一家人喜气洋洋，我却像具披了一身新衣的傀儡，任大人们摆布。

给俺娶得新媳妇叫秀姑，十九岁，与河东姥姥家是同村，按乡村辈分应管母亲叫姑奶奶，离俺家七八里路媳妇下了轿，一群顽皮的孩子推搡着不让进门，大姐三妹忙活的满头大汗我在一旁愣可可的，觉得好像是看别人家娶媳妇我扫了一眼父母给俺娶得媳妇，个子高高的，扎一条大辫子，长得说不上好看，倒是围着的一块红红的方巾，特别的显眼儿。

讲到这里，老人顿了顿，撑着沙发站起来，缓缓地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块已褪色的红方巾，颤抖着递到我手中他嘴角抽打，看得出有些激动娶完媳妇，我又去上学了，秀姑操持全家的生活，洗衣做饭，喂猪喂鸡，伺候父亲我还和原来一样，隔半月回来拿点吃用，第二天就又匆匆返回学校，不一样的是原来每次回家都和母亲睡在一个炕上，现在却是和媳妇睡在西屋。

每次我上学走后，六岁的四弟去和她作伴，就像母子俩，四弟懂事后一直很疼爱她秀姑的进家似乎给全家带来了些许的安慰和希望，一段时间，母亲的脸上有了欢喜模样儿，父亲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但最终也没能挽回父亲的生命，小年的前一天。

老人声音哽咽，泪水盈满了眼眶，我起身倒了杯水放到老人面前送走了父亲，过了年，我又去求学了春天生产队的活多了，秀姑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每天随着钟声下地，有个头疼脑闷也舍不得歇个工夏秋草木繁盛，收工后还要打一筐草才回家吃饭，晚上和母亲一块防线织布直至后半夜。

一天，我忽然发现秀姑的肚子比原来大了，后来并且越来越大我担心又好奇，禁不住追问她说我傻我高中毕业时，恰巧赶上全国文革后恢复高考，幸运的是竟一举考中，成为了一名师范学院的大专生就在我接到入学通知书的第二天，秀姑顺利产下一女娃，全家双喜临门，母亲面对着父亲的遗像，高兴地大哭了一场。

我懵懵懂懂，感觉这孩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大学开学了，临走时我来到父亲的遗像前，低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脚面上秀姑含着眼泪，背着行李把我送到村外，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行李转身大步走向远方。

女儿的降临给全家带来了许多的欢乐，母亲的心头也走出了丧夫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每天忙忙碌碌，操持家务，照看孙女秀姑刚出满月就下地了，家里地里两头忙，每天晚上哄睡孩子，还忙着掐草编到深夜，为了卖几个钱给我凑生活费。

我在省城读书，只有暑假和年假才能回家，暑假她也不让我去生产队里干活，让我在家学习和照看孩子大学毕业后，因学习成绩优秀我被留校任教有了工资，女儿已两周多了，大姐娶到了外乡，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上班后，常托词工作忙，很少回家，隔段时间会给家寄点钱，过年在家也住不了两天，惹得母亲很生气。

我从不写信，因秀姑不识字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知道珍惜，我工作一直很努力，校长很器重我，白天忙忙碌碌，也没觉得什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空虚加无奈折磨得我常常一夜不眠后来一个同事看上了我，女同事年轻貌美，和秀姑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开始我很谨慎，没敢妄为，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可时间一长，架不住同事的糖衣炮弹和甜言蜜语，最后，不得不隐瞒婚史，和同事成亲婚后，我偷偷地给家中写了一封信，要求和秀姑离婚母亲让四弟回了信，骂我昧良心，从此不认我这个儿子，不许我再进家门。

过了年，秀姑又顺利产下一男娃，这一年，农村实行了责任制，俺家分了八亩地，我有时偷寄点钱回家，后来得知秀姑一分都没花，全攒起来了我了解她的个性老人的讲述，让我生发出太多的想象和感慨五年过去，三妹找了个当兵的对象，随军去了部队。

说实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真想回家看看老娘，可又不敢，良心的谴责让寝食不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回了趟家不用说母亲把我大骂了一顿，四弟揣了我两脚秀姑牵过一双儿女，明明、大山，叫他们喊爸爸，俩孩子怯生生地躲着不肯露面。

唉，我实在没资格也没脸享受这个“称呼”第二天早上，我要回省城了，临走给秀姑一千块钱，让她贴补家用她说啥也不要，并说现在日子好了，家里不缺钱，城市里天天得花钱，离了钱不能过，还把我以前给她寄回的钱都塞到我的包里。

一晃十年过去了，这期间母亲因年老多病也追随父亲而去，一起安葬在村后自己家的玉米地里家里也不通知我，我明白，是嫌我回去在乡亲们面前给他们丢人这些年，我也不幸福，家不能回，小家战争不断，后来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现任的老婆一赌气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辞掉工作，领着女儿回上海老家了，从此杳无音信。

一年的初春，我突然收到四弟的一封信，大意是秀姑已病逝，让我永远不要回家门随信寄来的还有这块红方巾他这是故意折磨我、羞辱我，我知道老人讲到此，已是泣不成声，泪水浸湿了手中的红方巾……小伙子，有烟吗？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抽出一支给他点上。

老人连续地吸了几口，团团烟雾在他头上萦绕了好几圈，急促的咳嗽声撕心裂肺后来听说，一双儿女都很有出息，考上了大学，在外面找到了工作，我就放心了前几年，我腿脚好的时候，曾偷偷地回了趟老家，看了看曾经的老屋，给父母上了上坟，给秀姑烧了纸。

没敢逗留，也无脸面对家人和乡亲们没想到我曾经向往的一个小小的阳台里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听了老人的一番讲述，我心里五味杂陈，是同情、是憎恨、是幸灾乐祸，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从大爷家出来，已是黄昏，寒意加重，似乎有零星的雪花飘落，树枝上彩灯映红了街道，抬头望去，厨房里没亮灯。

我摸出手机，调出了农村老家的电话……

《庆云作家风采》作家名录之八胡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