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散文日记

越早知道越好知识不能改变命运(知识不能改变命运辩题)

考数学那天,父亲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直接在考场上睡着了,更准确地讲,是晕过去了,虽然监考老师看出他明显的低血糖,但也无能为力,因为考试现场既没有

越早知道越好知识不能改变命运(知识不能改变命运辩题)

 

第九章考数学那天,父亲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直接在考场上睡着了,更准确地讲,是晕过去了,虽然监考老师看出他明显的低血糖,但也无能为力,因为考试现场既没有糖也没有药,顶多是不断的将他唤醒,父亲最后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把题目答完。

等录取通知下来时,父亲与北大失之交臂,但因为总分还算可以,被沈阳工业学院录取那个夏天,父亲郁闷很久,他没想到自己在最关键时刻掉链子,仅仅因为低血糖,人生的命运已完全改变族里的大哥,也就是父亲的发小,成绩不够理想,没有考上大学,回村当了会计,多年后,他成为本地的乡长。

每年都往我家托运苹果,多到吃不完,父亲把苹果削成片,放在暖气上烤成干,保存起来,每个冬天,我每晚的零食就是苹果干,吃起来很甜,味道不错心怀着遗憾,父亲踏上去省城的火车,告别亲人,继续自己的求学之路初到沈阳,父亲心情更加郁闷,看着这个规模不大的大学,父亲很久解不开心结。

入学后的摸底考试时,父亲故意快速答题,十几分钟就结束,要求交卷,监考老师惊讶的差点摔个跟头,过去把父亲的试卷检查一遍,不仅全做完了,而且没发现有明显错题也因为这件事,很多同学对我父亲非常有意见,觉得他骄傲自大,不可理喻。

父亲大学里有一门课是答辩式考试,也就是三位老师给每名学生单独提问,根据回答情况定分数大部分人听完提问都要思考一会,只有父亲,听完即刻回答,这样的应对速度,与其他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甚至略带嚣张于是,三位老师中的一位心中不平,提问越来越难,越来越刁钻,甚至超出考试范围。

他没想到的是,父亲依然对答如流,因为他早就提前自学完相关课程随着答辩时间越来越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另外两位老师已经有些不耐烦,劝提问的老师,别问了,你难不住他很多年后,父亲的同事去沈阳工业学院出差,遇到这位老师,他还在提起父亲,说父亲是他一生中遇到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同宿舍的同学,经过一段时间了解,才逐渐发现,父亲并不是孤傲,而是这所学校对于他来说,的确太容易尤其是班长,一位姓阚的叔叔,对父亲格外照顾,他俩在七年后一起分配到北京一家化工企业父亲在这所学校,因为感觉学业没有难度,于是他将所有课余时间基本都放在了图书馆,除了自身的化工专业外,又自学了建筑,电子,机械多个专业的知识,为他将来的职业生涯,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

那时的大学生活很清淡,除了少数的领导子女,大部分人家境都很普通,虽然那时的国家提供的大学补助足够生活,又没有学费,但也仅仅够吃,想节省下来补贴家里,是不可能的学校里有一位省领导的公子,为人很谦和,乐于助人,平时穿着洁白的衬衫,崭新的军裤,格外显眼,被大家叫做“白衬衫”,深受同学们崇敬。

父亲却从不接近他,父亲天生不善交际,同时,他从不去结交有背景的朋友这个原则贯穿父亲一生,未来他的同学同事里很多人走上领导岗位,而随着他们的职位越来越高,父亲与他们就越来越疏远,父亲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攀附权势。

或者说,父亲身体力行了一句古语,君子之交淡如水

父亲大学时代相片时间来到1964年,全国都在农村中“清账目、清仓库、清财物、清工分”,各大学都要选派学生参加父亲作为三代贫农,学习优秀的大学生,也被安排去辽宁朝阳的一个地方父亲自己并不想去,他觉得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

但那时他已经是预备党员,还是要服从组织安排到了朝阳的一处公社,父亲每天尽职尽责的检查账务和财务,进度很快,并没有发现存在违规问题于是剩下的时间便到处调研,其实就是闲逛他发现这个地方太穷了,比自己的老家还要穷,有的人家甚至做不到每人一身衣服,孩子们干脆光着身子躺在被子里,不出门。

父亲住在老乡家里,这家人也不富裕,把仅存的玉米都给父亲吃父亲很不好意思,反复说明,不用特别对待,他能吃苦,不挑食直到他走的那天,老乡才说了实话,不是照顾你,是看你太瘦了,身子骨太弱,怕你死在这时间转眼就来到两年后,学校里的氛围彻底改变,到处充满火药味,一天,父亲和同学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那位“白衬衫”从一栋教学楼顶纵身一跃。

而此时,大家已经见怪不怪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全跑街上去,没人做饭了父亲和同学们拿着饭盆左等右等见没人回来,于是跑进后厨,看到米面都有,父亲自告奋勇,给大家蒸了馒头其实,这是父亲第一次做饭,根本是照猫画虎,没想到馒头做得很成功。

也正当此时,太爷忽然来到学校,不由分说,拉着父亲就走,逼着他回老家第十章那时因为爷爷工作调动,全家除了太爷和太奶,大爷爷,已都搬到沈阳,那时三姑和四姑也已经出生父亲想先回家跟爷爷说一声,到了爷爷家,太爷立刻又拉上二叔说,你们两个都跟我走。

其实太爷目的很简单,这种特殊时刻,怕父亲和二叔,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闯出祸来,让他俩一起回老家避风头于是,父亲和二叔被太爷带回老家,直到两个月后才允许他们回沈阳等父亲两个月后回到学校,同学们都在商量要去全国各地走一遍。

父亲跟关系最好的几个同学商量后,决定先去北京,再去上海,再去南京,武汉,重庆,成都,西安,郑州,最后再回到北京,返回沈阳而与此同时,郑州工学院里的一位大二女生,也就是我的母亲,也在和同学们商量去哪里,他们最后决定徒步走到井冈山,然后再坐车去延安,最后回到郑州。

多年后,父亲总是嘲笑母亲没头脑,去的地方少,没有借机走遍祖国大好河山,母亲会尴尬地笑笑说,那时太单纯,没有多想父亲和同学们在路上,遇到几个初中生,发现他们偷别人的像章,于是见义勇为式地把几个初中生揍了一顿。

巧合的是,在另一个城市又遇到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初中生,于是又揍了一顿这也是我听父亲亲自讲的唯一的打人事件父亲在成都时住在川大,其它几所知名的成都高校也去看了一下,他没想到的是,其中就有一所,会是他儿子的母校,也就是未来我就读的大学。

父亲是九月十五日先到的北京,十一月十日回沈阳前又到北京他两次在北京都见识了大场面,也对北京有了初步的了解,不过他那时不会想到,北京将成为他的第二个故乡他的事业,爱情,家庭,孩子都将在他下一次来到北京后逐一发生。

玩也玩了,该凑的热闹也凑了,见证了历史大事件,也该收心了回到沈阳后,时间来到1967年,该毕业了突然,化工部通知全国所有化工专业的大学院校,不许毕业名义上自然有很多理由,而实际上,大家都在胡乱猜测,搞不懂为什么不毕业,不分配。

这个留校安排,还没让大家明白时,几个月后又一个新通知,化工专业大学生,全部参军是的,就是这样的安排,现在还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多,但当年就是这么安排的当年的口号是学兵学农,而实际上,这是化工部时任领导们在特殊时期的一种智慧。

当时国家对化工行业的规划已经基本确定,几年后,全国一大批大型化工项目将实施这个时候,如果这些仅剩的未分配的经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化工专业大学生都分配出去,甚至分配到一些不重要的企业里,未来大项目批量启动时,将无人才可用。

很多人不懂制造业,至今很多人以为制造业是低科技含量其实,制造业,才是综合科技水平要求最高的,尤其是基础制造业那些大片大片的工厂,里面数万种的机器装备,每一个都蕴含了多个专业学科的知识,都是长年累月不断改进的科研成果。

现代很多人误以为制造业没有科技含量,是因为基础制造业市场饱和了,市场不再需要更多的制造业而在六十年代,每一家新工厂的建立,都是零的突破,他们就是今天的互联网,今天的人工智能,都需要最高水平的技术人员去研发和维护。

因为高考取消了,化工部敏锐地预感到那些未分配的大学生是未来化工项目的宝贵财富为了留下他们,才出台这样一个,现在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政策,全部参军第十一章父亲说,他那时也很蒙,搞不懂领导们究竟怎么想的,直到他最后来了北京,才恍然大悟。

于是,父亲和他的同学们,全体去了青海,分配到一支有过光辉历史的野战部队,某独立师这支部队先前是军级单位,朝鲜战场上伤亡惨重,余部与其它几个部队合并,成立为野战师级部队因为他参军的部队是保密部队,父亲退伍后严格遵守部队纪律,包括我,都没有告知部队番号。

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部队番号就算民警定期来查户口,看到户口本上有退伍记录而没有部队番号而询问时,父亲都义正言辞地说,我们部队是保密单位但是,他们一帮学生兵,刚到部队时,所经历的事情与他们想象中的军旅生活却是天差地别。

刚到部队,他们就发现不太对劲不发军装,每天只有正步走,不教任何战术技巧,伙食也非常差,味道差能忍,但是完全吃不饱,连排长们态度恶劣,一旦不高兴就训斥,甚至说,你们这帮臭老九,就在这里改造吧,改造你们一辈子,别想回去了。

那时,父亲和他的同学们,心情跌到谷底,这哪是当兵,这是监狱啊学生兵来自全国各个高校,有浙大的,有清华的,全是化工专业,他们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他们开始不洗脸不洗头不刮胡子,棉衣破了也不补,就让棉花支棱出来,远远看去,这根本不是一群天之骄子的大学生,而是一群丐帮弟子开大会。

军官们看不下去,要求学生们补衣服,不许露出棉花学生们说,我们是臭老九,不会针线活这种情况持续一段时间后,集团军首长来视察看到这么个状况,首长问,怎么回事?军官说,这帮臭老九不服改造,故意邋里邋遢的消极抵抗。

首长勃然大怒地说,他们是战士,他们是有国家正式军籍的正规军人!你改造他们?我看你应该先被改造!首长走后,军官们面面相觑发军装,改善伙食,加入正常的军事训练,所有一切终于回归正规连队成立炊事班,大家想起父亲会蒸馒头,一致推举父亲当了炊事班班长。

父亲很喜欢这个差事,能吃饱啊,吃饱就是福经过父亲的琢磨,饭菜比以前更加可口,受到一致好评,父亲的身体也明显壮实起来集团军炊事班业务比武,父亲的炊事班荣获第一名,这件事,父亲反复给我讲过很多次,每当我嫌弃家里的菜不好吃时,父亲就要把这件事说一遍,证明他的厨艺没问题。

父亲和同学们的心情也好起来,特意还穿着军装去照相馆拍照,把相片寄回沈阳父亲说,他们野外拉练时,路过海拔五千米的地区,坐在解放卡车上,唱着歌就过去了,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一群真正的天之骄子,混乱时期最后的大学生们,在艰苦的岁月中,虽然他们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但这就是他们的青春。

1969年,全国很多地方,大型化工项目启动了父亲的两年军旅生涯也结束了,分配名单下来后,父亲心情一下又凉了半截,没有如愿分回辽宁,而是去安徽如果父亲真的去了安徽,恐怕我也就不存在了巧的是,一位女同学,找到父亲,希望对调名额。

她是去湖南,但她老家是安徽的,如果对调,她就能分配回老家父亲自然是无所谓,反正安徽和湖南都不想去,对调一下送个人情吧也就是手续办完后,忽然化工部下通知,所有去湖南的毕业生不去湖南了,全部去北京!父亲人生的转折点又来了,就这样神奇的改变了命运。

第十二章来到北京,心情大好父亲已经能拿到每月40元左右的工资,很多人已经不了解那个岁月里的工资与物价情况,看着少,其实这已是企业里较高的工资,比普通青工多了一倍,不仅每月可以给老家汇钱,还有了余款存起来。

那时父亲住在和平里的宿舍里,关系最好的几个人,每个月都去下一次馆子,每人掏出五元钱,一起去东来顺爆撮一顿因为有个同学是回民,所以下馆子以涮羊肉为主,也就是那时,父亲爱上了涮羊肉那个时候的东来顺是真正地道的北京涮肉,羊肉全部手切,涮完入口即化,羊都是从内蒙挑选的优质品种,不用车载,一路从内蒙走到昌平再屠宰,韭菜花豆腐乳调配在芝麻酱里,那个味道,绝了!。

在我四五岁时,人生第一顿涮羊肉是父亲带我去天安门广场东边那家店,年幼的我,一口下去就停不下来,父亲点了半斤羊肉,一会就被我吃光,父亲再点了半斤,看着我吃的那么香,父亲笑个不停,但他却一口没吃父母谈恋爱时,因为涮羊肉,还发现了新吃法,那是1972年,父母还在谈恋爱时,父亲请母亲吃饭,在东来顺,父亲并不知道母亲本是不爱吃肉的人,看着父亲吃的香,她也并不觉得多好吃,于是,母亲就从锅里蒯出汤喝,父亲觉得很怪异,他从没见过有人喝涮肉的汤,于是,很学术派的劝母亲别喝汤,母亲说,你也尝尝,好喝!父亲将信将疑的喝了一点,居然真的好喝!。

八十年代时,父亲买了一个铜锅,烧炭那种,自己家里逢年过节吃涮羊肉,每次吃完,最后一道菜,就是喝汤这些东北同学,酒量一个比一个好,但父亲天生不喝酒,喝点就晕奇怪的是,多年后,父亲喜欢看我喝酒,不顾母亲的抗议,时不时的就给我买瓶酒。

69年,父亲都在负责培训青工,为新工厂投产做准备那时,北京西郊,国家花巨资从日本采购了全套的化工设备,建了数个大型工厂,加上附属工厂,能有七八个那时因为美国制裁,日本不敢出口技术,仅仅出口设备来自全国各地的技术人员,大家一起,拿着说明书,开始建设当时全国最大的化工基地。

经过摸索和反复试错,工厂最终建起来了厂子建在太行山尾巴的山脚下,跟父亲老家的自然环境很像传说,这个地方就是北宋年间,寇准摆阵与辽兵打仗的地方工厂施工时曾挖出辽代的石头佛像,摆在我们家属院旁边很多年夜里北风呼呼的吹,山上狼群时不时的嚎叫。

为了安全,厂区专门组织打狼队,一人一个大棒子,没多久,把山上野狼打死的打跑的,再也不见踪影厂子南边有一条溪水,从山上流下,水量不小,于是厂子在那修出一座水库式的游泳池,非常的大,六岁的那年夏天,父母几乎每个星期天晚上都带我去游泳,父亲站在水池边,视线一刻也不离开我,母亲则准备好吃的喝的,等我玩累上岸立刻往我嘴里塞食物,用面包夹着午餐肉黄瓜西红柿。

山上还有一个防空导弹团,保卫北京同时,重点保卫化工区父亲有一次走山路,误打误撞走进防空团的地界,被卫兵误以为是间谍,给抓起来,幸好团长亲自来调查,只几句话便消除误会,团长告诉父亲,每天晚上,天上都有三个颗美国人的卫星经过,不信你可以晚上看看。

那时工厂里有很多防空炮,我还依稀记得,幼年时跟随父亲进厂里,我爬到防空炮上玩耍父亲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这么久的学习成果,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第十三章他没日没夜的进行技术攻关,再加上多学科扎实的理论基础,很快就从技术员中脱颖而出。

第一排最左边是父亲,他身后站着的人是父亲最钦佩的八级工,据说他手工制作的特种零件误差只有几个微米父亲那种不要命似的工作态度,后来被称为拼命三郎,多年后,我在一个时期内也被同事称为拼命三郎,可以连续三天不眠不休,但是与父亲那种连年累月的工作强度对比,仍是小巫见大巫。

那个时候,整个化工系统刚刚起步,不仅缺乏技术人员,还缺乏大量懂专业的行政人员父亲和母亲的那几届毕业生里,大量的转为行政人员,不仅化工行业,各个制造业都是这个情况,从七十年代末到二十世纪初,大量的领导干部都是从那几届毕业生中选拔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真正做技术工作的人数量更少,他们那个群体承载了特殊时代下的重任,他们经历了苦难,同时又是经过层层选拔,接受过完整高等教育,虽然他们的人数很少,而实际上,近几十年的国家建设中,他们承担了最多的职责。

我自己用不科学的统计方法,粗略计算了一下,他们前后几届人,一共只有五十万左右,其中大概三分之二,都转入行政工作,剩下的人里,又有很多因为自身原因并没有持续做技术工作,最后真正的技术骨干,大概只有几万人几万人对于咱们这么大个国家来说,是一个非常渺小的群体,而这个群体,每一人都是某个行业里的技术骨干,也许他们算不上是同时代全球最顶尖的工程技术人员,但事实是,就是这几万人,从七十年代初到本世纪初,支撑起整个国家的工程领域的技术职责。

他们人数很少,贡献却很大,虽然记得他们的人不多,但他们的的确确存在过父亲对行政工作丝毫没有兴趣一方面是他有些顾虑,毕竟那些年见过的事情太多,怕重蹈覆辙另一方面,父亲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那个时代,行政工作收入比技术工作低,父亲刚参加工作就有每月40几元工资,各种补贴加班费,拿到手里能有50多元,而厂长,每月也就60元到80元不等,八级工能有一百元,这种差距,让父亲有了一个错觉,觉得这就是一成不变的,永远都是这样的结果。

七十年代中期,因为技术突出,厂领导也快退休,于是找到他谈话,希望他能担任主管技术的副厂长,那时还没有总工这个岗位,厂子里技术工作到头就是副厂长这是父亲人生又一次决定命运的转折点从父亲所在的厂区,未来二十年里,走出了一位国务院副总理,数位北京市副市长,一位院士,数十位各单位厅局级干部。

如果选择做行政工作,前途将非常广阔但是,父亲果断的拒绝了领导好意他觉得,什么都没有此时的收入实惠那时父亲的粮食定量是每月42斤,再加上母亲的38斤,根本吃不完,节省下来,邮寄回老家,而领导只有40斤,不划算。

凭着自己的技术功底,十几年后也能拿到一百多的工资这个事在当时造成了轰动,从来没人见过还有人拒绝当领导的,直到我已上高中,厂子里还在流传这个故事我的一个发小进厂工作,他的师傅特意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又复述给我。

明面上大家认为父亲很牛,心里是否认为父亲很傻,那就不知道了第十四章父亲与领导关系很好,有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下属呢?又踏实又努力,还没有任何野心,又能在基层创造成绩父亲各种技术创新获奖证书拿到手软,我在幼年时,常用父亲的获奖证书在床上搭城堡,在父亲的眼里,并不在乎这些证书,也就是几十块的奖金同时是儿子的玩具。

父亲在一次获得嘉奖后戴大红花那个时期里,父亲每隔几个月就去找领导要求出差,理由很直接,厂里待烦了,出去见识一下领导也很顺着他,天南海北的联系技术交流,满足父亲的出差愿望父亲也不负众望,每次技术革新都冲在一线,那时父亲深受厂里人的尊重,他可以一边与人闲聊,一边散步,路过哪个车间,只听机器运转的声音,就能告诉对方哪个设备的什么零件出了什么问题。

对方去一查,果然,全被父亲说中每次设备检修,领导就安排父亲作为技术骨干,那时父亲每天一早离开家,午夜才回来,一直到我出生后,也是这个状态我在工厂托儿所,经常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哭哭啼啼埋怨母亲又晚了,母亲经常笑着说,要是你爸来接你,估计你要等到天亮。

这种高强度工作,对父亲身体伤害很大,此时他毫无感觉,直到五十岁后,才集中暴露出来那时因为全是新技术,新设备,供应方无培训无保修,工人们虽然也很努力,但整体素质远不如现在,事故频出国家对每个厂区每年都有安全指标,职工们把它戏称为人命指标,因为几乎每年这个指标都无法完成,各种大小事故时不时就会出现。

父亲主管的车间发生过两次大爆炸,直到我上大学后,金工实习前要先进行安全教育,里面的案例还是父亲车间的那次爆炸可想而知,有多严重第一次爆炸前,父亲当天有临时外出任务,走之前告诉负责维修的班长,一定停机检修。

父亲走后,班长却没有停机,那时每个月都有劳动竞赛,提倡多快好省,谁都不想输,于是,在未停机器的情况下,拆开设备,导致某化学物质泄露,发生大爆炸,当时方圆一公里的所有建筑物的玻璃全震碎周围几个区的消防队来了几十辆救火车。

据说,当消防员进去时,车间里的人,全粘在墙上,拽都拽不下来,惨不忍睹爆炸后,很快就有人通知母亲,你爱人的车间爆炸了,母亲顿时六神无主,当晚上父亲办事归来时,母亲仍未缓过神没过两年,再次爆炸,巧合的是,父亲又是被安排外出,父亲多年后跟我说,如果没外出任务,他在现场,也许就不会发生爆炸,那时工人安全意识很低,违规操作随处可见,其中很多人文化水平仅相当于如今的小学水平,这也不能怪工人们,那个时代就没给他们学习的机会,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殊现象,无法避免。

说回到1972年,父亲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他的同学都开始娶妻生子唯独父亲那时仍旧单身一人父亲从未跟我说过原因,不过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作为国家当时重点的大型企业,天南海北分配来的大学生很多,很多大学生都相恋并结婚。

这种同学历的婚姻很普遍,至今,也是婚恋里的常见现象但化工专业,男多女少,很多男技术员最后找了普通职工,不能说这有什么问题,但父亲考虑的更多,因为一线职工很多是城市里长大的他们的生活习惯与生活态度,跟父亲这种农村出来的人有很大区别,并且,双方共同经历没有重合点,共同语言很少。

父亲很清醒的看到这一点,他不想后半生在争吵中度过第十五章父亲一直单身到三十岁,在那个时代里,是标准的大龄剩男家里人着急,领导着急,同事同学们都着急,纷纷给他介绍对象父亲虽然身高普通,但相貌堂堂,至少在我心中,父亲非常帅气。

直到一个同事,主动介绍给父亲一个他的同学,也就是我的母亲母亲是洛阳郊区长大的,世代是菜农母亲的老家在八十年代划进市区,在此之前,和父亲的老家一样,都是公社大队可以说,父亲对母亲是一见钟情,不仅因为母亲也是大学生,母亲长的清秀但也并不漂亮,更多的是因为母亲身上有着与父亲相同的特质,母亲一生不讲究吃穿,勤俭持家,生活简单,从不追求享乐。

那时,母亲自己并不着急,她比父亲小三岁,那个时代里也算大龄剩女,同学既然介绍,自己年龄也大了,那就去见见,在父亲的宿舍看到父亲缝补过的袜子,母亲很满意,因为她从没见过有人把袜子补的这么完美,简直跟新的一样,说明这是一个会生活的人。

母亲多年后这样告诉我之后恋爱顺利进行,到征求父母意见时遇到大问题姥爷不同意姥爷有六个孩子,母亲是姥爷最宠爱的孩子,母亲当年想上高中考大学时也受到阻力,是母亲的爷爷奶奶不同意,觉得女孩子读到初中就可以了,没必要继续读书。

而且那时是困难时期,家里穷的吃树皮,姥姥那时饿得不行,只能吃观音土姥爷却坚定的支持母亲读高中,姥爷读的私塾,有一定文化基础,并且他非常疼爱我的母亲,于是在姥爷的支持下,母亲顺利读上高中,考上大学而涉及婚姻大事时,姥爷却希望母亲能在身边。

尽量把工作调回洛阳如果母亲在北京结婚,也就永远不会回洛阳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紧张,他用所有积蓄,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块上海产的机械手表,这在当时算是非常昂贵,我猜测应该是父亲当时一年的积蓄最终在母亲的说服下,外加一块上海手表,姥爷终于答应这门亲事。

父母结婚照那个时代一切从简父母各自单位开出证明,民政局拿到结婚证,搬到一起住,就算结婚了同学同事们送来一些锅碗瓢盆,算是贺礼从父母的讲述看,他们的新婚是快乐的,住在平房里,父亲每天生煤炉子,时不时就会熄灭,因为没有烟囱,差点一氧化碳中毒,幸亏母亲及时发现。

俩人一起在厂区附近的山里闲逛,看到火车的山洞,父亲装作专业的爬在铁轨上听声音,结果忽然有火车冲出山洞,母亲一把抓住父亲拉到一边,吓出一身冷汗母亲讲这些事时从未故意显得自己救夫壮举,而是当成父亲的笑话母亲自身工作的单位在北京东郊,而父亲在西郊,为了在一起,母亲的工作调动到父亲的单位。

工厂里,母亲事故频发,不是被机器刮伤手,就是蹭伤腿,父亲害怕了,再次申请调动母亲去工厂直属的技校当老师,这算是放心了,再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父母结婚后的前两年,一切在平静与平淡中度过其中一年的春节,父亲陪母亲回娘家,也是父亲第一次见岳父母。

姥爷家非常重视女婿的到来,各家各户都很热情,但父亲吃不惯洛阳菜,因为,都是凉的这种吃凉菜的习俗一直保持到九十年代末,我在大学假期里陪父母去洛阳过春节,餐桌上仍然都是凉菜父亲不好意思直说,但东北人在冬天吃不到热菜,而且洛阳没有暖器,屋里比屋外还要冷,让他身体感觉不太舒服。

姥爷家里只有大舅看出父亲的窘迫,于是请父母去大舅家吃饭大舅比我的父亲年长四岁,当年本来也能考上大学,但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主动报考了中专,地质相关的专业,五十年代青海最大的盐湖科考工作队中,就有大舅的身影。

在大舅家,父亲终于吃到热菜,非常高兴,再加上大舅也是技术人员,俩人又都去过青海,聊的非常开心第十六章母亲不讲吃不讲穿,与父亲一起勤俭持家,攒下的钱,每年给双方父母寄回去一些,俩人每月一共能分配一斤食用油,很少吃,基本也全积攒下来,过年时带回老家。

父亲在1974年冬天曾在街上遇到一个小贩,这在当时是违法的小贩偷偷贩卖貂皮,并不是具体成品,只是一张皮子父亲是东北人,知道这是好东西,经过一番砍价,四十元一张父亲立刻回家取钱买了两张,一张邮寄回沈阳,一张邮寄去洛阳。

北京那时是唯一猪肉敞开供应的城市,过年前,父亲去肉店买上二十斤猪肉,全扛着拿回老家肉店的售货员一脸的不满,嘴里嘟囔着,我们的肉都被你们外地人买走了父亲愤怒的指着猪肉身上的印章说,你仔细看看,这都是我们辽宁肉联厂的!。

奶奶第一次见到母亲后,私下偷偷问父亲,这个姑娘不会有什么病吧,太瘦了。

父母婚后去沈阳过年母亲真的很瘦,她从小到老都不爱吃肉,对她来说,最大的美食只有面条,哪怕不放一粒盐,她也能吃的津津有昧只要母亲做饭,除了面条还是面条,父亲曾在很多年里拒绝吃面条,因为新婚那几年,把他吃伤了。

那时二叔已经有了孩子,家里人都期盼着父亲也有个一儿半女但几年下来,母亲一直没能怀上这对一般人来说,是重大考验,父亲却很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从不给母亲任何精神上的压力时间久了,父母甚至商量,实在不行,就领养一个孩子吧。

在结婚的第五年,真的领养了一个孩子,这个事,隐瞒了我几十年,直到亲戚们无意中说破这个事,我才知道后来,母亲讲,那是个女孩抱回家后,父母都非常高兴,父亲很喜欢那个孩子只是时间不长,也就几个月后,女孩的亲生父母因为难以割舍,再次把孩子要了回去。

那时,母亲一个同事,已有三个女儿,开玩笑的说,不行就给你过继一个吧母亲却当真,当然没有如愿,于是让他家的老二认母亲做干妈在我小时候,那个姐姐时不时就来我家住一天,我感觉莫名其妙,很多年后才知道了缘由但从此,我的母亲认干女儿几乎成瘾,越认越多,我曾耍赖式的跟母亲说,你也认几个干儿子嘛,我也能有几个兄弟,母亲却说,女儿好,儿子不好,生你时就盼着是女儿,结果是儿子。

正在父母还在寻找收养孩子时,忽然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也就是肚子里有了我父亲知道后,欣喜若狂,同事同学们也都高兴,据母亲讲,那段时间送来的活鸡屋里都放不下,简直可以开养鸡场,根本吃不完,并且父亲闻到鸡肉味就难受。

父亲天生是不吃鸡肉的,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吃,而我是天生不吃虾,任何种类的虾闻到味都觉得恶心就算这样,父亲掐着鼻子给母亲炖鸡汤,母亲把鸡汤当成中药,不喝也要喝多年后,我家每天吃饭都是个工程,三个人三种口味,父亲不吃鸡,母亲不吃肉,我不吃虾,各吃各的菜。

但奇怪的是,母亲不爱吃肉,却能做出最好吃的酱肉,毫不夸张的说,母亲做的酱肉比天福号的更好吃父亲去医院,开了很多保胎药,全力保证母亲的身体母亲的胃口很小,怀孕后仍旧吃不下多少东西很瘦以至于最后生出我,也很瘦,母亲说我刚出生时就像一个老头,全是褶子,皮包骨。

第十七章我在母亲的肚子里,经历了唐山大地震那天夜里父亲还未躺下,忽然感觉到楼在晃悠,第一反应就是地震,大喊一声,地震了,快跑,于是冲出楼,看看空荡荡的街道,除了路灯,什么都没有,再回头看看还在摇晃的楼,父亲又跑回去,看到母亲和姥姥还在商量穿什么出去,大喊着,别管衣服了,快跑!。

随着楼晃悠的越来越厉害,母亲也害怕了,拉着姥姥开始往外跑,跑出楼,纵身跃过一米多宽的水沟那次地震北京震感强烈,但损失较小,大家在地震棚里住了两个月,一切便回归正常实际上,上世纪70年代两次大地震,除了唐山,辽宁老家也发生过一次特大地震,不过辽宁那次被准确预测出来,当天晚上,村民们大部分都提前得到通知,于是晚饭后都走出家门避险,地震发生后,规模很大,房子塌掉无数,但人员损失较小。

也许因为保胎药吃的太多,四周一个孕期计算,足足十一个月我还是不肯出来简直就是个哪吒!那时姥姥已来到北京,准备伺候母亲过月子,于是母亲和姥姥每天去爬山,为了尽快生产同事看到后赶紧去告诉父亲,父亲吓坏了,跑去山上把母亲叫回来。

母亲终于快生了,送去医院,进入妇产科的手术室,父亲焦急的在外面等待一群年轻的医生护士检查半天,认为不着急,居然跑去吃饭了,把母亲一个人扔在手术室那时老医生很少,都去所谓的干校下放学习这些年轻的医生,毫无经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妇产科主任,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医生来巡房,发现了母亲一人。

她检查后,立刻紧张起来,必须马上生,否则有生命危险于是她亲自上阵,采用各种催生手段,但我就是出不来,最后没办法,医生用一种类似搋子的工具,吸住我的脑袋,把我生生拽出来,此时离母亲进产房已经过去六个小时母亲说,因为医生用力太大,我的脑袋被吸出一个明显的大包,就像脑顶长出个鸡蛋,这个大包用了几个月时间才慢慢消去。

当护士把我抱出产房时,父亲也等了六个小时了,激动的看见脑袋上有个大包的我时,已经说不出话那时新生儿并不放在产妇病床边,而是集中放在一个婴儿室父亲很担心护士搞错标牌,跟着一路到婴儿室护士把光溜溜的我放在小床里,那是寒冬腊月,父亲心疼我会不会冻着,拍着玻璃冲护士喊,护士赶紧给我包裹起来,最后还在额头点上一个红点。

刚出生几个月的我我是来到人间了,父母的喜悦难以言表但他们那时并不知道,他们后半生所有的担心,操心,夜不能寐的根源全是我可能因为出生于化工区,我天生咽喉炎,这病对成年人威胁不大,顶多咳嗽几声对于幼童,相当危险,母亲说,每次发病,我的喉咙会肿起,挤压气管,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直到我成年后,母亲听到我咳嗽就会立刻紧张,逼着我吃药每次发病,几乎都是夜里,父母抱着我赶紧往医院跑,我清楚记得四岁时,有天夜里,我忽然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父亲的背上,母亲在一旁扶着我身上的毯子,父母快速的奔跑,跑到最近的门诊部。

值班的医生也没有好办法,只是给打青霉素,一针下去,炎症立刻消失我打青霉素,一直打到上小学,那个针,特别疼,打在屁股上就像有人用刀剁一样我在幼年还时不时得一些闻所未闻的怪病第十八章比如,在我几个月大时,我的眼皮外面会长出白色的薄膜,两只眼睛都长,很薄,最终会封住整个眼睛。

父母带我去医院,医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每次就用消毒棉签把薄膜剥掉过几天,又长,反复很多次父亲到处打听偏方,也是一无所获见我每天经历这样痛苦,母亲直掉眼泪说来也怪,又过几个月后,忽然就不长了,彻底消失我自己猜测,也许是化工污染导致的疾病,随着婴儿身体免疫系统的逐渐完善,病症也就消失了,反正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病。

父母结婚五年后,终于有了我,那种宠爱程度,绝对是大部分人没经历过的那时的奶瓶都是玻璃的,父亲说,我每次喝完就把奶瓶扔出去,就像打篮球投篮一样,摔碎无数个,父亲从不会生气,儿子摔碎了,再买父亲还给我买了一个铝制的大澡盆,天天给我洗澡,洗完澡再抹上一身的痱子粉,滑溜溜的,特别舒服。

那个盆非常大,我一直用到八岁父亲看别人家条件好的给孩子买一种竹子做的婴儿车,于是也给我买一个,那种老式婴儿车里还有个座位,大概一直用到我三四岁父亲特意跑到新华书店买育儿图书,那时,这种书是冷门书,种类少,根本没人看,父亲却当做新知识,认真学习。

书里说,喝牛奶有益于儿童身体成长,父亲在我断奶后,坚持给我喝牛奶,每天都喝,在七十年代,买牛奶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要去办理单独的奶证,然后在固定时间,每天去奶站用自家的瓶子装生牛奶拿回家,煮熟后才能喝。

父母都不嫌麻烦,坚持每天去打奶,从我记事起,每天一碗奶,从没断过,直到我高中毕业书中又说面包宜消化,热量高,适合孩子吃,于是又经常买维生素面包父亲虽然那时工作繁忙,但每个星期天一定抱着我出门走一圈,出门再远也都是北京范围内,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山公园。

各种吃的喝的装上一大包,维生素面包,茶叶蛋,黄瓜西红柿,午餐肉火腿肠每个星期天出门就像现在的自驾游一样,大包小包带一堆,吃喝拉撒睡全考虑到那时我特别喜欢父亲背着我,因为父亲的肩膀宽阔,趴在上面很舒服父亲曾经历过一次车祸,腰椎受伤,从此不能游泳。

母亲心疼父亲,不让他背我,但父亲每次听到我说,爸爸背,还是会蹲下来,让我趴上去那时物质匮乏,没有什么零食,冬天里能看见的,只有糖葫芦有的小贩,扛着一个草扎的捆子,上面扎满糖葫芦走街串巷我看到了就嚷嚷着吃,父亲每次都花两毛钱买一串,母亲觉得偶尔吃就行了,天天吃太浪费,父亲不听劝阻,依旧每次买来给我吃。

父亲因为经常外出办事,每次路过西单就去买火腿肠,这玩意在当年是绝对的奢侈品,大部分人家只在过年时才去买,父亲发现我喜欢吃,次次都买,次次被母亲埋怨乱花钱81年父亲带我去西单,看到有商店卖可口可乐,玻璃瓶的,很贵,五毛钱,那时北冰洋才2毛钱(搞不懂为什么北冰洋现在这么贵),父亲买一瓶给我尝尝,他自己一口没喝,等我喝完,问我,好喝吗?我说,不好喝,苦的。

那时还有一种动物饼干,装在一个塑料桶里,因为价格并不便宜,买的人并不多,父亲看到后买来一桶,看着我抱着桶吃饼干,他笑着说,看,我儿子吃饼干了,吃的多香但是父亲对自己却极度节俭,出门再渴也舍不得买一根三分钱的冰棍,一双皮鞋,能穿十几年。

他有一条夏天穿的深蓝色的大裤衩,从我记事起每年夏天都会看到父亲穿它,等到父亲退休多年,仍在穿它直到2019年父亲离世,家里是不到一百平的房子,32寸的电视,用了十几年的洗衣机,冰箱还是我用过的旧冰箱,父亲舍不得扔,拿去继续使用。

我参加工作后,每年都会给父母买新衣服,给父亲买的新裤子,他从来舍不得穿,依然穿他的旧衣服父亲最后在急诊室临终前,身上的裤子是一条已经穿了二十年的旧裤子在我年幼时,父亲曾指着家里的两个书架,上面堆满书籍,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以后我能留给你的,只有这些书。

免责声明:本站所有信息均搜集自互联网,并不代表本站观点,本站不对其真实合法性负责。如有信息侵犯了您的权益,请告知,本站将立刻处理。联系QQ:1640731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