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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永海教授“古代汉语（下）”课程作业佳作分享

 

编者按本学期，邵永海教授开设的“古代汉语（下）”课程安排同学们撰写一篇骈文，必须符合骈体文的形式，题材不限，字数不拘在此选录五篇作业，与大家交流分享需要说明的是，这五篇作业的选择，除了写作方面的考量，也兼顾了公众号的特点，不完全代表对全部作业的优劣评判。

戲為移文李欣蓮 （哲學系2020級本科生）燕都故地，垣翰舊城[1]雄懷王氣，壯聚陰陽枕居庸之嶄峻，收潞水[2]之洸洋赫赫京都，巍巍北大得地利享人和，處方今囊往古戊戌發軔，五四易程元培並蓄兼收，萬類霜天；獨秀發蒙闢地，千年異貌。

先驅虑遠摹藍，始樹旌旛；後進弄潮斬浪，再傳薪火彦士求知，焚膏繼晷；鴻儒垂範，潤梓滋楠騏驥群奔，科技強邦永鼎；龍蟲并琢[3]，人文鑄道重興鐫功萬事烜烜，炳冊千秋烺烺萬畝燕園，廣納神州俊采；一湖塔影，盡凝天下風光。

嘉木偎紅吐翠，群樓蘊舊煥新登臨博雅，援北斗倚高天；駐步未名，眺南冥[4]思太古此誠尋識佳處，问學良時然，同硯[5]汲汲矻矻[6]，庸庸碌碌囿浮名趨拙位，貪晌興輟弦歌[7]影形相競，聲響互窮，喪物難還[8]，放心不逐[9]。

數載寒窗，盡付黌門之事[10]；千家潤澤，空得獨己之成是以別梧桐棲槁木，甘腐味[11]舍鴛雛道尽德衰，尚可乘桴泛海[12]；天高地迥，何須役志勞形[13]？草菅微命，鄙薄書生放浪金屋玉貌，叨陪鯉對趨庭[14]。

振翮圖南[15]，欲繼先賢絕學；攀星倚北[16]，自書此世春秋逸少流觴引水，欣於所遇；長吉瀝血刳心，暢於所得[17]豈懼千人不往，浑身氣正；何愁一紙荒唐，满眼淚乾[18]尋樂處[19]忘虚榮，負青天嗤臭鼠[20]。

八斗之才，三王之道[21]向風[22]慕義，琢玉疏心[23]游沂快意，天端舞雩歌歸[24]；澡雪精神，壙埌徬徨寢臥[25]猗猗蕙芷，馥馥蘭芳淵渟岳峙[26]，瑾握瑜懷念遺風思往聖，高山仰止；滌黷垢致良知，靜水流深。

有感學風日下、俊彥漸頹，妄議是非、竭抒意志：稛載敲冰[27]，是斯人之跂望；踵事增華[28]，唯眾友之踔飛。

附注向上滑动阅览[1] 垣翰，即垣翰郡王莽建国改涿郡为垣翰郡其地含今北京部分区域[2] 即潞河，北京域内一条河流[3] 即龙虫并雕，王力先生以此为斋名，意指精通专门学术和平时的小文章此处指以王力为代表的人文大师。

[4] 语出《庄子•逍遥游》“南冥者，天池也”用在这里一方面指地理位置遥远，另一方面指展开想象、思绪打开[5] 即同学[6] 指疲于奔忙汲汲，努力追求貌矻矻，勤勉不懈貌[7] 弦歌，即奏琴瑟而歌，比喻学习、教化，与浮名、拙位、晌兴均可视为偏正结构。

[8] 语出《庄子•天下》“逐万物而不返，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大意为过分追求外物反而遗失自己本性，即“丧己于物”[9] 语出《孟子•告子上》“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耳”放心，即丢失的心，与本心相对。

亦指所谓“丧己于物”[10] 此句意为将北大视为自己人生的最终目标，而非更好实现自己价值的平台，在北大还是重复和以前一样的事他们或纠结于排名，或焦虑于绩点，没有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11] 典出《庄子•秋水》惠子相梁之事。

意指同学舍大取小，糟蹋宝贵机会[12] 语出《论语•公冶长》“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此处用意略不同于孔子原意[13] 与上句对照，指即便“道尽德衰”也可“乘桴泛海”，坚守内心信念如今有这充分的选择空间，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心志呢？天高地迥，指广阔天地，意指有很大的选择空间。

[14] 指自己放浪于读书求学之事金屋玉貌，喻指书语出赵恒《励学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鲤对趋庭，本指接受父亲教诲，此处泛指接受教导典出《论语•季氏》“鲤退而过庭”“鲤退而学《诗》”“鲤退而学鲤”。

[15] 典出《庄子•逍遥游》“而后乃今将图南”比喻有远大志向[16] 北，即北辰[17] 两句用典分别出于《兰亭集序》“引以为流觞曲水”“当其欣于所遇”，《全唐文》“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是儿要当呕出心始已耳”。

两句均表示处于自己向往的生活、事业之中，内心快乐自足[18] 两句用典分别出于《孟子•公孙丑上》“虽千万人，吾往矣”，《红楼梦》第一回“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曹雪芹作《红楼梦》虽自谓“谁解其中味”，但他既然著书，就表明了他不是消极被动为之，而是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别人是否理解，都要完成此事。

两句均表示坚守自己信念（前者为施道，后者为著书）而不惧客观结果、世人评价与“逸少”“长吉”两句相对照，前者言爱好、后者言信念；前者处顺境，后者处逆境[19] 乐处，典出二程自寻孔颜乐处，即所乐之“道”在这里指前文提到的“放浪”句一直到“自书”句。

[20] 典出同注[11][21] “八斗之才”典出《南史•谢灵运传》“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三王之道，语出《太史公自序》“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此处指三代时人们优良的品德此句指明文章由写求学过渡到写提高修养。

[22] 向风，指仰慕人品德或学问，此处偏指前者[23] 琢玉、疏心均指培养德性琢玉类似用例见《论语》引《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疏心语出《庄子•知北游》“疏沦而心”疏，洗、通[24] 典出《论语•先进》，指旷达高尚的生活乐趣。

天端，春天[25] 典出《庄子•知北游》“澡雪而精神”和《逍遥游》“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应帝王》“以处圹埌之野”，指高尚而自得的生活状态[26] 比喻人品德高尚[27] 指个人在学识和品德上都有很大收获。

稛载，即稛载而归，指学到很多知识敲冰，截“戛冰敲玉”，指气节高尚[28] 指继承前人事业，开创新的事业。

哀桃花扇于念可 （中文系2020級本科生）夫秦淮迤邐，東臨桃渡芳草，西走孔廟長衢橫牽花月，連綴風煙應瑤光之炳耀，接王氣之瓏璁[1]梅柳爭渡，王孫競逐朝徂青溪，暮陟紅板[2]菰蒻盈岸，芙蕖黏天細水溶澐而浮黛，泛灧以漾金。

攜綠波，渡朱樓穿烏巷，轉白篷濯金英於即陌，訪蘇小於臨流[3]蒼蘭閒生素壁[4]，銀鉤巧結簾櫳因有煮茗觀花，噙香對酒小弦有思，吐出白雪[5]；橫波無賴，潑入娥紅玳筵收燈，蓮花徹漏花樓春暖，秉香墜而藏袖[6]；河房夜闌，題宮紈以訴衷。

詎意王氣沉銷，瑤光易柄，開元舊曲[7]，轉赴黍離瓊花蕪落，玉樹凋傷燕別金陵，鶴去維揚[8]故宮人徂，敗葉當階孝陵風度，枯枝拂檻汀蘋冷寂，岸草淒惶木蘭老死[9]，薺麥彌望鼎湖龍驤，藻萍流漫梧臺鳳去，葵菟躋攀。

隔雨紅樓，早為垣泥飄燈畫箔，已湮陳跡翠舞珠歌，效天長而雁故；槳聲燈影，習水闊而魚沉消紫氣，落青霜池頭數條寒玉，不辜江宅[10]；巷口幾點碧錢，猶念謝堂！別銅駝而南望，告金谷以長離梅花獨感雪恩，松膽豈爭春意。

愴魂兮北固，停棹兮南郭瀟疎鵑啼，黮黯心折宋君駐帷西溪，祗得一時之安[11]；吳主建業江左，焉有百代之康[12]？席治茲永，侈泰既滋秕政日肆於堂廟，敵國遂起於蕭墻墮冕旒如塌塊，簸天下如揚糠金墉瓊扉之隆，璧月香花之色，皆霧散冰消，光沉煙冷。

鐘山赫洋之氣，莫保冠裳；孝陵索落之碑，誰添麥飯？一自玉樹凋殘，瓊花瘦損，青衿搖落，紅袖湮沉雪苑侯生，舞象已成屯田策[13]；青溪李姬，豆蔻能盡玉堂歌[14]緯地經天之志，竟銷乎生塵鼙鼓；齊眉舉案之心，終遣作無主楊花。

四憶堂中，攢文聚墨，成鼎革之永嗟[15]；七弦琴上，逝粉凋朱，譜易代之長恨扇底卷頭，佳聞確實千載；枕邊鏡裏，遺憾畢竟今生！天地不仁，蒼黃無定屧廊人去，香徑塵生茲有魏都僊人，與聞江鄉之事秉銅盤而垂鉛水，為江鄉之歌。

歌曰：高岸崒兮陵谷生，白日墮兮禾黍悲潮平兮潮逝，春至兮春歸

附注向上滑动阅览[1]唐·李商隱《南朝》：地險悠悠天險長，金陵王氣應瑤光休誇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妝[2]清·孔尚任《桃花扇·哀江南·沽美酒》：你記得跨青溪半里橋，舊紅板沒一條秋水長天人過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樹柳彎腰。

[3]宋·周邦彥《醉桃源·大石》：菖蒲葉老水平沙，臨流蘇小家畫闌曲徑宛秋蛇，金英垂露華[4]《桃花扇》第二出《傳歌》：绫紋素壁輝，寫出騷人致嫩葉香苞，雨困煙痕醉一拳宣石墨花碎，幾點蒼苔亂染砌……怎比元人潇灑墨蘭意，名姬恰好湘蘭佩。

[5]明·屈大均《咏梁子六瑩琴》：大弦含幽蘭，小弦吐白雪[6]《桃花扇》第六出《眠香》：〔雜持詩箋上〕楊老爺送詩來了〔生接讀介〕生小傾城是李香，懷中婀娜袖中藏緣何十二巫峰女，夢裏偏來見楚王〔生笑介〕此老多情，送來一首催妝詩，妙絕，妙絕！〔淨〕“懷中婀娜袖中藏”，說的是香君一搦身材，竟是個香扇墜兒。

[7]明·曹溶《青衫濕（田戚畹家姬東哥，甲申後爲教師，遇之有感）》：定場娘子霜棲鬓，先唱渭城花重翻宮調，開元舊曲，知付誰家[8]《殷芸小說·吳蜀人》：有客相從，各言所志：或願爲揚州刺史，或願多資財，或願騎鶴上升。

其一人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欲兼三者[9]唐代王播曾題揚州惠昭寺木蘭院：三十年前此院遊，木蘭花發院新修如今再到經行處，樹老無花僧白頭[10]唐·劉禹錫《金陵五題·江令宅》：南朝詞臣北朝客，歸來唯見秦淮碧。

池臺竹樹三畝馀，至今人道江家宅[11]晚清光緒年間《錢塘縣志》：“宋建炎三年七月，高宗南渡，幸西溪，初欲建都于此，後得鳳凰山，乃雲：‘西溪且留下’”此為傳說後高宗升杭州為臨安府，定為國都[12]東漢建安十六年，孫權將治所自京口遷至秣陵，易名建業，東吳成為第一個建都南京的政權。

西晉建興元年，因避愍帝諱，改爲建康南京自此得名建康，沿用至南朝末年不變[13]侯方域早年曾在家鄉河南商丘主持建雪苑社，因號雪苑崇禎六年五月，侯恂調升户部尚書，侯方域進京侍父，次年代父草擬屯田奏議，時年十七。

[14]侯方域《李姬傳》：李姬者，名香……十三歲，從吳人周如松受歌玉茗堂四傳奇，皆能盡其音節尤工琵琶詞，然不輕發也雪苑侯生，己卯來金陵，與相識姬嘗邀侯生爲詩，而自歌以償之[15]明亡後，侯方域流落江南，後參加科舉，爲時人所譏：“兩朝應舉侯公子，忍對桃花說李香。

”後失悔此舉35歲時，回想畢生坎坷，除詩文一無所成，悔恨不已，又因違心參與順治八年鄉試，自認失節于明，便將書房更名爲“壯悔堂”，表壯年後悔之意，並在此完成了《壯悔堂文集》10卷、《四憶堂詩集》6卷以明志。

37歲去世《四憶堂記》末段謂：“或曰：‘然則子既以悔名其集，而以憶名其詩者，何也’？苟憶于昔，不必其悔；苟悔于今，不必其昔之憶”曰：“詩三百篇，昔人發憤之所作也余自念才弱，不能憤，聊以憶焉雲爾抑聞之，極則必複。

憶之，憶之，所以悔也”

錦城賦龐翔升 （中文系2020級本科生）蜀王舊鎮，白帝新都三星銀月，九日金沙仰望昆侖之脈，俯連江漢之衢據秦嶺以隔關中，扼巫山而阻荊北六龍回日，五士開峰一年為聚，龜畫太城之址；三載成都，錦繡天府之靈有境河山，無邊風月，蓉城毓秀，錦府培芳。

若夫青城疊翠，古堰流湍，西山晴雪，江閣修竹風華天匠，綺麗人功天台萬丈，暉映凌霄寶殿；岷水千年，波連深海龍宮至若春雨綿綿，和風煦煦，曉霧織紗，夕陽繡帳牡丹雍貴鏡梳，芙蓉素雅屏藏臨草堂而頌賦，至花會以吟詩啜翠茶於樹下，搖緗扇乎藤中。

此間之樂，豈不思乎？又道錦城靈氣，不但在天；蓉府芳華，岂惟在地？蠶叢縱目，開邦功立千秋；杜宇化鵑，護土恩行萬代秦官治水，蜀原潤澤；高祖斬蛇，漢業崔嵬蒲匠鑄刀，揚生作賦司馬相如之深念，鳳起求凰，孔明諸葛之英才，龍臥扶邦。

野老登高，高唱九千新史；青蓮飲酒，大書三萬遺章楊慎登科，光耀兩川之土；何卿駕馬，劍當三島之敵至於日寇犯華，倭奴辱境雖未至蜀，豈為偏安！自乾振两川之民，铭章师三郡之众，披死於前，忘生於後，逐賊寇於五湖，揚英名乎四海。

邇來已久，此去方長。觀碧水而探蒼山，懷青史而訪紅塵。小巷仍分寬窄，大江猶貫東西。雲樓出而睥南北，宏道通而連亞歐。嗟乎！於我又何與耶？不過三杯素酒，一釜紅油，泛舟花海，立馬晴川。安然自在，冠乎天下也！

反昭君怨尹潤秋 （中文系2020級本科生）漢宮秋月，胡地曠原蒼茫風雪，迢遞雲天平沙落雁，望斷盈盈秋水；大漠驚鸞，蹙成淡淡春山莫怪丹青，意態由來難畫；且隨造化，因緣命數未知穹廬萬里，何處尋家？別異邯鄲，那應知路？夢繞椿萱，思報慈烏之育；神馳棠棣，欲成手足之誼。

是以琵琶聲怨，素女弦哀，豈非人之常情邪？然則墨客騷人，吟詩作賦，嘆明妃戀帝之深，嗟胡磧摧顏之切，不亦謬乎？萬乘宸旒，甄妍媸於摹狀繡幅；六宮粉黛，爭側媚於丹青妙手長門葉落，永巷苔生，青燈恨夜，素月愁更爾其一朝出塞，至於北地，犛犣滿原，稚兒繞膝。

雖無文翁儒化，弟兄親愛；縱少棠樹遺風，百姓乂安歷代之文人，又何謂其顧念九重之切邪？嗚呼！恨蛾眉之低賤，如柳絮因風起落；悲今古之廢興，似落花隨水沈浮在胡則去家萬裏雁使難迎，烏鳥私情何乞；魚書無覓，蒓羹鱸膾誰尋？胡笳促促，萼華獨老戎羯；環佩珊珊，魂夢空歸漢地。

在漢則深扃長闥宮鶯百囀，贏女翩躚君側；苑雨幾驚，玉奴躑躅庭前巫山難望，滄海須臾幻桑田；雲雨易銷，紅顏朝暮為白髮是在漢亦憂，去漢亦憂吾為昭君一嘆！嗟乎！舊制如局，人為一子漢地雖親，聖駕之承恩已絕；胡沙縱遠，單于之望幸未知。

是以一朝出塞，千里入胡，如鯨挾浪，如鳳棲梧歌生雲袂，有白蘋竹葉之思；舞滿雪裾，無金闕幽宮之怨，是為不幸之幸也後世之詠懷者，莫效樂天、正甫，不言去胡之萬幸，反抒漢宮之怨思，不勝虛妄也哉！

宛哀李澤廷 （中文系2020級本科生）風塵三月，雲絮九州淡淡林嵐似語，濛濛山靄如愁踽踽庭間，且問飛花安往；煢煢窗畔，不知君子何憂昔者有美臨溪，淒淒顧影；伊人在水，苦苦溯遊思之念之，情亂一池春皺；即之離之，悲凝萬里煙綢。

方知太虛乃虛，金釵難索；幻景非景，玉箸空流霧失仙台，托此身於黃鶴；月迷津渡，系一葉於孤洲或聞陽春之日，長安走馬；瀚海之濱，居胥封侯迎滿座之高朋，會如雲之勝友縱七尺之所如，極一時之可就然浮華如許，終期於盡；好夢雖然，卒墮於幽。

烏缽羅花，焉能持而長有；雪泥鴻爪，安得往而複留？子期既逝，曲終流水；蝶意不逢，夢斷莊周無期槐下之眠，何來繼酒；難續蘭亭之會，孰與同酬？悼者哀，傷興替；嗟者歎，枉春秋撫綠綺而長嘯，酌白墮以暫遊昨日巫山，不堪雲雨；曾經滄海，難渡歸舟。

濁酒杯裏，邀來幾時殘月；明鏡台前，看罷誰家新樓怎奈鼎鐺玉石，阿房為土；不期燕舞鶯歌，金谷成丘木槿一朝，可歎浮生之草草；老椿千載，徒憐江水之悠悠嗟乎！思無盡，恨難休惶惶知我何意，兀兀謂我何求道曰：知足為歡，欲窮乃咎。

徘徊念其心憂，輾轉哀其回首何妨四海為家，浩浩古今月色；且寄五湖歸棹，飄飄天地沙鷗言其易立，意其繁謀纏煙不聚，覆水難收猶存雁字舊書，空負灞橋新柳莫追逝水良宵，尚待流芳春晝獨倚欄，憑誰問鯤鵬萬里；再把酒，只堪言小月如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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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邵永海教授“古代汉语（下）”课程审核：中文系团委编辑：中文系团委微信平台 陈韵如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