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肯(布洛肯山丘)学会了吗

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中国诗人奖 王桂林，当代诗人，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开始写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应邀

 

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中国诗人奖

王桂林，当代诗人，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开始写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应邀赴以色列、马来西亚、秘鲁、捷克、蒙古、印度参加世界诗人大会和罗马尼亚国际诗歌节获2018年度华语十佳诗集奖，第四届中国长诗奖，首届汉城国际诗歌奖，第二届博鳌国际诗歌奖，首届杜牧诗歌奖。

著有诗集《草叶上的海》《变幻的河水》《内省与远鹜》《新绝句：沙与沫》《柏林墙与耶路撒冷：或曰词的喜悦与困扰》《移动的门槛》、随笔集《自己的池塘》多部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中国诗人奖授奖辞在他的写作里有一个更大的原则，那就是寻找与发现新鲜的诗歌艺术，这是他的诗人本性，但他并不主动寻求辨认，更不为自己辩护。

在中国60后出生的诗人中他是独行者，他的沉默与沉思让他的诗人形象清净而独立他有知识分子写作的深度语言探险，但他有更广阔与开放的诗歌民间立场，以及与外部世界息息相关的诗歌原创精神他既是行走户外的野兽，又是在大海边的电线上滑翔与禅定的白。

鹳鉴于此，特将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中国诗人奖授予王桂林先生和世界单独相处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中国诗人奖受奖辞王桂林非常幸运能够与南美洲著名诗人葛莱茜拉·马图罗一起获得第五届卡丘·沃伦诗歌奖，共享这一殊荣。

葛莱茜拉·马图罗今年92岁，与我母亲同龄，但依然诗心不老，葆有旺盛的创造力所憾她没有亲临此地，使我不能和她一起站在这里，瞻望她的风采，亲聆她的教诲我今年提交的作品中，有一首2014年在南美洲写出的《蓝色蜥蜴》，结尾一句是“它知道那蓝色。

/知道深处的/所有秘密”，我在此把这句诗献给她，祝她永远健康！卡丘·沃伦诗歌奖组委会之所以把这个奖授予我，窃以为，可能不完全是对我在纯粹的学术意义上的诗歌写作的奖赏，而是对于我近年来持续不断地走向户外，在行走中写作以及在写作中行走的奖赏。

我非常赞成周瑟瑟先生提出的“走向户外的写作”这一观点，而且躬身实践在我看来，走向户外，其意义并不仅仅是离开书斋的沉闷，可以呼吸到更加新鲜的空气，融入到更加有趣的世界，对于诗歌写作而言，还会因为发现世界的无限生动、无限丰富而使我们的写作变得更加自由、更加开阔、更加深邃，当然更为重要也更为神奇的，是我们会欣喜地看到，我们已经藉此在诗中不断唤醒与不断发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和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诗的世界和自己。

这是一件神秘的事情也正是由于这神秘，才持续吸引和激发我以及和我一样的诗人、艺术家，去到那更加神秘的自然世界，继而去到那更加神秘的语言世界（无论是诗歌语言，音乐语言，还是绘画语言，雕塑语言），或者直接呈现，或者借题发挥，或者异想天开，或者无中生有，先被神秘吸引，然后创造出更大的神秘，直到自己被自己的创造所耗尽，所征服。

我一直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陌生而新鲜的事物总是令我特别欣喜，特别激动，尽管我一旦写作，试图用诗歌表现那份陌生与新鲜，欣喜与激动，无论我面对的是怎样的事物，最终写出的往往还是自己所以，我经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是这个需要不断发现的世界给了我诗意，还是因为我通过发现世界重新发现了自己？是我用我的心灵赋予了本来并不那么具有诗意的事物以诗意，还是那些具有诗意的事物在某一特定的时刻唤醒了我的心灵，使我突然变得敏锐，多情，和世界一下子联通了起来，并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诗歌？或者换一句话说，是我通过诗歌歌唱这个世界，还是世界通过我的诗歌自行歌唱？。

对于这一点我一直说不清楚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个单选题因为每一个我们心灵之外的事物都有它自身的秘密，需要我们去不断发现；每一颗敏感的心灵都是一座诗歌的富矿，我们穷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将其挖掘殆尽虽然诗歌靠语言和技术完成，但最先触发我写作的肯定不是纯粹的语言和技术。

尽管我在写作上是一个技术主义者，但如果失去了和世界、和自己内心的必然联系，仅仅靠语言和技术，我还是无法写出我所认为的诗歌这可能就是诗歌和所有文学艺术所以迷人的奥秘我们绝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一种凡俗和日常之中，我说旅行对于我写作的意义，并不是说凡俗和日常生活就没有诗意。

恰恰相反，正是那些凡俗和日常让我认识了自己，认识了生活，认识了世界它们一点一滴地渗入我，积累我，丰富我，形成了我对世界和自己的认识与判断，形成了我写作的思想基础绝大多数诗人也都是从那里获取了诗意，写出了诗歌。

但是诗歌的产生，或者叫灵感，是需要触发的也许是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意象，一个念头，也许是一个场景，一段故事旅行，为我提供了这一可能颠簸的旅途，新鲜的景物，都最容易让我激动起来更重要的是，旅行，为我提供了和世界单独相处，同时也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一点对一个写作者特别重要，甚至可以说弥足珍贵因为只有当我能够和世界单独相处，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才能看清世界，看清自己那些旅行中为我所遇见的富有诗意的事物才能够进入内心，那些逝去的几乎被记忆所抹去的富有诗意的事物才能够再次复活。

或者两者在一种奇异的场景中奇妙地融为一体我的回忆都寄身于眼前景物，或者我写眼前景物，其实都是写自己个人的心灵历史最近这些年，我一直努力利用各种机会，实现这一写作行为，几乎每一次旅行，都给了我新鲜而丰富的感受，给了我和世界也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我都会有所收获

，都在每一个地方写出了不同的诗歌所以在这里我要说：感谢世界感谢旅行感谢诗歌其实人来到世上，本来就是一场旅行！“春山无伴独相求”，“世事沧桑话鸣鸟”伟大的前辈诗人杜甫、沃伦和亲密的同辈诗人周瑟瑟，都是我生命、行走与写作的榜样，让我在此我向他们郑重致敬！。

2020年5月王桂林作品翡翠：观察与练习翡翠1此刻我们是在核桃园镇前王庄村的白虎山顶，如果我告诉你这悬崖之下深不见底的水是冰冷的，它们来自三个泉眼，水的平面已高过了村里的屋脊——你肯定会感到惊讶，这好像已超出了你的

认知范围你先皱起眉头而后又突然松开，似乎在暗忖：如果我，也会得到一种爱高出人世……哪怕它是冷的2我继续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水是蓝色的，而到了秋天它会变绿这是因为水里有大量的介质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矿物质，光的能量会被介质吸收而变成

介质的内能而改变颜色——就像翡翠一样你说，我也想拥有或者在内心里植入这样一块有介质的翡翠，而不仅仅让它略带伤感地夹在现实灰白色片页岩的徒然中3而翡翠，我告诉你吧，也是一种石头一种花岗岩浆，只是在地质作用下变成了晶体。

你可能喜欢它温润的油脂和玻璃光泽而它包藏着的不易被发现的细密气泡才是最珍贵的——是的，我也喜欢那气泡，一扇扇从内部敞开的窗户和睁着的眼睛，它让石头复活，看见并呼吸，同时它也像一座座透明的房子，神和精灵居住的房子。

4我说，我不赞成人们把这水叫做天池，本就是人世之物，只是比平常的高了一点，冷了一点它也会蒸发，也会变暗，遇到峭壁也会改变流动的方向……你脸上显现出坚定的青蓝之光，好像你已经把这四十米深的湛蓝悉数装入胸中好像。

你就是一块多次受伤又多次自我愈合的翡翠泰根湖海鸥观察生活在泰根湖里的海鸥是黑色的它有白色的喙和粉红色的脚蹼，有其它水鸟所不具备的从容坦然泰根湖的湖水由阿尔卑斯山的积雪化成冬日的湖水里还有雪光闪耀既是夏天，这湖水也仍旧是冷的。

成群的海鸥散落在湖面上，像一块块漂浮的石头如果有一块突然消失了，那肯定是它隐入了镜像的对面我看到近处的一只晃动了一下身躯，扭头向下，一个猛子直抵湖底做到这一点，要冲破湖水多大的浮力？海鸥从湖底抓取出带泥的水草，。

再回到水面慢慢吞下我的生活与写作，是不是也和它一样？若要获得闪亮的钻石，必须潜入时间深处，奋力摆脱浮力还要摆脱词语的惯性？漂浮是舒服的，但总是那样，海鸥会饿死！正是周末，泰根湖畔游人如织，喧喧嚷嚷而海鸥并未因此感到惊扰，。

它饥饿时就不停地一次次深潜，闲暇时就闭目享受湖上摇晃的时光，或者定睛遥望阿尔卑斯山顶耀眼的积雪我向它身边扔了一块石头，它也没有惊飞，只是移动了半米威海海岸无论海岸线多么曲折，多么漫长如我们陡峭而繁复的人生，我们。

都可以凭借一个个词串起它们，连缀成一篇光怪陆离的传记，或者传说从牛鼻嘴到双岛港，冰冷的海浪都是一样的翡翠，它们在各种形状的岩石上荡秋千摔爆竹，散烟花，然后退回融进更大的翡翠，再也难以分辨但每一块翡翠都记得，何时

拍打过哪座岛屿，何时在哪座岛屿上，留下过吻痕这二十座岛屿，二十种不一样的风情，它们都爱都是一个生命在海洋中必经的路程刘公岛与成山头，一片片为人类所留恋的赤山银滩，也只是一个驿站，一块路碑只有从皂埠嘴至赵北嘴，二十米的。

等深线中，它们才会停止嬉戏藏起蓝色和灰色的火焰让它们不再喧闹，不再燃烧高悬的崖壁与降低的海底筑起了它们的巢，在那里学习修复，疗伤，静静等待一艘艘大船，停泊，启航载来更远的大海的消息载来生命中永远无法满足的

幽暗与澄澈，期待与激动大海无可奈何大海在大海的对面撬动蔚蓝，推送浪波它以鸥鸟为信使以绿苔，为礁石修辞大海在大海的深处涌流藏起雷电，和冰雪无人知晓它何时阵痛何时让鱼群，打捞沉船大海在大海的里面昏睡，梦见堤坝溃败

它一片幽暗，太阳的闪光灯也照不出它的全部一头笨拙的狗熊用一生摇晃自己的笼子它看不见大海多大，蔚蓝何处开始，盐怎样结晶大海无可奈何蓝色蜥蜴皮乌拉北方小镇的一只蓝色蜥蜴将太平洋甩在它再生尾巴的左边独居的花园

曾被西班牙命名现已无数次被沙子淹没夹竹桃的白粉浓香三角梅红色爆炸但它——并不愤怒不只是蜥蜴的珊瑚眼珠才盛得下这寂静以及更加寂静的沙岩帝国海水持续在远处隆起一道蓝色围墙挡住了海洋习惯的潮汐它知道那蓝色知道深处的

所有秘密……珊瑚虫练习它们不懂得几何学，也不像自恋的乌贼在暖海里，它们也各自都有八只手那近乎完美的平衡，不依靠腔体，水螅型它们的旗帜，只随海洋的漂动而漂动比花朵还柔软，比花朵还善于绽放珊瑚虫建造花园，也建造出不可思议的城堡

那是它们的唾液，它们的，石灰质分泌物一支支小怪兽兵团，嘤鸣着，驻扎在荒凉的海底海胆练习深藏在海底的黑色星星针形的光芒刺破词语的抒情你包藏起浑浊的眼泪，那胆汁没有脊椎，胆气和骨骼一样坚硬比你大一万倍的海藻林都被你吃掉

神奇的咀嚼器，你的亚里士多德神灯黑暗里，你每天仅移动十厘米却风卷残云，使海底荒芜得难以形容白鲸观察起初我身上也有燃烧的蓝色现在长大，在北冰洋里像一块坚硬的浮冰如果把我当做一个词我会突然跃出意象的水面而如果，把我作为一个意象

我又会迅速潜入词语的海底时间是我的老师，它一如大海有铁矿石的大陆架，虚妄的泡沫永不结冰的冰穴里难以预测的激流我最大的困境不来自北极熊和虎鲸当我的皮肤因成长而变得粗糙我会蜕皮，懂得用岩石重新擦亮自己身体的珍珠白

每天，我都看到蓝色的冰山在远处闪耀比红头发的须海豹还容易辨认我渴望那蓝色，即使我也曾拥有海水的蓝色辽阔而沉重为抵抗这无边的寂静我在冰冷的世界中不断发出声音女巫之夜这阴沉的一族已经消失了多久？终年大雾的布洛肯峰顶上积雪闪耀

她们曾披散着灰白的头发，在树林的小矮屋里，生火，熬药，研究巫术她们会骑着扫把穿越茂密的丛林，一只黑猫蹲在上面，总是半睁着眼睛这是每年四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们从世界各地赶赴这山峰，脸上涂着神奇药膏长长的裙摆下掩藏着美丽，也掩藏着。

不为人知的秘密整整一夜她们都和精灵、动物一起狂欢，布洛肯峰也因魔法，在营火中疯狂起舞此刻的黄河口也进入四月，我正骑上写作的扫把，准备赶赴诗歌的“魔宴日”我寻找一个词组的悬崖以便于起飞避开韵律，当然也要避开意义的猎杀。

内心的营火照着飞行的轨迹，不远处就有一个句子，成为大雾中降落的斜坡在这条路上我愿与撒旦同行，在女巫之夜大雾弥漫，积雪映照着布洛肯峰顶桉树上的蜂巢我们在早晨晚些时候抵达热带雨林阳光的细线，将大树，灌木丛，。

凸起的山丘，洼地与瘦小的湖泊，连缀得光怪陆离蹩脚的针线有时比专业缝纫师的编织，还要美丽露珠圆睁着眼睛，滚动其所见之物的色彩与形状它不命名，任万物在此地如其所是：出生，成长，交配，繁衍，等到衰老，无声无息死去，化为肥沃的

腐殖质我们一行嬉笑着走进光斑，那一刻，似乎无人念及自己的过往与未来今天来到空气潮湿的原始森林，明天就又永远回到水泥高墙之内，格子蜂巢中的一格叹息，奋斗然后奋斗，叹息充满劳绩而小小的甜蜜，总是习惯性涂抹在嘴上，。

以此抵御心里不断长出的黑，痛楚和厌恶原始森林的树木再高，树叶再茂密，阳光也会恰如其分地照耀在每一根枝条......——-突然，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的蜂巢在一棵桉树倾斜的树枝上它的颜色混合着泥土和干缩的树皮的颜色。

密集的蜂窝并不大，但在树下看来却深不见底，像一个连着一个的，幽暗之梦蜜，充满蜂巢无限寂静！我们每个人也不再说话，一起张大嘴巴，抬头看着被树枝高举的那一团寂静或者会暗想：蜜，会从空中无端掉下，雨滴般，落入我们仰望的嘴里吗？。

除了一两只老弱蜜蜂在蜂巢边慵懒爬动，我们并没看到大批的蜂群飞来飞去，脑海中也没响起嗡嗡作响的恐惧但当我们继续前行，却都忍不住再次回头，仿佛一大群蜜蜂，正在身后紧紧把我们追赶......蒸汽火车观察哈茨山脉的的布洛肯峰下。

至今还运行着古老的蒸汽火车是专为“魔宴日”保留的女巫专列开动时，它白色的蒸汽飘向后方的树梢在阳光里，形成一片魔幻森林我乘坐它时，正好在微信上读到臧老师教人入门的诗歌，他高超的技艺淬炼哲思，不管多么激动人心的场景

他都不动声色，本来他在寻找真相，却偏偏绕来绕去，将明白畅晓的语言拧成麻花我佩服他不厌其烦地变换花样又总能找到一个句式，降落，停靠将麻花再镶上一道迷人的花纹我就想，如果把这列蒸汽火车给他他会如何让它在他语言的轨道上运行呢

此刻，这列蒸汽火车沿着两条平行的铁轨“吭哧吭哧”地一路向前，女巫们浓妆艳抹有的在座位上打盹，有的在车厢里打闹还有的在车厢连接处吸烟，烟灰与冷风丝毫也没有损伤她们的妖娆我随着蒸汽火车，不紧不慢地向前它似乎在教我学习另一种语言

它平稳驶过石头隧道的黑暗与幽深隆隆穿越针叶林和潺潺溪水的湿润原野过一会儿，又起伏进开满鲜花的苍翠山谷动物园咖啡馆穿过瓦采街和布达佩斯中央广场女儿带我来到这间动物园咖啡馆浓郁的芳香里安放着一座动物的天堂鬃狮蜥，仓鼠，荷兰猪，组成一个小家庭

巴西大嘴鸟红色的大嘴正敲着梆子蟒蛇我行我素，独自在树上缠绕，盘桓一只橘猫傲娇地从咖啡桌上跑过，丝毫也不理会金刚鹦鹉哇哇的挑逗，可是“嘘——”女儿说，“她熟睡时你可千万不要惊扰猫有着自由的意志”如果猫咪主动围在你身旁，而鹦鹉也正好

站上你肩膀，“啊呀爹地，那么恭喜你你此刻一定是被上帝选中的男人”于是我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等着被遴选而你，先摸了摸邻桌女孩的刺猬对它粉红、潮湿又清凉的鼻子啧啧称奇（记得你小时候流着鼻涕的鼻子也是这样）然后你把一只变色龙放上手背，嘴里

不停地念着“变，变，变！”像一个小巫婆你还向服务生要了一只大白兔——你童年的最爱你用脸颊亲它的脸颊，它也欣然接受你的亲昵就像多年前一样而转眼间——你变，变，变，变成了二十九岁的大姑娘但你和大白兔一起，仍然为这间咖啡馆。

为我的晚年，画了一幅温柔的童话。世界给了我们无尽的爱！而这些动物，这座咖啡馆，连同咖啡馆里正和动物互相爱着的人们来到你我面前，正是为了接受这无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