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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说：“我从人的本身来研究人。”

 

最可爱的智能教师一、“智能教师”概念的来历  2018年元月15日，我心血来潮，写了这样一副对联：智能教师进入智能状态根据智能原理运用智能方法培育智能人才享受智能人生（上联）科学卫士坚持科学精神遵循科学准则拥有科学胆识写出科学著作攀登科学高峰（下联）

智能科学（横批）乍一看，这副对联全是大白话，说不上文字功夫如果把它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欣赏，实在乏味不过我有一种“自我欣赏”的能力，我欣赏自己有两大发现：其一是我发现“智能教师”是一个崭新的却又非常值得细究的概念，其二是我发现（或感觉到）智能学科是一门很有魅力前景看好的学科。

而这二者又源出于我曾经写成的一篇《发现赵川》的文章，以及一系列与赵川相关的故事事情是这样的：  2017年2月18日，我应邀去参加一次大型的师生聚会，会上一位我三十多年前教过的中学生赵川送给我一本她自己的著作《智能科学研究前沿》。

想不到的是，我一经翻阅此书，立即被这门崭新的智能科学迷住了尽管有些章节我实在读不懂，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全书浏览了一遍期间我还不时向我这位昔日的学生而今成了我的老师的赵川教授请教诸多智能科学方面的问题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劲头，竟在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写成了三十多篇文章，不仅全写我的学生，而且斗胆使用了一些现成的或自己创造的智能概念，并多次在文中引用智能科学家赵川的言论。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我都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竟然出现妄念，想涉足智能科学有一次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对赵川说：“你是学自然科学的，研究人工智能，我是学社会科学的，只能思考人的智能，即自然智能”我还煞有介事地把我关于智能的分类出示给她看，试图证明我的所谓“研究”多少还有一点点理论依据。

我的划分说不上科学，但我敢于划分，说明我可能在这方面有所思、有所悟赵川当即鼓励道：“周老师走在了我们前面去了”她说智能科学继续前行的突破口是教育这说明我们师生想到一起了，这很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职业都是教师。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不知在何时冒出一个想法：赵川这位智能科学家其实是位典型的智能教师我的根据是：哲学家周国平认为“教育的本义是唤醒灵魂”，“教育是一门引导人的潜能的艺术”爱因斯坦也说过：“我认为学校教育最主要的任务是唤醒和加强年轻人的这些精神力量。

”我很欣赏这种观点，赵川不但能够唤醒学生的灵魂，而且还能够把一个退休后一直过着休闲生活的老得不堪的老师的灵魂给唤醒，让他也能与自己“智同道合”发挥潜能，足见其智慧和魅力赵川的《前沿》卷首题是这样：“人啊，认识你自己！”（铭刻在德尔菲白阿波罗神庙的箴言）我想，这句至理名言就是智能科学的指导思想，也是智能科学家应当遵循的准则。

我于是开始反躬自省：我是一位有四十年教龄的老教师，既教过中学、又教过大学，我是智能教师吗？如果说是，我是怎样成长起来的？我能够得上吗？如果说不是，我距离真正的智能教师还有多大差距？再则，我除了发现赵川是位智能教师外，在我的周围还发现有其他智能教师或见到过另外的智能教师吗？最后，也是最主要的问题：我心目中的智能教师究竟有没有标准？智能教师有哪些主要的特征？他们真的就那么可爱吗？能不能给智能教师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本文将陆续回答这一系列问题。

二、智能教师的特征卢梭说：“我从人的本身来研究人”遵循这一原则，我从自身以及我接触到的现实生活中的教师出发来考察什么是智能教师及其特征这里首先涉及的就是智能的定义，目前学术界尚未出现大家都能接受的统一的定义，就我见到的众多定义来看，我最欣赏的有两个。

其一是：智能，就是个体的自我觉醒，以及在此基础上与外部环境的交互思维活动（张小平）这个定义有三点值得重视：①首先强调的是“自我觉醒”，这是产生智能的前提条件，即没有觉醒就无所谓智能，而任何觉醒都离不开反思，甚至是对反思的反思。

②思考或反思的对象是外部环境，这外部环境势必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即人的活动环境③强调这种思维活动是“交互”的，这种“交互”既包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包含人与物的关系，因而这种关系是极其复杂的通过分析，不难看出这一观点与赵川对于智能的看法有些吻合。

她说：“把人类智能的本质看作是一种社会性的智能，其智能行动更多的是由群体构成的社会环境下完成各种社会活动时体现出的”（《前沿》第13页）其二是：智能是一切具有生命周期的系统对规律的感应、认知和运用（网名：大胡子）。

这个定义也有三点值得重视：①“一切具有生命周期的系统”可以理解为人和所有动物，本文直接用“教师”取代②“规律”一词很关键，而规律范围很广，甚至包罗万象比如自然规律、社会规律、教育规律、人的成长规律等等③“感应、认知和运用”这三者既独立又互相联系，还有层层递进的关系。

对规律的感应是智能，对规律的认知也是智能，三者皆备更是智能综合这两个智能的定义，我认为这二者既相互渗透，又有各自的侧重前者强调人的觉醒，后者强调人与规律的关系关于智能的特性，学者们多有论述，我比较欣赏刘伟的看法，他在《智能的特性》一文中说：智能的本质特征是否定性，“是对现实的否定性认识，这是由于智能是对尚未存在东西的把握，智能追求的是那种尚不存在的东西……”。

他还列出了智能的一系列特性：1．非实在性与异在性2．超前性3．否定性4．非模仿性和非反映性5．精神化和无概念性6．不确定性和难解性我不知道作者所说的这些特性是传播了人工智能中的智能，还是同时传播了人的智能，我只觉得这些见解颇为新鲜且精彩，开阔了我的视野，对我理解智能教师多少有些启发意义。

最近，又读到刘伟的《智能是OR不是什么》，觉得观点新鲜且有趣：“智能不是适应，智能也不是不适应，而是适应+不适应”，“智能不是对，智能也不是错，而是是对错的深度增强、迁移学习”“智能不是人（脑），智能也不是人工智能，智能更不是环境系统，而是开放环境下人（脑）+人工智能，即智能=人+物（机）+环境之间的交互。

”我引用的这些文句不仅内容给人以启发，而且作者的思维方式独特、奇异、饱含哲理，令人回味无穷，这本身就是智能不过，我必须说明，关于智能教师的特征和定义，我不是基于学者们的上述论述从中推导出来的，而是从自身的经验或接触到的人和事，凭直觉悟出来的。

即直接地把经验上升为概念或理念，即“本质直观的方法”（邓晓芒）这里基于对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的思考或描述，未必是毫无意义的，至少可以提出来加以讨论我心目中的智能教师其实就是“三懂教师”，即懂社会：把握时代脉搏，与时俱进；懂教育：熟知专业，把握学生成人成才规律；懂自己：认识自我，知道自己的人生价值，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由此得出智能教师的三大特征：其一，时代特征：智能教师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只能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其二，魅力特征：智能教师具有独特的魅力，比如知性的、教学的、人格的魅力其三，幸福特征：智能教师最能感受教育的幸福、工作的幸福、人生的幸福，没有幸福体验的教师算不上是智能教师。

由此我给智能教师下了这样的定义：智能教师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在自我觉醒中不断成长的最有魅力、也最幸福的教师本文拟将用真人真事来说明上述观点，由于“智能的确起源于哲学这门使人聪明的学问”（刘伟），本文将较多地引用哲学家或其他名人的哲理名言用以阐明事理。

三、智能教师的成长恩格斯说：“要从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转到现实活生生的人就必须把这些人作为历史中行动的人去考察”根据恩格斯的理论以及我自己对智能教师的理解，我认为智能教师的涌现有两个最重要的因素，一是“历史”，二是“觉醒”。

因此，我把他们的成长归结为三个方面首先，他们是在时代的觉醒中成长的我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主要是以我自己的职业生涯作为依据的我教书四十年，以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分界线，经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哲学家康德在他的为什么我们要“独立思考”的文章中说，他们生活的时代不是一个“已启蒙的时代”，而是一个“启蒙”中的时代借用康德的说法，我把自己在三中全会以前所生活的时代称作“尚未启蒙的时代”我1961年从西南师院中文系毕业，分配到一所省属重点中学教语文，到1978年共教了十八年书，这期间又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即文革前和文革中。

文革前我属于工匠型教师，或者叫传统型教师，即基本上是照本宣科，也就是“传道授业解惑”，教学方法也很落后，仍然按照我读高中时我的语文老师教我的那一套方法大概的套路是：解题、作者介绍、时代背景、生字难词、段落大意、写作特点、布置作业。

那时尚无升学率的压力，老师能按部就班地完成教学任务，能做到不犯一丁点儿政治性的错误就行了后一阶段的文革中，我属于迷茫型或跟风型教师，最大的感受是我这语文课不知该怎么教典型的事例是在停课闹革命三年之后，中学恢复招生的最初两、三年，旧教材充斥“封资修”的内容不能用了，新的教材又没编出来，这期间允许教师自编自选教材。

据我的学生回忆，有一个学期大部分时间我讲的是毛主席诗词，偶或穿插一点成语故事我自己回忆，甚至还教过《共产党宣言》（片段）以及恩格斯的《论权威》，从政治的角度看这是多么的保险，然而从专业的角度看又是何等的糊涂啊。

不仅如此，这期间根据“最高指示”，学生还得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固有的教学秩序完全打乱，学校办起了工厂、年年有军训、期期有支农任务，劳动成了家常便饭，文化课的学习已变得不重要，甚至很不重要了。

文革中的高中阶段已由三年改成了两年，我教高中75级时竟不知何故办起了理论写作班，带学生去乡下参加劳动体验生活，甚至搞所谓的创作，还办起“75战报”总之，对文革中的教学我的概括是：老师稀里糊涂地教，学生稀里糊涂地学。

这是一个凡事均必须“政治挂帅”的年代，我的体会是，一个戴着镣铐的教师忧心忡忡地执教，小心翼翼地上课，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也不可能在专业领域有多大长进我大学里的一位同班同学毕业后分配到一所中学教语文，数十年后相聚时，她告诉我，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她几乎每天都要谨慎地检查自己，今天是不是说过什么错话，有没有失言的情况。

那时的教师面临双重（挨饿，挨整）的生存压力时时事事谨小慎微他们所需要的是时代和自我的双重启蒙或觉醒改革开放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真正的“启蒙”中的时代“启蒙”就是要让那些不缺乏理智的人从受监控状态中走出来，告诉他们要敢于认识一切！要有勇气使用你自己的理智。

而迈向启蒙的第一步就是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的首要条件就是实现所谓“人的解放”改革开放从根本上说，就是让全民族摆脱“内斗”的枷锁，一心一意把经济、科技和教育搞上去我们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的反思促成了全民族的反思，创造了全局范围的“公众启蒙”，换来了全国各行各业、各阶层人士的觉醒。

我把这种状况称作时代的觉醒智能教师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也只能在这样的背景中成长仍以我自己的人生经历为例，在我四十岁（1979年）之前，在生活上类似“巨婴”，政治上只会也只能“跟风”在专业上是工匠（教书匠）；而在40岁之后我总的感觉像是“换了人间”，仅从专业的角度看，我已不满足于做教育战线上的奴仆或“驯服工具”，而是乐于独立思考，从传统型教师逐步演变成自主型、进取型或探索性教师。

有段时间我感到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自身的潜能算是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遗憾是，基础不牢需要大量补课我国当代哲学家邓晓芒说：“马克思把人看作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统一体，并特别关注人在劳动中的‘感觉’，尤其是对自由的感觉。

”“自由自觉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类的特性”（马克思）我在新时代的教学也分两个阶段1986年以前仍教中学，这以后直到1999年改教大学，这期间我的身心体验到了什么是“自由自觉的活动”在没有任何人命令、教导、“指示”的情况下，我狂补知识上的欠缺、除补传统文化如诗词、古文之外，又自学过美学、逻辑学、人才学、演讲学等多门学科；除了在校内教语文，我还兼教电大逻辑学，应邀去大学教逻辑学；最出乎自己意料的是，我还能发表教研方面的文章，并推荐我的学生在报刊上发表作文。

1986年我调到教育学院先教逻辑学，后改教中学语文教学法我在任教学法课时，虽然订了统一的教材，但我从不按教材教，而是自成体系，且把自己最感兴趣、自以为是专长的内容，比如教师在职进修方法、教师成才规律、教师艺术发声训练等等教给学生。

我教大学的时间不长，只占我全部职业生涯的三分之一，但自我感觉良好最显著的特点是勇于独立思考，恰如哲学家叔本华说：“真正独立思考的人，在精神上是君主”“只有那些经过深思熟虑的东西，才能成为他们的真知”后来我发现当我把“那些经过深思熟虑的东西”教给学生时，不仅教学效果很好，而且影响深远，让学生终生受用。

有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当初我调到大学任教期间，当过一届班主任（辅导员），除了教指派给我的教学法课外，我没向任何部门或领导申报，擅自在本班先后开了两门选修课：演讲学和人才学没有任何人来清问或干预，当然也是不计任何报酬的。

三十年后，当我和我的学生聚会时，他们反映正是这两门课让他们受益多多、推动或引领他们成人成才、成熟成功由此可见，教师一旦成为教育战线的主人，他很快就能明白：自主比屈从重要，开悟比盲从重要这时的教师未必就是智能教师，但一个开放的“启蒙”中的新时代至少为智能教师的生长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这正如西班牙哲学家葛拉西安所说：“河水的好坏取决于河床的土质，人的好坏取决于生长的环境”赵川说：“人类可以期望自身的管理从感性走上理性，从争端走向学术，而且有这样力度和严肃的理性和学术，就是智能科学”（《前沿》第32页）执政党的“自我革新”，显示出非凡的群体智能，催生出一个“公众启蒙”的时代。

智能科学的诞生和智能教师的成批涌现当在情理之中其次，他们是在职业的觉醒中成长的懂教育是智能教师最重要也最显著的特征这里所说的“懂”不是指你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学到了多少知识或技能，而首要的是指你通过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悟出了多少教育教学的基本原理。

因为，“唯有出自内心的知识，才能使人拥有真正的智慧”（周国平），一个“悟”字包含了诸多深刻的内容，比如你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了吗？你对自己的教育教学内容、方法、效果等反思过吗？你是安于现状还是不断进取？而要回答这些问题，势必触及到每个教师的灵魂，而教师的职业性质决定了他们从事的是与精神价值关联十分紧密的事业。

因而，新时代的智能教师必是进取型或成长型教师，我在教院中文系教过的一个学生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叫阎战友，生于1965年，现年54岁他原本是大巴山深处巴中市通江县洪口区的一名普通中学语文教师通过三十多年的打拼，而今成为颇有名气的语文教育专家。

他的成人成才经历，具有“步步高”的典型特征这种特征又是以否定和超前为前提的我在了解到他的整个职业生涯历程以后，把他的成长归结为三大突破其一是人生事业的突破他原本只有中师学历，教了六年初中语文，他不满足于此。

于1988年考入达州教育学院中文班，两年的学习，让他大开眼界教育境界和水平大大提升，让他尝到了上进的甜头回到原校仅教了两年又考入四川省教育学院读本科，这以后的教学更是如虎添翼不久就被通江县文教局看中，要调他去通江中学教高中，他因故婉拒，并于次年应聘去了通江实验中学。

这时的他心中早已有了更高的追求，立志要读硕士研究生2001年报考四川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生，可惜因外语差3分落榜但他仍不死心，2003年又去成都名牌双流中学应聘，成绩和面试均过关，不知何故竟被调剂到成都中和职业中学任教。

他经过短暂犹豫之后终于认可，实现了两大跨度，由边远地区跨入超大城市，由普通中学跨入职业中学可以说这是他职业生涯的大转变，让他进入一个教学的新境界其次是生存状态的突破初入超大城市，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最紧要的是生存的压力。

刚进入职业中学时，他的工资由原来的高级教师级别降到按中级（一级教师）的级别领取，由于是举家迁入，他上有老（生父母、养父母）下有小（一子一女），妻子是护士，收入也不高他既要养家糊口，又要按时还房贷，所幸的是时代和环境为他发挥潜能提供了充分的自由，实力和经验为他施展才华增添了十分的自信。

从他踏入职业中学任教之初，就利用课余时间四面出击、八方求课教他做过家教，为小学生补作文、补习课文，为中学生升学加强考前训练，为高中毕业报考艺术专业的学生补文化课，训练他们的口才或主持能力，为理工科大学生讲大学语文，甚至还为考上MBA的研究生补习传统文化。

先是自荐，后是家长、学校互荐，再后来是各学校或培训机构自动上门求教从去普通中小学到大学（比如四川音乐学院）到名牌大学（比如四川大学）上课，呈现步步高的趋势，其酬劳也呈稳步上升之势，从最早的每节课一、二十元上升到五、六十或七、八十元直至数百元。

其工作强度也呈上升之势，巅峰时间竟达到一个学期有九个头绪、一天上八个小时的课从交通工具看从步行到乘公交，从骑单车到电瓶车，直至单位开车接送，反映出其地位或身份的变化，十年的业余授课有三点值得特别肯定：①从没因外出讲课而影响本职工作，二者不仅协调得很好，而且高密度高强度的业余讲课反倒对他的职业教育有所促进，以至更加得心应手。

②他始终坚持一分劳力一分代价，不漫天要价，坚持认真讲课，教有所值有次培训机构因招生不足，他感觉对方亏了，竟将按协议给他的授课费退给该机构一半多，令工作人员感动不已③当他和家人的生存状况得到改善，一家人的工作、生活、学习基本稳定之后，便自动中止外出上课。

这一突破是考验，也是一次极其重要的醒悟中的成长，他先是领悟到“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要不遗余力地外出上课挣钱；而后又觉悟到“金钱不是万能的”，所以他在收费时也有所节制，维护了作为知识分子的高贵和自尊。

更重要的是他基本上做到了“自律即自由”（康德），套用刘伟的关于智能的表述方式，便成了这样：“智能不是自由，智能也不是自律，而是自由+自律”其三是教育观念的突破阎战友从教普通中学突然转到教职业中学，第一天上课就感到不适应，学生远不像普通中学生那样遵守纪律、认真听课、有上进心。

不久，他就发现用教普通中学的那一套去教职业中学是行不通的多年以后他有一个最刻骨铭心的感悟：“没有教过职业中学，你体会不到什么是教育”他甚至庆幸自己当年没被双流中学录用，要真是被录用了，而今不过就是一个能干的教书匠，一个得心应手的应试语文教育工具而已。

相反，从普通中学语文教育转入职业中学语文教育则把他推到了语文教改的风口浪尖上，逼使他不得不在教育教学实践上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和实验，从而推动他在教育观念上的突破，诸如语文观、育人观、教材观直至教学方法乃至教学模式等都得深入思考或探索。

这种突破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他搞过一个“基于全人教育理念的中职语文创新探索”，基本目标就是“突破语文教育人文性和应用性的较好结合”，其理论基础是：每个人都有一种潜在的、有待发掘的力量，学生是一个充满无限发展潜能的有机体，教育的目的在于刺激和引导学生的自我发展，所有的孩子都有发展成为“全人”的潜质。

这得到了智能、学习和思维领域研究成果的支持美国教育家、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的研究表明，每个人都至少具备语言智能、数理逻辑智能、音乐智能、空间智能、身体智能、人际关系智能和自我认识智能，这些智能不分先后、同等重要，每一个儿童至少在一项智能上具有成为天才的潜力。

不仅如此，这种教育观念上的突破更体现在教材和教法上的大变革，他于2014年主编了一套中等职业学校文化基础创新语文教材，被广泛采用并获得四川省教学科学研究所颁发的四川省中等职业学校优秀研究成果一等奖与此同时，他还主编了全套相应的教师用书。

至此，阎战友实现了他职业生涯的质的飞跃：他从平凡的读者锤炼成非凡的编者，从先前使用别人编的教参变成现在让别人使用自己编的教参，从普通的农村中学语文教师成长为受人瞩目的语文教育专家，体现了新时代智能教师的典型特征：否定，超前，醒悟，对规律的认识和应用等等。

我还注意到，阎战友不只是在职业领域内喜欢独立思考，而且还喜欢把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和整个的人生联系起来思考，他曾在一篇演讲稿里写道：“每当我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折磨、困顿和迷茫的时候，我便加紧学习，并对照现实，思考世界，寻找自我，探索人生”。

而其中的“思考”“寻找”和“探索”都具有浓郁的智能色彩我由此推断，智能教师很可能拥有一个智能的人生，这个“智能人生不是痛苦，也不是欢乐，而是痛苦+欢乐”，这从他自己的感悟可以得到证实，他说：“我初步领悟到：真正的人生，只能是在痛苦和欢乐的变化、更迭、渗透和转化中永恒地存在和运动着，而人生的美丽因此从中生成和被体验。

”尼采也说过：“只有经历过地狱磨难的人，才有建造天堂的力量”再其次，他们是在“自我觉醒”中成长的，也就是前面提到的“懂自己”事实上，仅有时代的职业的觉醒是不够的，教师还必须有“自我觉醒”才能成长这里所说的“自我觉醒”，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认识自我、发现自我。

回顾我自己的职业生涯，归纳起来大致有三次重大的自我发现第一次，发现“自我”是一个有专长的教师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最先是发现自己喜欢逻辑这门学科，源于当时高中语文教材有几篇逻辑知识短文，有关部门要我为语文教师讲点逻辑常识，我不但很快自学完形式逻辑，且顺利地办了几次讲座，从此一发不可收。

我发现自己对逻辑这门科学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自学起来兴趣甚浓，学习效率也很高紧接着发现自己还能写文章去发表对于一个普通的中学语文教师来说，敢于且能够公开发表文章，无疑是觉醒后的成长我最先发表的文章都是逻辑方面的，紧接着又发现自己还特别喜欢演讲，又连续发表了几篇有关演讲方面的文章，我由此断定：逻辑、写作、演讲是我的特长，而这些特长都与语文教学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

由此看来，我确实属于那种有专长的语文教师无独有偶，我同时发现自己是一个有缺憾的语文教师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有一天上语文课时突然发现教师后面坐着一个陌生人，那显然是来听我讲课的，而这天讲的是传统名篇，好像是苏轼的一首词。

由于我事先备课不充分，加上我对教这种课文兴趣不甚浓，完全照着注释照本宣科，全在抠字眼，教学方法也很陈旧，缺少了师生互动，又没有引经据典的充分发挥，毫无美感，一句话教得味同嚼蜡其实，在这之前，我早就发现自己不仅有特长，而且还有特短。

人才不仅有不同层级，而且还有不同类型，只有找到“同类项”，其潜能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后来我通过对比发现自己已错过了学习古诗词的最佳年龄段，我不属于知识积累型同样是自学，当我学逻辑时，不仅兴趣特浓，而且效果也很好，由此断定自己很可能属于思维创造型。

这一发现后来得到了印证，比如我遗忘最多的恰恰是古诗文，至今仍写不出古体诗，而我最喜欢的仍是思维科学，到老年还喜欢哲学类的抽象学问，比如智能科学甚至我由此引出关于智能的思考，仍借用刘伟的思维模式：智能不是特长，智能也不是特短，而是特长+特短。

令人吃惊的是，我先发现自己的特短，其后才发现特长；没有特短作参照，也无所谓特长一个教师如能将其特长发挥到极致，尽管有特短，仍不失为成长中的智能教师，要害在思考，在醒悟，在发现第二次，发现“自我”是一个钟情于艺术的教师。

1987年暑假期间，我去吉林参加全国首届演讲学讲习班，听了哈尔滨师范专科学校余吉相教授的三次讲课，他讲的题目是《音声美常识》虽说只听了这三次讲课，可他对我的教学乃至我的余生所带来的影响，几乎是不可估量的，我打心眼里把他列为对我的职业生涯影响最大的三位恩师之一。

其影响归结起来，又具体地体现在三个方面影响之一：余老师讲课的声音特别美，特别有魅力，我算是平生第一次品尝到了人的音声美的魔力，用四个字可以概括我当时的感受，那就是“如痴如醉”更令人难忘的是，他讲课既有理论，又有实践，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无私地奉献给学员，一字一句地用缓缓的速度念出来，我几乎是一字不漏地记录了下来，乃至他用以进行训练的实例我都记录了下来。

总之，他带给我心灵上的震撼是如此之强烈，以至在时隔三十多年之后，仍心有余韵，我总算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教师可以把课上得如此之美，艺术可以直接进入课堂，教学本来就应该是艺术的，难怪爱因斯坦早就说过，对教师的要求是“他应该像位艺术家”。

我听余老师讲课时都已经48岁了，但就像一个年轻人突遇良师，如饥似渴地向他学习，不仅学习他的发声方法、朗读技巧、唱歌艺术，尤其是学习他那毫无保留的无私奉献精神今天，当我回忆起这段美好经历时，深切地感悟到，余老师之于受教者“不是注入一桶水，而是点燃一团火”。

（赵川语）艺术本身就是智能，是可以传承的美影响之二：从吉林听课回来之后，深感一团熊熊之火在胸中燃烧，我几乎是发狂似地学习唱歌，我参考了十多本怎样唱歌之类的声乐书籍，又找来两本广播教材和朗读教本，大约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努力，居然编撰出一本《艺术发声与朗读训练》的可以公开出版的书。

其间我又把这本书赠给凡是受教于我的（在校和函授）学员，自然我又少不了将这本书的内容浓缩成一堂课，作为最后一章（压轴戏）讲给学生听，获得了很好的效果从此，一发不可收，在多地讲课，均获美誉，我真正尝到了将艺术引入课堂的甜头。

我模仿余老师，上出了我职业生涯中最成功的一堂课，这堂课给我带来了美感，带来了荣誉，带来了自尊，也带来了幸福我借鉴余老师的研究成果，在知识上加以扩展，在理论上适当发挥，在方法上加以灵活运用，出版了我的第一本书，对于一个普通教师而言算得上是一次自我超越，更主要的是我醒悟到自己是一个尚有潜能可发挥的有用之才。

我由此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上最优秀的教师必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们不仅能进入学生的内心世界，而且还能在不知不觉中启发他们去开发自身的潜能仅就这一点看，我认为余老师作为当代最可爱的智能教师是当之无愧的影响之三：我在求学时期内心就闪现过一星点艺术的火花，但真正与艺术结缘，还是从听余老师讲课开始的。

最初仅仅是喜欢唱歌而已，后来发展到喜欢乐器我65岁学拉二胡，67岁学吹葫芦丝，69岁学弹柳琴，73岁学弹古筝，77岁学吹埙对音乐艺术的热爱让我仿佛又拥有了人生的青春，而“迟到的青春是持久的青春”（尼采语）由此，我的教师生涯又得以延续。

我在年老力衰之际，得以继续歆享教育之乐，“与众乐乐”不能说不是受余老师的音乐启蒙所致我庆幸我的第二次“自我”发现日本学者山本耀司说：“‘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

所以，跟很强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作为一个教师，无论你固有的底子多么薄弱，境遇多么不顺，才情多么有限，如能在人生途程中时时求进取，总能与“很强”的“水准很高”的老师相遇，从而认识自我、发现自我。

纵然是老到不堪的地步，也能继续成长第三次，发现“自我”是一个成长中的智能教师这就要回到本文的开篇了，我是在接触到智能科学之后才逐步形成了“智能教师”这一概念的，同样我是在写成《发现赵川》一文之后，猛然发现，我在停止写作搁笔20余年之后，才醒悟到我还可以继续写作，不仅能写点记人叙事的散文，还可以写一点略带理论色彩的记人议事的文章，比如本文。

于是就有了一个新的理念：活到老生长到老，生理上的生长是有限的，精神上的生长却是无限的，不咽下最后一口气，不停止生长延伸开去，老师可以唤醒学生的灵魂，同理，在一定的时间空间，具备一定条件的情景中，学生也可以唤醒老师的灵魂，由此形成师生间的良性互动，是我们这个人才辈出时代的重要特征。

再比如，除了写赵川之外，我还写了好几十个曾经教过的学生，每写一个学生我都要学习和思索试图从中发现点什么，我渐渐明白了这个写作过程仿佛就是一个自我成长的过程，即精神世界变得越来越丰富的过程正如叔本华所说：“寻求真理和认识自我是两件并行不悖的事……其实在寻求真理的过程中你会认识自己，在寻找自我的过程中你也会发现真理。

”这样一来，又出现寻找自我与发现真理之间的良性互动笛卡尔说得好：“自我反思是一切思想的源头，人是在思考自己而不是在思考他人的过程中产生了智慧”尼采也认为：“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生命中最艰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自己。

”我是近两年在接触到智能科学之后，才发现“懂自己”是智能教师的必要条件，我虽然成熟得很晚，但毕竟我依然在成长，从“三懂”这个角度看，我大致说得上是智能教师，只不过我没有我笔下那些智能教师那么可爱、那么有魅力罢了。

四、智能教师的魅力1. 至善至美的魅力  2018年12月，国务院为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表彰了100名走在时代前列的先锋分子，其中第2位先锋人物就是从事基础教育的中学语文特级教师于漪这让我十分兴奋，也勾引起我职业生涯中的一段美好的回忆。

于老师是我教师生涯中对我影响最大最深的三位恩师之一那还是38年前，我在都江堰听了她做的三场报告，这三场报告给我带来的震撼以及给我造成的影响，又集中体现在以下三件大事上第一件事是，我回到工作单位后不久专为她写了一篇自以为是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最刻骨铭心的美文，题目是《语文老师的心灵美》，该文的底稿在2008年5.12大地震中丢失，这里无法全文抄出，但其中的部分段落还能记起，文章除开篇和结语之外，核心内容有三部分，采用的是层层深入的结构方法，如今在我思考了智能教师的特征及其成长过程之后猛然发现，智能教师的最高层级是天才教师，或者说天才教师是成熟的智能教师。

这种教师的最大特征是至善至美这又集中体现在她以学生为目的的学生观，这种学生观是她心灵美的深刻反应，弄清了她心灵美的几种表现也就弄清了天才教师的基本特征①天才教师的学生观“每个学生都是生动活泼的艺术品”这是上海市特级教师于漪1980年12月30日在给出席四川省中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会成立大会的全体人员做报告时说的一句话。

人们通常喜欢把学生比作鲜花、朝阳、幼苗等等，但都没有于老师的这一见解显得那样独特，那样富于哲理情思，那样令人咀嚼回味“艺术品”无疑是美的，加上“生动活泼”就更美了何况还是“每个学生”呢可以说这一见解归根结底，反映了她作为一个优秀语文教师的心灵美。

②天才教师的第一大特征于老师的心灵美首先表现为，她对学生有着艺术家一样敏锐的审美知觉，她用审美的尺度来看待学生在她看来，每个学生身上都存在着美，不管他们是五十年代的，还是七十年代的，也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学生。

比如，很多学生都有这样一个特点，即很不服气别人身上的优点，于老师觉得这就很可爱，为什么很可爱呢？因为她看出来“很不服气”这一表面现象中隐含着一种内在的美，一种青少年身上所固有的蓬勃向上的盎然生机，一种争先恐后的生命活力。

一位从事工读教育的教育工作者举了这样一个事例，有个学生平时很粗野，可对残疾人很同情，一次过河，有个残疾人过不去，他一声不响地把他推了过去，他做了好事也不说……正像许多从事工读教育的优秀教育工作者一样，于老师对学生有着一颗炽热的心，有着纯真的感情，凭着对他们的爱，去治愈他们心灵上的创伤，去净化他们心灵所受的污染，去点燃他们心中的青春之火。

总之，要通过捕捉，发掘他们身上的美，借以催开他们心灵美的鲜花于老师坚信：教师的心灵美，具有很大改造人的潜化力量②天才教师的第二大特征于老师的心灵美的又一表现，而且是更为重要的表现，就在于她是按照美的规律来雕塑“生动活泼的艺术品”的。

所谓按照美的规律，就是要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符合客观事物的本质，符合人民的利益……罗丹是艺术大师，于老师更是教育大师，罗丹雕塑的是数量有限的艺术珍品，于老师雕塑的是整整一代新人，而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正在成长变化着，因此于老师付出的是更为艰苦的创造性劳动，而正是这样的“劳动创造了美”（马克思）。

马克思用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来解释美，他说“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某一种本质力量的证实”由此可知，于老师把自己的教育对象看成是“生动活泼的艺术品”和她要把他们雕塑成生动活泼的艺术品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她把自己作为教师的本质力量在雕塑形体美和灵魂美的新人过程中实现了出来，也就是说生动活泼的艺术品是她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是她智慧、才能和心血的表现，是她的创作。

在创造美的过程中，于老师作为语文老师有她得天独厚之处，即常常通过文学作品的教学来实现比如朗读课文，可通过准确的传神、节奏鲜明的音响效果，给学生以动人的艺术感染……③天才教师的第三特征于老师的心灵美尤其表现为她对雕塑生动活泼的艺术品有着极为可贵的献身精神。

她的那颗晶莹的心灵里盛满了对学生、对工作、对事业的爱，早在读中学的时候，她就油然升起了对教师职业的热爱，在以后的30年教育生涯中，无论遇到了什么风浪曲折，她从未摇动过做教师的信念……她觉得工作本身就充满了美的享受：备课，进入了作品，是美的享受；讲课得心应手，讲出了味道，是美的享受；设计精妙，学生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课堂上出现抢着发言的局面，是美的享受；批改作业，看着学生发生可喜的变化，是美的享受……有时候她累病了工作很困难，就“靠拼命”，于老师真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虚弱，也以为快活。

”于老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献身精神呢？最根本的是因为她领悟到了作为教师的价值，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价值，她把自己日常平凡的劳动同实现祖国和人民的远大目标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教师是光荣而崇高的职业”，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普通的口号，而是长期的切实的内心体验。

由此可见，于老师有着多么高尚而独特的精神境界，过着多么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而“生活本身就是美”（车尔尼雪夫斯基），于老师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是一个走在生活前面的人，是一个用自己的劳动创造着新生活的人，是一个心灵美的人。

人们常常称道于老师出众的智慧和闪光的才华，这是对的，不过于老师之所以被推崇为特级教师，与其说是因为她有着渊博的学识和高超的教学艺术，不如说首先是因为她有一颗美的心灵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于老师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早的智能教师，心灵美也是魅力之源。

第二件事是，在过了大约10年之后于1993年又写成了一篇《关于“天才教师”的思考》，我在研究了以于漪为代表的大批优秀教师之后，提出了“天才教师”这一概念现将最能代表我的观点的两个段落抄录于后“什么是天才？我以为对于教师来说天才不过是一种境界，一种人生境界。

按照歌德的说法：‘所谓境界无非是人的至善至美的状态’这样看来，天才就是指教师进入到这种至善至美的最佳人生状态进入这种状态的重要标志可说是迷人的浪漫与成功的现实的和谐统一”“所以‘天才教师’理论的提出绝非心血来潮，而是既满足时代对人才的迫切需要，也满足千百万普通教师的心理需要。

人们追寻‘天才教师’的理想境界，无疑有些浪漫，然而浪漫正符合人的天性通过浪漫，可以使成千上万的教师变得更美更成熟，这正是‘天才教师’理论的魅力之所在”大约又过了4年，即1997年我发表了在职期间最后一篇论文《用心去教——关于于漪课堂教学模式的思考》，事实一再证明，我对于老师的兴趣一直在持续，对于老师及其教学的思考甚至一度试图上升到理论的高度，这大概就是前面提到的本质直观法，包含了对思考的思考，这就是智能。

第三件事是，由于“爱屋及乌”效应，我从对于老师的兴趣延伸开去，对80年代涌现出来大批优秀语文教师均有了浓厚的兴趣，我了解他们的事迹，阅读他们的教学实录，研究他们的教育理论和方法，凡有机会还听他们的学术报告。

比如辽宁的魏书生，上海的钱梦龙，江西的潘凤湘等，我都特别予以关注在此基础上，我先后共写了20来篇系列文章以“教师成长篇”作为一个整体收入《诀窍何在》这本书中回顾我教师生涯中的这三件大事，我倒觉得关于“智能教师”这一概念的形成，最早可以追溯到于漪老师那里。

我由此又导出一个新的思想：智能教师不仅是可爱的，而且是可以传承的，这是一种至善至美的人师现象，其魅力在于“精神血统”（木心语）的延续2. “无冕之星”的魅力原达州市一中外语教师熊祥林（1936.1.27——2014.1.8）是我教中学期间的同事，也是人生途程中我最要好的朋友。

他早年就读于昆明西南联大附中，1954年考入西南师范学院外语系俄语专业，1958年毕业后分配到在大跃进的热潮中新办的达县大学教外语，1961年秋，达县大学停办，他被调入达一中教外语，当年我恰好从西师中文系毕业分配到一中教语文，从此我们俩一起教书，一起度过改革开放前后两重天，直到1986年秋，他调回老家昆明，我调到达县教育学院，同舟共济26年后才分手。

用一个成语来概括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莫逆之交”，我们俩互相影响，互相认知就影响而言，他对我的影响比我对他的影响要大得多，那是因为他比我更独立、更高尚、更智能；就认知而言，我对他的评价比他对我的评价更准确、更深刻、更智能，那是因为他于6年前就去世了，我已无法听到他对我的评价，而我近年来又接触到了智能科学，发现他的确是一个我们这个时代的极有魅力的智能教师，其魅力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①追求完美总观熊祥林一生我发现他更像一个完美主义者1986年他一调入昆明，就被安排到昆明市文教局出任外语教研究室主任，不久就有相关部门的党支部书记来动员他入党，该书记还是他在西南联大附中读书时仅比他低一个年级的同学，且多次动员他，甚至到最后还限定时间必须在假期交申请书，遭到他的婉拒，最后他不得不吐露心声：“我比共产党员还要共产党员。

”最终他没有入党但这句话最能体现他的自我肯定、自我评价以及他的人生追求他对自己的要求甚至有时近乎苛刻，这可能要追溯他的成人成才经历据说他早年就读的西南联大附中是一个追随共产党的进多人士云集的学校，地下党员甚多，读初二时昆明解放，当他高中毕业时已是学校团委委员，进入大学以后一直是班团支部书记。

按他的人生轨迹，在大学求学期间应顺理成章地成为共产党员中的一员，可惜他大三时经历了急风暴雨的反右斗争我没有听他讲过反右斗争中的状况，我隐约记得他露过一句，“西师反右太左了”这是事实，我比他矮三个年级，我们错过了57年的反右斗争高峰期，58年作为新生还补搞运动，每个班强行按比例揪出了两个右派，我对我们母校的极左也有很深的印象。

所以我对熊祥林执意不入党很能理解，很可能这是他人生追求的一个极重要的转折，从我和他接触过程中了解到的情况看，他不是不理解共产党，而是他心目中的共产党员太圣洁、太崇高，现实中的情况与他理想中的情况差距太大，从他后来的表现可以得到证实。

还是在文革前，他无意中流露过一个观点，“我对当官一点都不感兴趣，”事实正是如此他原本是全面发展、工作能力和组织能力都很强的人，教了26年重点中学，也仅在文革中当了一届班主任在“教而优则仕”的年代，他不仅与任何头衔无关，甚至连业务上的表彰，诸如各级优秀教师、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还有什么奖章之类也毫不沾边。

不是领导和同行不知道他的能力、他的水平、他的业绩，而是从他身上透出的一种凛然正气，他的洁身自好的神情，让人们感受到他是“不屑于享受”这一切，这从他后来对待金钱的态度最能体现出来他在昆明出任外语室主任期间，其他教研室都很能适应当今时代的风潮，以各种名目印资料搞创收挣钱，皆大欢喜，唯他主管的外语教研室纹丝不动，不少老师很有意见，不管怎么提意见，他总是“岿然不动。

”他不仅对自己和自己负责的单位从严要求，而且对子女也不放松他小女儿是大学艺术系钢琴专业毕业的中学音乐教师，曾约了几位同行在社会上招生办音乐培训班，这当然是很来钱的，他知道后发出严厉警告：“你去挣钱，孩子谁带？”他坚持孩子得由当妈的亲自带，从此女儿再也不敢提下海的事。

不过最能表现他的金钱观的莫过于他退休前的一次教学经历，那是57岁那年，他嫌教研室主任这工作太闲，他忍受了好几年无书可教的无聊，便主动根据自己掌控的情况去昆明第14中联系教外语，人家当然求之不得，立即给他安排了高一的一个班，他如鱼得水，这一教就是3年，其间教研室的工作照样兼顾，直教到学生毕业参加高考，其时早已过了退休年龄。

这且不说，其间他从不提报酬的事，校方财务室根据他三年来的教学课时数，按照本校教师的课时津贴给他一笔合理的酬劳，多次通知他去领取，他就是按兵不动，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时间久了，管财务的工作人员感到很为难，认为这是一笔应当支付的费用，没法处理，此事惊动了校方领导，最后不得不由学校党支部书记亲自上门把酬金带去，给他和他爱人做工作，说这是你应得到的酬劳，你不收我们无法处理，这简直就是在求他，他依然“说不进油盐”,并且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我在本单位领了工资的，为什么要领双份工资？”他的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绝，显示出他的独立精神，他有他自己的做人准则，他维护的是当今知识分子中较为稀缺的高贵。

作为智能教师，这里隐含了更为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②痴迷教学我认为熊祥林坚持不收那笔额外的课时费，源出于他“心中的道德法律”（康德）他不愿有负于自己，正如哲学家所说：“所谓高贵的灵魂，即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尼采）“尤其在一个精神遭到空前贬值的时代，倘若一个人仍然坚持做‘精神贵族’，以精神的富有而坦然于物质的清贫，我相信他必定不是为了虚荣，而是真正出于精神上的高贵和诚实。

”（周国平）熊祥林所说的不愿领双份工资，只有懂他的人才知道，其潜台词是，“我已享受了三年的教学工作”，在这一点上他完全可以和艺术家媲美：“最珍贵的报酬是做好工作的喜悦”（罗丹）“真实地、永恒的、最高级别的快乐，只能从三样东西中取得：工作、自我克制和爱。

”（罗曼·罗兰）熊老师一生不屑于功名利禄，却迷恋数学记得文革初期，学校有三年没招生，直到1969年才恢复招进首批初中生，全校也才24个班，外语教师人数有余，音乐教师暂缺，他改教音乐，那真是浑身来劲数十年过后有学生回忆他教音乐特别认真，教毛主席诗词歌曲，教样板戏，其情其景至今令人回味。

那期间，全校班班有歌声，天天有歌声，场面极为壮观后来，学校分来音乐教师，他重上外语讲坛，谁都知道文革中的教学秩序最混乱，学生最难教，各门学科中又以外语课最难应付，而他又特别认真，多次出现在课堂上被气哭的情况，但他又不忍心像有的教师那样一走了之。

这样的传闻后来在教师中传为笑料，认为他“傻”、“痴”所幸的是，由于他多才多艺，课堂上使不上劲儿，但课后能得到补偿，他参与校宣队帮助学生排练样板戏《白毛女》《红色娘子军》等，给主角伴唱，还在乐队拉二胡，这让他感受到了做教师的充实和快乐。

改革开放以来，外语同语文、数学一样成为主科，这让他在课堂上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2017年他的学生高中82级的秦俭写了一篇文章《怀念恩师熊祥林先生》，她用朴实的语言记录了读书时与熊老师的亲密交往，尤其是通过记录一堂英语课的教学全过程以及自己的切身感受，真实地反映了熊老师高超的教学艺术、过硬的专业知识技能和感人的崇高师德。

最主要的她把老师的课堂教学魅力描述得栩栩如生首先是朗读的魅力，他声音甜美、灵活多变、悦耳动听，令人叫绝其次是互动的魅力，他特别善于调动学生跃跃欲试的欲望，激发他们主动积极参与到学习中来，学习效果奇好再次是融洽的魅力，他能创造出一种师生间十分亲密、友好、和谐的氛围，令人难生难忘。

该生以高分通过重点大学录取线，须加试口语他主动邀她去家里进行辅导30多年过去了，秦俭在文章中深情地说道：“熊老师对学生的爱，不带丝毫功利，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爱护和尽力的帮助而不计任何回报，其崇高的师德、高尚的人品，真正堪为人之楷模。

”熊祥林教学水平之高、工作态度之认真负责、教学效果之好，与他实际上所获得的社会名分形成巨大的反差也令人称奇也许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道风景线黑格尔有个著名的论断：“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

”也就是“存在即合理”虽说“无冕之星”是我给他封的，但我有我的理由仔细分析“无冕之星”是个悖论，却又是个真实的存在，揭示出这个存在的合理性，正是“无冕之星”的魅力之所在，而这就必须站在时代的高度，亦即站在“智能教师是时代的产物”这个高度来看，其魅力便自然凸显了出来。

③匹配时代近年来当我意识到熊祥林是我们这个时代教坛上的一颗“无冕之星”时，我就一直在思考，这无冕之星何以会存在？它又是怎样形成的？为什么说它是时代的产物？我和熊祥林所生活的时代，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发表为分水岭，这之前为上半场，那是“人人从政”的年代，之后为下半场，那是“人人挣钱”的年代。

我们的职业是教书育人，无论是上半场还是下半场都存在一个适应的话题，尤其是上半场，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卷入政治的漩涡比如文革初期，在著名的“二月逆流”中熊祥林就被抓去坐了17天的牢，在文革结束时的揭批查运动中又挨批判。

这对于像熊祥林这种喜欢独立思考、洁身自好又特别重视精神生活的人，不能说不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不是哲学家，却拥有哲人般的人生态度，恰如叔本华所言：“请优雅地拥抱这个苦难的世界”曲折的经历强化了他对本职工作以及所从事的专业的热爱，他先后教过俄语、英语、音乐、无线电，他之所以痴迷教学既是天性使然，又是环境或境遇的促成。

文革期间他利用空闲的时间居然将美国作家德莱赛的长篇巨著《嘉莉妹妹》译成汉语，且已完成了五分之四，我曾劝他将其完稿送出版社公开出版，他说：“我对出名根本不感兴趣”这时恰逢文革结束恢复高考招生，他又以满腔热情投入到教学中去。

我对他的观察是，只要有书教，他就浑身是劲，真可谓“躲进教室成一统，任尔东西南北风”还是叔本华说得好：“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神奇，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无法控制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有自己的思想分清楚善恶、时刻想着自己的初衷，一个端正的人生态度比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有价值，因为他伴随你整个一生，决定了一生的基础，决定了一生的幸福。

”熊祥林无论是上半场还是下半场，作为教师他都有一个端正的人生态度、不忘自己的职业、不忘自己最喜欢的教学、不忘为学生付出才是最大的快乐他之所以表现出一种不屑于功名利禄的态度是因为他通过独立思考，获得了一种宝贵的人生觉悟：“最理想的工作是那种能够体现一个人的灵魂的独特倾向的工作。

”他安于做无冕之星，源出于一种信仰，“良心的判断高于体制的判断”（周国平）“真正幸福的源泉在我们自身”（卢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尽善尽美，并从中获得极大的快乐，这样的工作态度中的确蕴含着一种神性”（周国平）由此看出，他并不负于这个时代，所以他才充满自信地理直气壮地说出那句铿锵作响的话：“我比共产党员还共产党员。

”熊祥林之于这个时代，究竟是匹配还是不匹配，我们可以听哲学家的妙论：“如果不是我配不上这个时代，那就是这个时代配不上我”（叔本华）这似乎是把个人与时代置于完全对立的状况我非常欣赏另一位哲学家的高论：“一个人的缺点来自他的时代，他的美德和伟大都属于他自己。

”（康德）综合这两位哲学家的观点，不难看出，熊祥林之于时代既有匹配的一面，也有不匹配的一面其道理也并不复杂，因为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丑陋与美好并存“世界是一张迷人的面孔，背后却是丑陋可怕的最行之有效的合理方式是承认这些丑陋是世界运转的必要条件，但是不予理会，把自己融入表面的那些美好之中，从中吸取力量。

”熊祥林正是在应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方面显示出精妙绝伦的智慧，亦即我们所说的智能，人的社会智能我国当代智能科学家对此也有精当的论述赵川说：“智能意味着分辨万物的对错、善恶，并做出选择的能力”其中的“分辨”和“选择”是关键，熊祥林正是在关键之处显现出超常的能力。

海归学者提出的关于智能特征的思维模式用在这里特别恰当熊祥林之于时代显现出来的“智能不是适应，智能也不是不适应，而是适应+不适应”我认为在适应与不适应背后隐藏着一个“度”或者“分寸”，这个“度”或“分寸”就是智能。

比如，在“人人从政”的年代，他对那时的“政”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即俗话所说的“惹不起躲得起”；而在“人人挣钱”的年代，他又与“钱”保持相应的距离，不该或不必取的坚决不取这后一条还有一个看似“反常”的实例，那是退休后的某年，他们老俩口与三个子女相约去海南旅游，他坚持要实行AA制，即四个家庭的舟车食宿费用一律平摊，而事实上他们夫妇俩全靠退休费生存，其子女全属中产或中产以上的家庭，他的儿子是清华大MBA硕士研究生毕业，谁都能也都愿承担父母的那笔费用，可他就是不愿加重子女的负担。

不过要害在于他的平等意识和独立人格，他绝不让传统的孝道观成为子女的枷锁，难怪子女们打心眼里敬佩他们的父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除了是好父亲之外，他还是好下属、好同事、好朋友、好公民，最根本的他的确是位好老师。

他在文革前教过的一个学生撰文回忆他曾代理过一两个月的班主任，而这短暂的时间竟给学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关心学生并和他们打成一片，在那个物资匮乏、师生关系相对紧张的上个世纪60年代这实在难能可贵他的学生秦俭的回忆文章最有代表性，她写道：“2017年2月时高中同学邀我加入同学群，群中有同学传来熊老师离世的消息，乍闻噩耗，心中剧痛，眼泪夺眶而出，才知道以为消散的师生情谊，其实还在心中某处珍藏，只是我已不再有机会来表达我的感激和爱戴之情，只能带着深深的愧疚和遗憾，写下对恩师的怀念。

”的确，“一个受学生敬佩和喜欢的老师就是一个好老师”（周国平）而在我看来，熊祥林更是我们这个时代典型的智能教师，由于他安于“无冕”，不易被人觉察和发现，可谓深藏于民间，这就尤其显得难能可贵，也特别可爱，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浓墨重彩地记录他的事迹，颂扬他的精神。

他不仅是高贵的，而且是幸福的、自由的但愿我们这个新时代能涌现出成批的觉醒了的智能教师“觉醒是人人可以开发和拥有的力量，也是人生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力量”（周国平）无论多么平凡的教师，一旦觉醒，势必更加崇尚“良心的评判”，从而开发出无尽的潜能，成为我们时代最需要也最幸福的教师。

五、智能教师的幸福1．“智能状态”最幸福①“智能状态”概念的来历“智能状态”这个概念是我在读到赵川的《前沿》这本书的四个月之后，即2017年6月21日产生的，当时的立足点是根据我所观察到的赵川本人来研究赵川。

我初步发现赵川这位智能科学家经常处在一种“智能状态”中，由此开始了对这一概念的内涵的思考又过了四个月的10月31日，赵川邀我参加科学家诗文社成立一周年座谈会，会上见到一位成都理工大学86岁的老教授，他叫刘兴诗，是赵川的同事、师长、忘年交。

那次他给我最深的印象是谈锋甚健，可以用英语与印度科学家米伯音直接交流，整个座谈会上他的讲话最多，涉及的知识面最广，加之他的年纪最大，精神又特别好，，由此引起了我对他的注意，并油然而生敬意不久，我又发现在科学家诗文社群的网上，经常看到他以“西蜀不老翁”的网名发表高论，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年11月21日他发表了一个转型计划。

即他原本是科普、科幻作家，打算从明年起转写侦探小说、动物小说、美学流派的童话这个计划还是在武汉和北京的科技会堂公开宣布了的，他自称他的转型“绝非一时头脑发热，吹牛说大话，而是深思熟虑的，心甘情愿放弃往日的什么光环，从一个更新的角度、无名小卒做起。

我早已忘记了过去，眼前只有未知，也许会失败于明天，失败没关系，因为我早已尝试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发出一声长叹：“来日真的还长呀！”一个86岁的高龄老人，没有坐轮椅，不拄拐棍，没有痴呆，也不颤抖，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竟还有三个五年计划，而且只是“初步计划活到101岁”。

他对第一个五年计划可谓“信心满满”，第二个五年计划也“充满希望”，第三个“是争取”，更要命的是这个写作计划涉及的是令大多数同龄老人望而生畏的深度用脑面对这个非同寻常的计划，我当即把它命名为“不老翁现象”，并断定“不老翁现象其实就是智能人生的典型”（作者日记），而智能人生的要害在于长时间地处于“智能状态”。

我于是决心穷根完底，以刘兴诗老人为研究对象，探讨什么是智能人生的智能状态②刘老的坎坷人生刘老现今有三个身份：地质学家，教授，作家而我最看重的是他的教授身份，眼下我是把他作为智能教师加以研究的我无从全面了解他的人生经历，这里有两份资料也足以证明他首要的身份是教师，一份是他的学生于2018年12月16日发于网上的对他一生的简要述评，另一份是成都明伦书院的院长知名学者施文忠于2019年3月4日发于网上的关于刘老为中学生做报告的报道。

现将两份资料抄录于下：其一：刘兴诗，我一生中截至目前为止见到的唯一拒绝因为质疑浮夸风、大炼钢铁和那个夏天的言行认错的知识分子因为没有认错，这位学贯中西的地质学家、作家现在拿着学校最低的工资，甚至退休前取消了他的教授头衔。

这位北大毕业生，这位在南京大屠杀前逃离南京城的幸运者，这位活生生的士人，是榜样他在大学60多年受尽折磨，但是他说，折磨也是人生转折的开始今天他来到广州给他的学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从成都带他回到故土（他是兴宁客家人，填川第七代传人）广东这几天，我将陪他寻找其先父跟随孙中山的足迹。

他的人生被央视《国家记忆》纪录片剧组确定于2019年完成拍摄（该纪录片关注的第四位学者）他现在成为母校无数学生的偶像，而那些当时的权威、权贵却被遗忘了……岁月是最好的见证他说还要干十年，2029年还要来广州。

其二：以奋斗激活感恩！——刘兴诗教授走进简阳中学记薪火相传，从基因上正本清源；走进简中，凭事实来以理服人明伦书院在行动！——新中国第一代科幻小说家、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口述历史采集对象，50级北京大学杰出校友、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地质学家，88岁的刘兴诗爷爷今日携手明伦书院，“东进”国家级重点中学——简阳中学，以“家国情怀，人生理想——我该怎么办”为主题，为近千名简阳中学高中生做了精彩演讲。

演讲过程中，刘老深情回忆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以及生命中几个关键的十字路口，数度哽咽，泣不成声，满室听者无不屏气凝神，肃然动容演讲被无数次掌声打断！气氛一次次沸腾演讲结束后，被一大群青春期粉丝们包围签名的刘老再度留下激动的泪水……。

“中国不会亡，因为有你们！”抗战时期，南开中学创始人张伯苓先生在沙坪坝多次演讲时说的这句名言，留给当时就读南开中学的刘兴诗教授深刻印象今天的演讲，虽然没有出现这句话，但，刘老激情洋溢的演讲中一以贯之的，正是这种精神，正是苦难深重的近代中国南开中学、西南联大、北京大学从未磨灭的“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精神，正是“丈夫许国，不必相送”的慷慨悲歌！。

“老战士不会死亡，他们只是慢慢隐去！”中国的未来在青年，中国文化最优秀的家国情怀、家国一体的践行和传承在青年，应对和还击帝国主义、发愤建设自己的祖国，“不蒸馒头争口气”，其重担和光明更在青年！祝福刘老健康长寿！祝福刘老以及刘老这样的那群人身上的精神永放光芒！

读过这两篇以及相关资料之后，给我最深的印象总觉得刘老是位奇人，他一生历经苦难，但痴心不改，而今已88岁高龄却从不言愁不说，还洋溢着壮志未酬的精神风貌，他胸中时时燃烧着的是一股青春之火他的确不愧为我们这个时代最美的智能教师，也是最清醒、最可爱、最幸福的老人。

我将要探讨的是，这种“不老翁现象”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智能状态”和人生境界，其魅力何在我尝试用所谓“本质直观法“，借助我对人的智能的思考，给出比较合理的解释，权当是一孔之见③“智能状态”解析我把刘老的“不老翁现象”归结为一种“智能状态”，这种状态又可以分成三个层级，即觉醒态、奋进态和幸福态。

首先是觉醒态从生理年龄的角度看，刘老年近90岁，无论如何都是高龄老人，可从心理年龄看，简直就是玩童，是一个生命力极其旺盛而强大的老人，原来“在一切力量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种内在力量就是觉醒”而这种觉醒既是最高的人生智慧，也是一种美德。

“智慧是达于成熟而不会失去童心，一个人在精神上足够成熟，能够正视和承受人生的苦难，同时心灵依然单纯，对世界仍然怀着儿童般的兴致，他就是一个智慧的人”“智慧不是一种才能而是一种人生觉悟，一种开阔的胸怀和眼光。

”（周国平）觉醒，好像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但落实在刘老身上，却可以从自主、自律和自省三个方面加以描述刘老显然是一个自主意识很强的老人，他信奉的是“我的人生我做主”最能体现他的这一人生哲学的莫过于他对待逆境、对待挫折、对待体制评判的态度。

他一生经历过三次大的挫折，第一次是他质疑大跃进的浮夸风，并坚持不认错，被迫离开了北大；第二次是转向搞创作后又在文革中获罪；第三次是在1989年的学潮之后被撤销了一切职务戴罪使用至于1993年的强制退休已算不上什么了。

属于他自己的经典名言就是：“人生本是一个检验灵魂的舞台”“挫折往往是一个更好的转折”“挫折就是人生一个新的开始”作为一个探索自然奥秘的地质学家，他说的话与哲学家说的如此相通叔本华说：“真正独立思考的人，在精神上是君主。

”尼采认为：“唯有自己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导师和内心的解放者”周国平则说：“灵魂的觉醒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是人的生存目的之所在这时候，我们的内在自我便超越了孤独，超越了生死”刘老虽然“在精神上是君主”，又是“自己的导师”，不愿“受命于他人”只愿“听命于自己”（尼采），看来他的行动是相当自由的，不过这种自由又是以自律为前提的。

正所谓“自律即自由”（康德）刘老的人生智能正表现为他把自律和自由之间的关系协调得相当好，这时候的“智能不是自律，智能也不是自由，而是自律+自由在“自律+自由”的智能中隐含着一种内在的美，这就是自律和自由过程中的“度和分寸”。

正如爱默生所说：“只有那些受到限制的人，才会在他所经历的苦难中，得到锻造和磨炼”“交际是尊重那些有利于团结的一切东西，喜欢就是度和分寸，爱美主要是爱那种分寸和协调”刘老的可爱和“内在的美”，恰恰在于他坚信“良心的评判高于体制的评判”（周国平）他的学生说他“现在拿着学校最低的工资，甚至退休前取消了他的教授头衔”，我不知道他当时和后来是怎么想的，但从他的实际行动，特别是他后来所取得的一系列成就看出，他把“良心的评判”和“体制的评判”这二者的关系协调得相当好。

他是怎么协调的呢？如图所示：

A代表良心的评判，B代表体制的评判图（一）表明二者是重迭的，二者和谐共生，你有你的评判，我有我的尺度，我在良心上问心无愧，无论我遭遇多大的挫折，我依然乐于为祖国、为民族、为人民付出我的一切，永远不负于这个伟大的时代，恰如诗人所说：“这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回报以歌”（泰戈尔）“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

”（泰戈尔）图（二）表示A和B之间是交叉关系，那重迭的部分表明刘老在寻求最大公约数，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分寸与协调”，是一种平衡和美刘老的精神感人，又以榜样示人，以成就服人，从而形成一种强大的公众评判（以C代之），于是ABC构成一种新的关系，如图（三）

 A良心评判大于B体制评判，说明他自信、不为体制评判所屈；A良心评判小于C公众评判，说明他自谦，有自知之明，不为公众评判所迷。这正是他的美、他的人生智慧，也正是智能教师的最可爱之处。

与这种情况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当代社会还出现一种新的评判关系，如图（四）所示，即B暴涨，远远大于公众评判C，这叫做不正之风，即运用不正当手段，弄虚作假，获得不该有的荣誉或名声，这种情况我们叫做昧良心，因而在图上看不到A，亦即良心评判已消失。

这就暴露出体制评判也有弊端，需要改进A、B、C三者完全重迭是不可能的，但要尽可能接近，尤其是不能让A消失最可宝贵的无疑是A良心评判，于国于民于己都有百利而无一害，刘老在这方面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所谓良心，就是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设置一个道德法庭用以审判自己，从而让自己养成反思的习惯，培养反思的能力。

这也就保证自己无论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在人生的道路上失去心灯“你是自己人生路上唯一的导航灯”（黑格尔）“聪明的人，只要能掌握自己，便什么也不会失去”（尼采）刘老有一副哲学家似的深沉的大脑，“大觉悟导致大慈悲和大宽容”（周国平）。

他之所以淡然于体制评判，不仅仅只是对自己的实力和水平充满自信，还在于他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的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尼釆）刘老的觉醒是建立在他勤于反思、乐于反思的基础之上的，他的口头禅是“走下领奖台，一切从零开始。

”他绝不恃才傲物，而是勇于认错，乐于改错他说：“应该敢于设想、敢于怀疑自己、敢于放弃、敢于承认错误去年我不就是在《科普创作》上发表了一篇《创作忏悔录》，公开认错，承认一些考证不实，急于发表所造成的错误吗？科普创作是严肃的工作，如果失实，必须公开认错。

认错不丢脸，文过饰非才没有面子敢于创新、敢于怀疑、敢于认错之后，还要敢于再创新”（2019.1.25）从社会的层面上看，刘老是在顺境和逆境的交替出现的过程中不断升华自己的，就个人成长的历程看，他是在设想、怀疑、放弃、认错、改错、创新的过程中不断地发现自我、寻找自我的。

这就完全印证了哲学家的论断：“一切的美好的事物都是曲折地接近自己的目的，一切笔直都是骗人的，所有的真理都是弯曲的，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圆圈”（尼采）我总算明白了，原来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因为“只有经历过地狱磨难的人，才有建造天堂的力量。

”(尼采)同时，我懂得了刘老是真正有文化的大学教授，因为“文化就是每个人认识了自己，并且对自己不满以后的产物”(尼采）此外，我对什么是天才又有了新的理解：“天才免不了障碍，因为障碍会创造天才”（罗曼•罗兰）“天才肯定是属于这些不断地寻找自我的人。

”(邓晓芒）其次是奋进态这是“智能状态”继“觉醒”之后的第二层级，也包括三方面内容，即目标、创造和坚持刘老有很强的目标意识，既有远期目标，如三个五年计划，也有近期目标，如他初步计划2019年要写30本书，已有9家出版社与他有稿约。

目标是一种预期，是他的心灯为他指明了的航向，沿途还有具体的航标，表明他一路上不会迷茫、不会犹豫、不会退缩，而只会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扎稳打地前行强烈的目标意识其实是一种非常可贵的智能，是刘老在认知社会、认知自我、认知人生之后的一种应顺，即顺应时代，顺应社会、顺应天性，由此产生了自信、充实和快感。

恰如爱默生所说:“一个人能顺应自己的天性，这就是杰出的信念”由大觉悟之后所产生出来的杰出的信念，其征服力难以估量，再也难以找到十八世纪一位美国艺术家所说的那样精妙绝伦的话语了，他说：“只要一个人忠于自己，一切便都能顺应自己。

包括政府、社会，甚至太阳、月亮以及星星”与强烈的目标意识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刘老有着崇高的精神追求和持之以恒的坚持精神我们撇开他的教学、科研和地质考察活动，单就他这一辈子写的书就足以让人惊得目瞪口呆2018年12月11日他在网上发文矫正传闻道：“不，我的作品没有七人高。

这一点一定要澄清，不过三人高而已”我们经常用“等身”来夸耀一个作家的创作之丰，可他是“三等身”哪！口气之轻松和作品之厚重形成巨大的反差，不能不令人钦佩：这究竟是怎样美妙的一种人生境界？也许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加以概括，不过，这种境界又是怎样形成的呢？我认为，周国平的见解很有参考价值。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人类精神生活的特征，最合适的便是这个词——创造”“正是在创造中，人用行动实现着对真、善、美的追求，把自己内心所珍爱的价值变成可以看得见和感觉到的对象”“创造力无非是在强烈的兴趣推动下的持久努力。

其中最主要的因素，第一是兴趣，第二是良好的工作习惯”“真正的创造是不计较结果的，它是一个人内在力量的自然而然的实现，本身即是享受只要你的心灵是活泼的、敏锐的，只要你听从这心灵的吩咐，去做能真正使它快乐的事，那么，不论你终于做成了什么事，也不论社会对你的成绩怎样评价，你都是拥有了一个创造的人生。

”再其次是幸福态这是“智能状态”的最高层级大致也包括三个方面，即审美、奉献和愉悦刘老的一生虽然遭遇坎坷或挫折，但比起他的恩师叶企孙来说算是幸运的，总算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他自称他的“三等身”作品大部分是在退休后完成的。

我由此断定他度过了(和正在过着)一个有意义的人生，而“真正从哲学上界定，幸福的人生就是有意义的人生”（周国平）刘老的幸福人生首先取决于他用审美的态度来看待世间的一切，也就是说，他是爱美的，这正是他人老心不老的源泉，“任何一个有爱美之心的人都不会衰老。

”（卡夫卡）“一个爱美的人，在精神生活上往往会有较高的追求和品位”（周国平）这就让人明白了，他为什么在遭遇到那么多不公平待遇却从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搞不了科研我就搞创作，做不了科学家我就当艺术家。

他即便是“戴罪使用”也泯灭不了他那颗爱美之心，也正因为如此，无论什么样的经历，他都能把它转化成一笔可贵的精神财富当然，并不是所有遭遇过坎坷的人，都能成为艺术家“唯有少数人没有失去童年的清新直觉和少年的微妙心态，这少数人就成为了艺术家。

”(周国平）我没有读过刘老的书，正象我没有读过世上大批优秀作家写的书一样，我现在首要的不是想欣赏他的作品，而是欣赏他的人生状态或境界今年3月中旬他在网上发消息说“今年出版的真正新作品30本而已”“今年刚开始，估计还会有一点增加。

”这几乎令人难以置信，我甚至设想，一个88岁的高龄老人，就仅仅是让他抄写这30本书，在一年之内完成也都是很艰难的，何况这全是创作！我惊叹的是刘老超强的思维力、想象力，还有创作欲、写作欲我真的无法解释这是怎样的一种人生状态，最终把它把归为“智能状态”，这种状态除了前面已经提到的种种情况之外，还有爱的奉献和精神愉悦。

我发现刘老特别爱讲故事，除了讲艰苦岁月受苦受难的真实故事之外，还爱讲科幻故事、动物故事、童话故事等等，这和周国平的相关论述，有一定程度上的场合，他说；“在一定意义上，一切创造活动都是针对问题讲故事，是把故事讲得令人信服的努力。

自然科学是针对自然界的问题讲故事，社会科学是针对社会问题讲故事，文学艺术是针对人生问题讲故事，宗教和哲学是针对终极问题讲故事”我想补充一句，智能科学囊括这一切，针对所有这一切问题讲故事而能够像这样讲故事的人未必是智能科学家，但他必定拥有一个美妙的智能人生。

他讲故事的那种状态，就是智能状态，是一种活到老成长到老的魅力四射的幸福状态刘老的这种智能状态的原动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爱因斯坦的话对我们是个启发，他说：“爱是最强大的力量，因为爱没有限制”“爱是光，爱是地心引力，爱是上帝，上帝就是爱。

”“这个驱动力解释着一切，让我们的生命充满意义”爱因斯坦的经典论述当然是对的，似嫌过于崇高、深邃，而施文忠的报道更中肯、更接地气，这就是刘老“一以贯之的家国情怀”，“正是这种精神，正是苦难深重的近代中国南开中学、西南联大、北京大学从未磨灭的‘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精神。

”尤为可贵的是，刘老的智能状态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长时期持久存在的，所以我才有“他的人生是智能人生”的判断，这种智能人生有三大要素：有意义的、幸福的、长寿的这最后一个要素需要作进一步的阐释：刘老一生经历那么多波折、痛苦，为什么还能长寿？刘老退休以后创作等身，怎么没把他累死？他都88岁了还制订三个五年写作计划，这岂不是“找死”吗？。

要回答这些问题又难又不难现实的情况是有不少大学者都长寿，经济学家马寅初经历诸多苦难活到101岁，被誉为“拼音之父”的周有光活到111岁，著名作家翻译家杨绛活到105岁，而她是在快满90岁时翻译柏拉图对话录《斐多》的，她和周有光都是满100岁之后还继续写作的光辉典范。

不过这还不足以回答“累死”“找死”的疑问，这里只好再次请出中外哲学家，学者帮助解释痛苦和欢乐是生命力的自我享受（周国平）天才是伟大的工作者凡天才必定都是热爱工作，养成了工作习惯的人（周国平）写作的幸福，也许就在这静静的狂欢、连连的丰收。

（木心）长寿且快活相当于活了两次，这就是心境平和的好处不在意无关紧要之事，就能应有尽有（葛拉西安）很多时候把疾病忘掉是治疗疾病的唯一方法，但我们忘却的却是这个药方（葛拉西安）只要一个人还有所追求，他就没有老。

直到后悔取代了梦想，一个人才算老（巴里穆尔）我感谢生命，感谢命运给我的一切，包括伤痛（摩西奶奶）由于我已养成了反观自己的习惯，因而使我忘掉了我对我的苦难的感受和记忆我从我自身的经验中发现，真正的幸福的源泉在我们自身；一个人只要自己善于追求幸福，别人是无法使他落到真正悲惨的境地的。

（卢梭）道德就是长远考虑，养生也是长远考虑总之把人做好了就是养生（曲黎敏）人生若能做到无怨无悔、快乐自在，也是圣境（曲黎敏）综合上述名人名言，再结合刘老的具体情况，不难发现他的智能人生其实就是一种“圣境”，他从事写作不仅不会折寿，而且还会延寿，这是因为他醉心写作，养成了良好的写作习惯，他从中获得的是“狂欢”，是“丰收”，那是他晚年生活的精神支撑。

我们还可以把这种状态称作是写作智能养生，这种养生包含了对写作规律的认知，对自身生理和心理状况的认知，对生活艺术的认知事实上他的日常生活安排是相当严谨的，比如：他从不熬夜（晚上10点之前必睡），有自己的业余爱好（看足球、女排），还兼顾家务，偶或外出探亲访友等等，因而他活得异常充实，“无怨无悔，快乐自在”。

仅就老年养生而言，他也是榜样刘老无疑是这个美好时代的最可爱的智能教师、学者、作家，他的精神、他的美德、他的成就的确是可歌可泣的无奈我不会写诗，更不会作歌，但我可以将上世纪80年代一首广为传唱的流行经典《少年壮志不言愁》，从题目到歌词仅改动5个字变成了这样：。

老年壮志不言愁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经苦难痴心不改，老年壮志不言愁智能状态，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我将这首歌曲先用葫芦丝吹曲，再用修改后的歌词进行试唱。

感觉与刘兴诗老师的人生状况相当吻合，特别有韵味，真爽！读者朋友，不信你试试2、走在路上的充实 (修正稿)我教大学时的同事龚嘉镇教授，2018年11月送给我一本刚出版的《汉字的记词方式与结构功能》，全书共56万字。

我仅翻阅了目录，读了“全书内容提要”和“后记”，凭着我对他的了解，心血来潮，立即写下了一幅对联：上联：汉字的记词方式与结构功能下联：嘉镇之智能人生和自在充实横联：堪称完美这幅所谓对联就如本文开篇的那幅一样，没有什么艺术欣赏价值，只不过反映了我的一种认识。

我的意思是说嘉镇写的书和他这个人一样，堪称完美我们俩都是中文系的教师，作为我亲密的朋友，他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写成这部内容厚重的专著的？这部书映现了他怎样的人生智慧和人生态度？为什么说写作本书让他进入了自在充实的人生境界？我尝试运用我对于人的智能的思考来解读他的人生。

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人生态度决定了不同的人生                                                                              。

①人生路上：要自强亦要自在龚嘉镇教授生于1945年，他的人生历程很典型，很曲折，也给人以美感与启示他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磨炼在广阔的天地，成长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成才于与时俱进的新时代总观龚嘉镇的人生历程，有着明显的时代印记。

以1980年为分界线，即35岁以前为上半场，基本处于逆境，35岁以后为下半场则属顺境之所以如此，就时代背景来看，是因为迎来了改革开放；着眼个人成长，则是因为他的自我觉醒龚嘉镇属于40后，那一代人是共和国的同龄人。

他们亲身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十年“文革”，亲自参与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亲眼目睹了共和国从“一穷二白”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发展历程与巨大变化这种与共和国一道走到今天的人生经历，使他们深信：个人的生存发展与国家民族的命运是难以分割的，而个人的奋斗一旦与国家同命运与时代同步伐，就会从中获得高尚的社会意义和强大的精神动力，让人活得更有担当更有价值。

一个人总是生活在特定的历史时代，一代人总是涌动在共同的社会大潮之中但是，在特定时代所特有的社会大环境中，个人还是相对独立而需要自觉需要超越的，是可以在时代提供的平台上有所作为的人生的道路并不平坦，每个人都是在挫折与追求中成长起来的，

每个人都是被自已的经历所成全的，有着自已独特的沧桑与感悟龚嘉镇的父亲193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在1958年的运动中被“拔白棋”，下放到农村劳动龚嘉镇初中毕业就失学了，后来上山下乡在大巴山区插队，整整当了十年知青，修水库抬石头时还砸断过一只脚杆。

三十岁时终于当上了生产队分粮月工资26元的民办教师，以后就留在山区教小学教中学直到四十岁后才调回城市，到高校去教“古代汉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历史使命和人格尊严，每个时代都有一大批以天下为己任的志士精英曾记否？恢复高考后首批大学生所发出的那。

个呼喊：“把被‘四人帮’耽误了的青春夺回来！”那个呼喊震撼了一代人，人人心中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用奋斗改变自已的命运，成为当时整个社会的时代潮流那真是一场跌到谷底之后的反弹，一场思想解放之后的爆发，一场自我觉醒之后的拼搏。

40后、50后的人们就是在那场觉醒与拼搏中开始站立起来的，在“振兴中华从我做起”中开始起步的恢复高考时，因父母年老尚未落实政策，龚嘉镇放弃了上大学的末班车而参加了函授学习；原本参加的本科函授且已学习了三年，后来因为是初中教师被一律改为专科函授；“文革”后的首届函授摸着办了六年半，直到四十岁时他才得到一本师专函授毕业证。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西南师范学院学报》等学术刊物上，接连发表论文了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龚嘉镇发愤拼搏苦读苦攻，即使是星期天寒暑假，也常常读写思考到深夜他总是帯着问题去读书，在关注前沿动态与尽量占有资料的基础上去梳理源流深入研究，然后温故知新地写出一篇篇有心得有见解的论文来。

这种围绕问题读书而把“学-思-写”结合起来的问学方法，龚嘉镇坚持了三十多年，并由此取得了长足的进步1986年他有幸参加了中国音韵学研究会举办的古汉语研究班，上课的先生多是国内各学科的著名语言学家，虽然只有三个月，但这次学习让他大开眼界受益终生。

三年多后的1990年，他独力申报承担了一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龚嘉镇由衷地说：“我感谢函授和培训，我的问学之路就是在函授和培训中起步的”在从事各级各类教育的长期实践中，龚嘉镇教授逐步形成了自已的教育理念与教学思路。

教师是受国家和社会的委托以培养新生代的人，师生是教学相长的朋友这种使命与关系，对教师提出了特殊的职业要求：师德、学识、教法，是教师不可或缺的基本素质；建设和谐的师生关系与科学的教学关系，是教师永恒的专业修养；让学生看到希望并得到发展，是教师全部工作的终极价值。

他特别注重语文课的人文性、工具性与实践性三大属性语文课的人文性，要求语文教师要带着爱心去教书育人，重视并善于进行思想情感价值观的教育语文课的工具性，决定了语文课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能力；这种语文能力是学好其他课程的基础能力，更是学生在社会中生存发展的基本能力。

语文课的实践性，强调了科学的训练与有序的积累是学习语文的基本方法；这种实踐既包括学习知识理解信息的听与读，更包括表达思想进行交流的说与写在进入智能时代的今天，教学的主要目的早已不是传授知识而是培养能力了。

教育部新编《语文》教材的最大特点，就是大大加强了语文能力的培养语文教师一定要与时俱进，用心领会叶圣陶先生关于“教是为了达到用不着教”的理念，用心领会吕叔湘先生关于“教学，教学，就是‘教’学生‘学’”的理念，努力把功夫下在培养学生理解和运用母语的能力上。

龚嘉镇教授先后在内地、港台及新加坡的学术刊物上，发表了80多篇论文，其中30多篇是万字以上的专论，还应邀为中央电视台撰写了汉字文化栏目的系列文章他先后出版了《现行汉字形音关系研究》《汉字的记词方式与结构功能》。

《龚嘉镇文字文化论文选》等5部论著被聘为南开大学中国文字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西南科技大学兼职教授著名语言学家刘又辛先生1990年代两次撰文，称“嘉镇同志是位自学成才的青年语言学家”他当选为四川省人大代表，。

先后荣获四川省先进工作者、全省高校优秀共产党员、全国优秀教师等称号，荣获曾宪梓教育基金师专教师奖二等奖和数项省级社科成果奖有两所大学邀他去带研究生而发来了调函，其中一所还要给他一套住房和15万元科研启动费。

在市委和学院的热情挽留下，他平静地留了下来，在达州职业技术学院一直工作到65岁退休2004年龚嘉镇59岁，这一年他在北京、天津、上海、香港、台湾的学术刊物上，发表了计10万字的6篇论文虽然这些论文并不都是当年写成的，但在一年之中发表这么多颇有份量的专论，真是可贺可叹！龚嘉镇40岁以后的人生，看是顺风顺水步步高。

但我更想探究的是，这一大堆厚重的论著是怎么写出来的？这位只读过初中的师专函授生，为什么能成长为著书立说的学者？在我看来，最重要的还是龚嘉镇与“育人-问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从中找到了人生的志趣与安身立命的所在

，找到了自己灵魂的永久驻所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幸福就是将灵魂摆到适当的位置”他之所以能够把灵魂摆到适当的位置，又源自于他的自主意识是改革开放为他提供了发展的平台，是他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机遇一个人的自强总是从自我觉醒开始的，一旦觉醒便是生命力的爆发。

龚嘉镇的执着、勤奋与学习能力是令人佩服的除了上课、开会和晚饭后的外出散步，人们很难看到他的身影宿舍院每晚的灯光，总是他的书房亮得最久天天如此，年年如此，乐此不疲学而不厌他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找到了服务社会的岗位，找到了自已热爱的事业，并在这个岗位上以献身精神从事着创造性的劳动，发愤拼搏不断充实自已，从小学、中学教到大学，从读书、教书走向著书立说。

龚嘉镇的人生经历说明，能够从事自已喜爱的事业而为社会服务，最能让人焕发活力保持热情而走向自在②人生一世：要安身亦要立命更让我佩服的是，龚嘉镇无论是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他都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人生态度：逆境中自强自立不放弃，顺境时自在自律更努力。

一个人的生命质量是由自已的人生态度所决定的作为社会的人，首先要学会在适应社会中独立生存，进而要争取在服务社会中有所发展；作为自我的人，既要练就一技之长而安身，亦应心存人文向往以立命支撑一个人向前走的是希望，是出于人性发自内心而一往情深的向往。

一个人的向往是体现在热爱、执守与奉献之中的龚嘉镇从教问学四十多年，“育人-问学”既是他服务社会的工作，也是他由衷喜爱的事业他一直努力从事着自己喜爱的工作，一直心怀向往地走在路上回顾自已的青春与人生，龚嘉镇感慨地

说：我感谢农民，是农民朋友教我懂得了春种秋收的道理；我难忘艰难，是那段艰难为我的人生打下了自强与求实的底色，也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些许沉重的阴影这样的经历使我不仅较早地感受到人生的甘苦，而且更深地认识了生命的张力，。

由此省悟到人生是能动而可以超越的，因而总想努力去做自已喜爱而有意义的事庆幸在我进入中年的时候迎来了改革开放，自从当了教师，于是就恋上了这教书育人做学问的恬淡生活，并从中找到了宁静问学的志趣与安身立命的所在。

能从容地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而不为物役是一种自在，能自在地走在路上而有所探索是一种充实他特别享受这种充实、自在而有意义的生活在以文拜师的问学路上，龚嘉镇有幸得到了前辈学者的宝贵指导和热情鼓励1981年的一天，他拿着一篇文章去向何必先生请教。

何先生看了下标题劈头就问：“你先说说这篇文章你有什么新见解？”这一问犹如棒喝从此他才逐步悟到：写论文就是写自己的研究心得，没有更新发现的文字那就还是资料西南师大的刘又辛先生1934年考入北大中文系，抗战爆发后又去西南联大读书、任教。

四川大学的赵振铎先生是《汉语大字典》的常务副主编，今年九十一岁了，每天仍在读书著书他们高洁的操守、渊博的学识和治学的思路，对龚嘉镇的为人为学产生了深深的影响他多次听刘先生讲1930年代北大中文系的胡适、沈兼士、罗常培，讲西南联大的闻一多、李方桂，听赵先生讲北大的王力、高名凱等大家的治学教学，多次听两位先生讲治学的思路与方法。

促膝而坐亲聆教诲，那真是高山仰止如沐春风在长期的问学过程中，龚嘉镇教授在研究方法上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基本思路：把共时描写与历史比较结合起来，把计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结合起来，把字语研究与文化研究结合起来，以力求理论上的深入认知与实践中的有效应用。

他在六十岁时，就立意对自已多年的汉字研究作一个学术总结六十五岁退休后用时八年，终于写出了56万字的《汉字的记词方式与结构功能》汉字是我们民族为记录汉语而量身创制逐步完善的自源文字，是世界上唯一连绵使用数千年至今仍然为十几亿人所使用的古老文字。

这部书以现代语言学理论为指导，立足于汉字汉语的实际与汉字的传统研究，围绕汉字的记词方式与结构功能两大主题，采用系列专题的方式，进行了史论结合温故知新的深入研究我们这个民族为什么要创造据义构形单音成字的方式来记录汉语？汉字在古今南北音有异的语境中为什么能够超时空地记录汉语？四五百个基础字符运用什么机制合成出了七八万汉字？汉字如何主要依靠七八十个核心义符建立起了系统的形义联系？2500个最常用字为什么能覆盖98％的现代自然语料？……。

问学当自强以求是，为人宜自在而归真退休后不再用上下班，也无所谓节假日了龚嘉镇每天读写六七个小时，公园行走七八千步看锦江静静流，白鹭上青天，一些问题就是在散步之中理出头绪的退休后赶上了好时代，是全国图书馆的联网，让他坐在家中的电脑前，就得以找到读到古今中外的有关文献。

他一直静静地走在边缘，但始终关注着学科的前沿日复一日又年复一年，他没有赶也没有跟，一个专题接着一个专题地研究着他喜欢临窗独坐面壁读写的寂寞，特别享受那种清风拂面宁静致远的悟悦对汉字来龙去脉的探索，让他痴迷而专心致志，常常忘记了自己早已年逾七十退休多年。

好友程志强教授为他写了一首《赠嘉镇》：“缘结汉字学，悟在清净中人有书卷气，文存学者风” 静水深流而转识成智，一个人的学问总是与他的生命一道走向成熟而趋于平淡的这部用时八年的汉字学专著，凝聚了龚嘉镇大半生的心血。

，也留下了他独立思索自主前行的足迹凡是接触和了解龚嘉镇教授的人都会感觉到，他是当今时代最受欢迎的那类教师他退休离开达州之前，每年的教师节、春节，市委书记都会来家看望他学生爱戴他，同事尊重他，读者认可他，他自己也悦纳自己。

学者的天职在于仰望星空独立思考，并把思考的心得与社会分享他安贫乐道，知足感恩，执着勤奋，甘于寂寞，几十年坐在冷板凳上，潜心研究“无用之学”他起步很晚，特别珍惜时间和机遇，尤为珍惜退休后思维还很活跃的身体条件，珍惜全国图书馆联网所改善的科研条件。

正如周国平先生所说：“一个珍惜生命的人必定宁愿在孤独中从事创造，然后把最好的果实奉献给世界”当我们换一种思路就会猛然发现：龚嘉镇其实很会享受，他享受教书育人，享受读书问学，享受探索发现，享受走在路上的自在与充实，享受淡泊。

清净的教师生活…… 稻田和夫说得好：“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一门事业，埋头苦干，孜孜不倦，这样的人最有魅力，也最能打动我们的心弦”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指出，人生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俄罗斯诗人巴尔蒙特写道：。

“为了看看太阳，我来到世上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和蔚蓝色的原野……”巴尔蒙特对太阳的歌唱，感动了很多人；海德格尔对人生的彻悟，警醒了很多人两人的话语深深地震憾了龚嘉镇，引起了他对人生意义、人生态度。

的深刻反思：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什么？做了些什么？其实，在“向死而生”的过程中如何安身立命而不虚此生，不仅是古今中外很多哲人都在深长思之的人生主题，而且也是每一个人自觉与否都要交卷的必答题龚嘉镇欣赏泰戈尔“生如夏花”而“死如秋叶”的优美咏叹，但他更认同庄子“劳我以生”而“息我以死”的朴实哲理。

因为，过早颐养天年往往也过早淡化了生活的志趣，而衰老正是在对生活的厌倦中开始加速的人是有思想有活力有感情的，支撑一个人向前走的是希望，是出于人性发自内心而一往情深的向往任何时代中的大部分人都一定是平民是普通劳动者，但目前一些影视剧的贵族化功利化倾向却给人以误导。

在物欲横流虚浮躁动的社会之中，一个人拥有再多的名利财富都很难知足的，他还需要为自已营造一处清净而温润的精神家园，需要一种超越功利仰望星空的人文向往那向往或是一项寄志的事业，或是一份守望的感情，或是一种养性的爱好，更有志情趣兼有之。

执守向往是一种以为已任而用力用心的自觉担当它与职业、学历、财富、地位没有多大关系既没有功利的目的，也没有到头的止境，它内驱的是情怀，付出的是奉献，享受的是一种脚踏实地走在路上的充实与自在但凡人生充实心有向往者，那一定是活得有劲有情有意义的人。

其实，这样的人是很多的只要平心静气地想一想，你就会从身边的老人与同龄人中，找到这种为社会为家庭留下美好与温暖的人龚嘉镇是在教中学时（198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他是改革开放后作为首批建党积极分子进入党校学习以后才被吸收进去的。

在我看来，他的为人处事、他的教学治学，无不显示出他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真诚的共产党人我们从他在教学科研中的劳动态度和感受来看，他应该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国当代哲学家邓晓芒在他的《马克思主义人学和现象学》一文中说：“马克思把人看作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统一体，并特别关注人在劳动中的感觉，尤其是对自由的感觉。

”所谓“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统一体”，即外在生活和内在生活的统一龚嘉镇最了不起的是他始终“成为自己”，他无论是在改革开放前还是在改革开放以后，他始终是“自律”的，因而他始终是“自由”的，所以他在劳动中的“感觉”始终是有意义的，亦即是幸福的。

马克思说：“劳动者在自己的劳动中并不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并不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并不自由地发挥自己的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而是让自己的肉体受到损伤，精神遭到摧残，因此，劳动者只在劳动之外才感到自由自在，而在劳动之内则感到怅然若失。

”马克思说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初期无产阶级所感受到劳动异化现象“劳动异化从根本上说无非是人的精神力量和肉体力量在劳动活动中的分离和离异”（邓晓芒）明白了这一原理，我们再回过头来看，龚嘉镇在教学和科研过程中感受到的是幸福和自由自在，由此断定他才是彻底摆脱了劳动异化的真正大写的“人”。

“人只有作为真正感性的人，才能在对象身上并通过对象在他人身上，确证自己从而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邓晓芒）原来他在自己的工作中“确证自己”、“肯定自己”，他不但是按照“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来塑造学生，也用它来塑造自己。

恩格斯说，“科学越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在这个智能化的时代，智能科学也应当是大公无私的在我们研究人工智能的同时，不妨尝试思考一下社会的智能或人的智能，想必不会是毫无意义的结  语

如今，我们正快速进入一个智能化时代这个时代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两极分化这种分化不仅表现为物质财富的占有呈天壤之别之势，也表现为精神境界的众寡悬殊众多物资巨富正在成为精神上的穷人，唯有少数类似“仰望星空的人”拥有至美至善的德行，享受着可持续的快乐。

本文无意鞭笞前者，但有意讴歌后者，他们的确有诸多可爱之处，因为他们深懂人的智能是爱之源，更是福之泉，而智能教师正是我们这个美好时代走在前沿的最可爱的先锋，如果我们的教师大都能成为智能型教师，将对净化整个社会风气起到无与伦比的作用，让更多的人真正拥有人类最高级别的快乐，也才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

（2019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