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可以?深圳到成都(深圳到成都开车需要多久)
本文收入《爱与希望的小街》一书(略有删节),这里是一字不减的全文。这也是最容易被读者误解的一篇。“你真的想求
本文收入《爱与希望的小街》一书(略有删节),这里是一字不减的全文这是最容易被读者误解的一篇“你真的想求富婆包养么?”插图均来自网络另:文末插幅广告一从成人到结婚,我一直没相过亲这么些年,跟不同女人相好上床,都是你情我愿,即有几年不时放浪,那也先跟妓女谈好条件,然后才办“正事”。
说媒是有的一九八零年代后期,我在成都的省级国宾馆做客房服务员,上池北街十九号的邻居易孃孃跟我祖母说起,想把她弟弟的女儿易蓉介绍给我那女子跟我差不多大,在一家工厂做会计,不时要来我们院里,漂亮,丰满,白净,脸上一对酒窝。
但我那时痴迷文艺,不觉得跟她有什么共同语言长辈提起,我只推说不想谈朋友没过几年,易蓉结婚生子,逢年过节带着丈夫和牙牙学语的儿子来走亲戚,饭前饭后坐在院子里阶沿上我家门前打麻将她烫了头发,发胖,世俗,心满意足,仿佛一枚熟得发亮的芒果。
一九九二年,我去澳门做了五年技术劳工,替大老板Eric舞文弄墨Eric是澳葡政府经济委员会副主席,有天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说他主管的那家非牟利工商服务机构新来一位工程师谭小姐,过几天要到公司找我,讨论一篇技术文章。
“谭小姐是澳门人,又是澳大毕业,还没谈朋友,你们好好聊聊”Eric有点意味深长,但他并不知道,我那时已有同居的厦门女友,我俩都给Eric打工下了班,我把Eric的话讲给女友听谭小姐来公司跟我讨论技术文章那天,我的女友从楼上写字间借故下到我所在的写字楼,又八卦,又醋意,想要一睹谭小姐的风姿。
然而我俩都很失望:谭小姐一张黑脸,没光泽,不少青春痘,相貌也不敢恭维我和她没有擦出一丝火花我的女友总算放心从“回归”前的澳门回到中国,我和厦门女友随即结婚,二零零五年终于离婚穷愁潦倒,惊恐不安,我从深圳回了成都,随后几年进退失据。
最难熬的时候,我靠广州一位朋友慷慨接济,接手翻译半本厚厚的英文书没住房,没工作,没社保,常常要为下一季度的房租和生活发愁,我哪敢再有一个女人一位老同学关心我,但一想到我的窘境和“清高”,她也束手无策,只好安慰我:“要是哪个富婆喜欢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那些年,“求包养”一词尚未流行,但我的确想过,自嘲,自怜,自弃:要有富婆包养,我就没这么难了可我有时也想,中国的富婆,不是从前欧洲的沙龙贵妇,不大看得上我这样的穷酸文人,我何不想法嫁给鬼婆(没错,是我嫁人),即使对方没钱,我也可以改变身份,换本自由护照。
只可惜,我在省城的朋友圈太窄,无从勾搭有一年,大我十岁的旧相好,数年不见,从美国回来探亲,坐在我的简陋住处,半开玩笑半认真,给我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我拿本英文书去省城的大学校园看书,说不定,哪个留学生鬼妹就会看中我。
我没手握一本英文书去省城的大学校园勾搭留学生鬼妹,而是带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坐在僻静小街的露天茶馆又译又写又读,成天对着早已看熟的老茶客帅哥和肥肥,前者是混迹市井的红三代,总爱夸耀他的外公是刘邓部下,当年在四川省委跟赵紫阳平起平坐,后者是长期病休的机关小职员,某日病发,街头摸良家妇女乳房,被女人的警察老公打得头破血流,又进精神病院。
小街茶馆没有富婆惠顾除了偶尔一对白人男女背包客体验“东方情调”,坐在一众吐痰放屁高谈阔论的土著茶客之间,你也根本见不到外国人,更不要说因为仰慕或可怜东方男人以身相许的鬼妹或鬼婆就像憋急了想摸女人乳房的肥肥,没有性的日子难熬。
但我再没去找妓女,不只心疼钱戴着避孕套操逼,听着性工作者罐头音乐式的叫春,我已深感无趣乃至滑稽有年春节,我总算跟早几年认识的一位日式酒吧妈妈桑短暂云雨大年初四,躺在她暖烘烘的大床上,想着我的简陋住处,我真想一直这么躺着。
二陈英打来电话时,我正坐在小街茶馆忙着译书陈英不算我的朋友好几年前,我还没离婚,常和妻子到现已绝交的老朋友同情兄家里喝酒,见过陈英两面她大我六、七岁,矮胖,圆脸,但有男子气,那时即将出家,同情兄戏称她是未来佛。
可我后来得知,这个未来佛在庙里没呆多久,又回红尘,打工,居无定所没想到,我去深圳转了一圈回来,有天在街头撞到陈英,她说自己在做保险很快,陈英约我在一个茶馆见面,原来别有所求她现在跟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同居,这老头早年在体制内混过,现是小有成就的摄影发烧友,据说经历丰富,想要找人代笔写本自传。
“你不是出过书吗”陈英说,要我考虑考虑开个价我有些哭笑不得,回头推说忙不过来,也没心思再跟陈英往来“这是一个机会”未来佛的嗓音,就像上次请我给她的同居老头代笔写自传那样神秘,也有一点老大姐的语重心长她做保险,新近认识一个客户,那女人三十多岁,在省城的黄金商业地段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还跟省内某地的矿老板合作开矿。
女人才离婚,前夫是公务员,两人育有一个还没上学的女儿“这个女人很有钱,身家起码几千万以前做会计,后来帮政府和国企做帐,很快就发了”只是,女人老公根本不顾家,成天开着老婆给他买的好车到处吃喝玩乐一气之下,富婆赏了老公一笔钱,把他休了,自己带着女儿住在郊外一幢独立别墅。
“她还有个弟弟,跟她父母住在一起,别墅也是她买的”陈英补充道,仿佛在给富婆的征婚“资质”加码:她想找个有素质又顾家的男人“你要是把握得住,对你的写作肯定有帮助”尽管我对中国各类富人充满怀疑,我的眼前还是短暂浮现这一幻影:绿树草坪环绕的远郊别墅,保安把门,穷人莫入。
我好像看到我的书房(我从未有过书房),书柜堆满昂贵的英文书,还有一张大书桌,落地窗外一片青葱:我每天都在那里读书写作翻译还有旅行,我一直渴望的旅行,像西方作家那样自由旅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再也不用发愁没工作没住房办不了国际信用卡,更不用担心拿不到趾高气扬的欧美日签证。
“钱能解决一切问题”跟我上过床的日式酒吧妈妈桑这样自言自语我知道我需要这些,不单需要不再忧虑下一季度的房租和生活我肯定也会有一辆车有楼有车,是我以前根本不敢有的奢望,因为我最富裕的时候,银行账户也从没超过两三万;我一直不明白有的人为什么那么容易有钱。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午餐为了得到这些,我必须要跟富婆擦出火花,我要陪她睡觉把她干得欢喜,我要喜欢她的女儿,我更要接受她给政府和国企做账富得天经地义,我还得陪她去跟矿老板应酬或许,富人也有好的,她不是想找一个有素质又顾家的男人么?。
见我犹豫,又想见见又不想见,陈英马上给富婆发了手机短信这位热心媒人可能告诉对方,她已物色到一个合适人选,就看富婆愿不愿意拨冗“面试”“他是做什么的?”富婆也用手机短信询问未来佛“作家”“很好”这是富婆的回复,看来初步满意;陈英一直在给我现场直播,就像我俩私下串通骗色骗财。
虽然还没见面,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样子,但我仿佛看到那位休掉老公的富婆,坐在春熙路的高档写字楼,一边料理业务,一边打着小算盘: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包括男人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就像一位老同学劝我:女人能干强势,男人就得顺着点,或用成都话说,要下矮桩。
从深圳回到省城这几年,一无所有,我不仅退无可退,也再不担心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再说,我的确也很好奇,有钱的女人想要再找一个老公,她究竟会有哪些过场想到女方远远比我忙碌,陈英拨通电话,约到几天后的傍晚那是深冬,跟有钱人相亲,或被有钱人“面试”,自然不能坐在天寒地冻的露天茶馆。
我们约在长顺街口的金河宾馆茶坊,那是三星级的军队宾馆,尽管不够高档,但是好在大家就近三相亲那天,我依然坐在小街茶馆忙着译书,依然穿着离开深圳时买的那件假冒的哥伦比亚夹层冲锋衣,笨重,僵硬,不怎么防寒,却又不怎么透气。
我和陈英先到,富婆开车还在路上坐在开了暖气铺了地毯的金河宾馆茶坊,我们聊着保险业,离婚几年嗜酒如命的同情兄,我的翻译写作,还有跟未来佛同居的那位摄影发烧友(幸好她再没让我给老头代笔写自传)茶钱是媒人给的。
这里一杯茶,够我在小街茶馆消磨三四天正说着,女主角登场了,迟到十来分钟,忙,加之堵车她不像富婆,更像十来年前我工作的省级国宾馆那些会计部的小职员:深色长裤,深色外套,深色挎包,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巴个头瘦高,脸色暗淡,她不算难看,只是神情矜持,眼睛暗暗打量。
她不喝茶,只喝柠檬水,然后:“这里环境有点差我上班的地方有家民土咖啡,比这好多了”听了这话,未来佛一张圆脸依然微笑,深不可测断断续续,有问有答,简明扼要,未来佛也在帮腔,我把自己的经历又讲了一通,就差没有出示各类证明文件,仿佛真的这是一场面试。
之前我已得知,女人其实出身贫寒,也没上过大学,能有今天全靠自己打拼,当然也靠政府和国企那些“恩客”我没多讲我译的书写的文章喜欢的作家,她显然没什么了解和兴趣我问她小时候经历,她的家里也是街道居民但是这个话题并未深入,我那件中看不中用的假冒哥伦比亚冲锋衣,我的斯文败类长相,似乎起了反作用。
“你小时候的家庭条件肯定比较好哈”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没回答,也像未来佛那样微笑,深不可测然后,我犯了一个“面试”大忌为了消除外在的尴尬与内在的荒诞,我点了一支三五牌香烟女主角登场前,我和陈英已在茶坊各自抽了一支烟。
见我抽烟,富婆突然起身去上洗手间“她不喜欢别人抽烟”趁她不在,未来佛赶紧提醒我,然而为时已晚接下来的“面试”,很快有了一个新的高潮或反高潮好几年前,陈英和同情兄的老婆曾在一家公司短暂共事偏离正题,我和未来佛又聊起离婚前后嗜酒如命的同情兄,也聊起同情兄饱受折磨的前妻。
听我说起同情兄前妻的名字,女主角眼睛一亮:“你们认识?”“是啊我和她老公是老同学老朋友,以前常来往”原来,陈英辞职后,女主角还没发迹,也在那家公司做过一阵会计,还是同情兄前妻的下属这一巧合,很快变成尴尬。
女人有点不自在,就像突然发现亲上加亲或近亲通婚那样不自在,就像我们的相亲突然冒出一个了解双方底细的知情人话题转到家庭她的女儿送到一家“精英”幼儿园她晚上回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她女儿家庭生活很重要,我和未来佛频频点头。
“你肯定从来不看电视哈”女人看来很会突然袭击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要男人陪她看电视“倒也不是我有时也看”我撒着谎,像个孤注一掷的求职者:给我这份工吧话不投机我的书房,大书桌,国际信用卡,欧美日签证,还有别墅汽车,似乎正在消失,还没从幻影变成现实就已消失。
手机响了,女人起身接电话,地毯上来回踱着打电话来的是个什么哥她和这个哥用省城话讲着报税财会,对方也许是官员,也许是矿老板,也许是国企高管等她接完电话,大家再没什么好说,找地方共进晚餐,似乎并不得体(究竟有钱的女人请客,没钱的男人请客,还是穿针引线的媒人请客)。
“面试”该结束了未来佛依然微笑,让我和女主角互留手机号码我们出了茶坊,女人说她顺路,要开车送我和媒人“我们公司有时也给外企做帐,好多英文单据,不大看得懂,你有空说不定能帮忙看看”这是客套,还是有意露出一条光明尾巴?我顺口打着哈哈。
她的车,不过一辆红色Honda,但比跟我上床的日式酒吧妈妈桑那辆红色小Honda气派。我拎着电脑包坐上后排,未来佛坐在女司机身旁。我俩就像跟着女老板加班加点的两个白领,顺道搭车回家。
四那天相亲完毕,女人开车送我和未来佛回家,我没好意思让她把我送到我的楼下我住的那一带,实在陈旧贫穷又像心虚,又像装逼,我不想让她窥到我的底细这场“面试”,就像有一阵我在省城参加的几场求职面试,就像一个远方朋友推荐然后我登上省城一家气派的主流媒体大厦求职,就像后来我出于绝望用电子邮件频频发出的求职信,没有丝毫回音。
不过,我也从未想过要给富婆打电话,哪怕顺水推舟,去她公司帮忙看看英文单据,或许,还能在她说的环境很好的民土咖啡蹭杯饮料过了不久,我把手机里富婆的电话号码删掉了:这场“面试”不存在,她不存在;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我们都在缘木求鱼。
然而,我的危机依然存在,精神,肉体,物质,后者总是更凶猛,几乎把你吞噬好几次,又快断粮,极度孤独,无比低迷,我会想到这场从天而降的相亲我甚至有点遗憾,就像未来佛说的,遗憾没有“把握这个机会”濒临绝境,你的标准就会降低。
你很难像各类衣食无忧口吐兰花的“精英”那样装逼过了大概一年,又是深冬,因为找不到什么人说话,我约了很久不见的陈英喝茶不经意间,我提到那次相亲“她现在跟开矿的老板好像很火热”未来佛说,然后:“上次你下了车,我说了她几句。
”“你说什么?”“你不要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不得了啦”“她说什么?”“她没出声”讲完这些,这件事情彻底消失了这也是我跟未来佛最后一次见面平生唯一相亲以失败告终在这前后,我其实还有两次非正式相亲,或者,根本不算相亲。
我从深圳回到省城不久,听闻我离了婚,一位早已嫁到异国的老友,跟她一位大学同学提到我那个女人小我六、七岁,以前我们见过几面,现在省城南郊开了一家咖啡馆没几天,女人主动来电话,约我在咖啡馆见面我比老板娘先到,看她面容憔悴骑着电动自行车迟来。
我们闲聊,尤其是我,毫不觉得别有所求,因为我的确以为只是熟人重逢,况且在座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又像她的男朋友,又像她的追求者见面后没多久,我打电话约女人出来坐坐,她推说天热不想出门,末了话中有话:“我反正是不会离开成都的。
”文字惹祸她后来肯定读了我贬损省城的一篇长文,把我归入另册,因为她爱家乡,不像我已经无所谓故乡后来,我从别处得知,这个女人很有钱,当年傍上一个军队大官,所以才有今天再后来,我又得知,她和另一个男人相好,对方想做电脑生意,她一出手就陷进去上千万。
最后,我听说她不知怎么得了严重抑郁症,但还想着去天清气朗的云南盖房子我的另一次“非正式会晤”,是跟我高二时代的同桌见面之前,我听别人说她结婚离婚好几次,后来开印刷厂发达,又跟省委某某要人关系密切高中毕业将近三十年,除了跟个别老同学偶尔往来,我一直不参加各类热火朝天的同学会,因为我愈来愈不恋旧。
世事复杂,学生时代的友谊,大半经不起考验;飘荡多年,我也早已不是故我然而,人穷难免志短虽跟未来佛介绍的富婆相亲失败,为了摆脱自身危机,我还是三心二意,听从一位老同学劝告,带着我的一本译著,迈进同桌的宽敞居屋,见到一大帮多年没有见过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
我的同桌也长变了,富态,干练,精于世事,早已不是当年内向羞怯的小女生我把自己还没开封的译著递给她,她没怎么看,没怎么问,更没拆开,随手放在一旁桌上,把我迎进客厅那晚,我们抽着这个小有官运的男同学的中华烟和那个弃官经商的男同学的南京烟,喝着老爸是军队高干的另一个北方口音男同学带来的两瓶特供白酒,聊着往事,开着得体或不得体的玩笑。
我跟在座所有人一样,正常得令自己吃惊,始终微笑,频频举杯,跟这人握手,与那人拍肩我感觉我的同桌不时暗中观察我,但她始终不露声色酒酣人散,同桌把我和另一位男同学送到门口,客气道别,让我多出来走动,像在劝我靠拢组织找到出路。
然后,我回到简陋住处,沮丧,懊悔,疲惫,生气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出来走动(201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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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李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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