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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演员的自我修养(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你越伤感,我们俩的爱就越「值钱」。

原创演员的自我修养(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本文转自公众号:吕彦妮开场钟敲过三遍了,场灯渐次灭,再亮起时,原本坐在侧幕条边的演员们便已经都在台上了他们做着那种最基础的身体练习,一个人闭着眼睛,另外一个人托着他她的手在空地上走着;一个人作势要倒下,另外一两个同伴就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她,他们默契,互信,不害怕会在这个地方摔倒受伤或者迷茫虚弱。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01  16位演员,像游鱼戏于这一片空空的台上,他们身边空无一物,却仿佛海纳万千。嗯,他们有彼此。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他们,都赤着脚然后,金士杰上台了他也赤着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赤脚的金士杰好奇怪,好像他们把鞋子袜子都脱掉了,这么站在舞台上,就都变得轻快和没有差别了,不是样貌性格上的无差别,是意志和气质上的无差别。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节目单上写着,这是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出演的演员都是台湾兰陵剧坊40年前建立时的团员——「传奇演员」他们的名字一个一个排列着,驾着时间机器,从遥远又静谧的地方回来了他们决定在一道迈进了知天命的年纪时,重新集结,排演这一出35年前的剧目。

「兰陵剧坊前身为耕莘实验剧场,为台湾第一个实验剧场,而后更名为『兰陵剧坊』,1977年开始酝酿,1980年成立,约有10年运作,兰陵直接或间接地孕育了台湾许多剧团诞生,包含屏风表演班、优人神鼓、表演工作坊、纸风车剧团、如果儿童剧团等;

兰陵人包含金士杰、卓明、李国修、刘若瑀、马汀尼、杨丽音、邓安宁、赵自强、李永丰等人持续不断对剧场的努力与贡献,让台湾剧场得以百花齐放,影响相当深远。」台湾兰陵剧坊成员合影资料图

台湾兰陵剧坊40周年时候的排练照我无法以文字言语告知这是一出怎样的戏,就像我也无法以主观的笔触写金士杰一样我能说什么呢?我说这是用真实的时间和生命浇筑的一出「戏」吗?或者我说这很残酷,也很温暖?这是重聚,也是告别?。

……02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直在哭就像6年前那个夏天的下午我坐在国家大剧院第一次端看金士杰主演的《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时那样的,一直在哭但我觉得很畅快,好像等待这样一场在剧场观众席里的哭泣,已经让我把自己都等老了。

除了眼泪,还有欢笑的。他们哪里会是那种把气氛搞得惨兮兮的人呢?他们都很好笑的,也都是豁达又幽默的人,你听一个个60岁的人讲着过去,讲着现在,因为天真,所以再回头看的时候,疼也都成了甜。

2019年金士杰主演戏剧《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的演出海报戏散了,我随着人流走出来,很久很久地无法出来也无法进入幸亏是在乌镇,那湿漉漉的石板路和不知道哪里飘来的桂香可以引我继续迷在某处我和朋友一起往回走,走到一座桥,他在河那头,我在河这头,我说,你上桥过去吧,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他懂,就自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我,我马上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这别离的现场,转身的瞬间,又开始哭我到底是在哭什么第二天中午,前去采访金士杰之前,我坐在屋子里把《演员实验教室》的节目单好好读了一遍,读到「导演的话」,金士杰写得朴素,末段他说:。

「还有一事要提,老友李国修曾叮嘱『此戏为兰陵最该重演之戏码,它叙述着演员的人生,诚诚实实,一层一层往心里寻觅』说话时语气真挚迫切,铿铿锵锵,言犹在耳上回他演的是压轴,说他与父亲的故事,每场演完必是哭着下场。

我没得说,『欠你的』,鞠躬,铭感于心。」读完,就又哭了一鼻子。就这么着,洗把脸,出门去会金士杰。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03  INTERVIEW 吕彦妮 :这次排练,大家重新在一起,第一天回到排练场,有发生什么? 金士杰 :发生「哎哎」的叫声,因为大家就很高兴地想像以前一样做暖身,我们就开始拉着筋,下着腰,你背我,我推你,回来想洗个澡我弯腰捡肥皂都捡不了了。

然后我们开始讲彼此的故事了,我们一坐下来三个钟头、四个钟头,大家都在找更厚的垫子,屁股坐不住这种薄垫子了啊,痛啊!    吕彦妮 :那天我们还在算,说这个剧组加起来好像有一千岁了 金士杰 :相当有年纪了,所以昨天晚上9点钟演出之前,这一群老先生、老太太,连我自己在内,那个困劲儿啊!。

(做打哈欠的动作)谁能适应晚上9点钟演,12点钟演完啊!辛苦,年纪不饶人 吕彦妮 :《演员实验教室》这个戏,每每在开演的之前,您去剧场的路上,每一步路,是怎么样的?轻快?沉重?或者其他? 金士杰 :两层,表层是比较凝聚,比较专注,比较不敢松懈,因为我是带队官,我要照顾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每个时刻。

即使我不管事儿,我的注意力是在的,我怕谁松了,谁漏了,或者是谁今天表现状态我觉得有点异常,他是不是心思飘远了?可是心里头那一层是愉快的、自在的、有点玩耍性质的,因为这出戏是说每个人自己的故事,那我就会觉得,你家事儿你自己顾啊,(笑)我已经把庭院扫好了。

说得恰当一点,是他们都有我信任的一种责任感,他们会约束自己这出戏里面的故事,是我们经过许多辛苦整理出来的,是很暖心的一些生活琐碎,它有一些看起来粗糙的精致,或者说看起来精致的粗糙,那是我们刻意维持的一种「装扮」,我对那个装扮引以为乐,所以欢欢喜喜地准备见客吧!。

客人来了,你就跟他们嬉皮笑脸地说话吧!

台湾兰陵剧坊排练时候的资料图 吕彦妮 :开演之前您在做什么? 金士杰 :通常他们在暖身,我在旁边坐着,你们做,我看!这是我个人的一些「不好」的习惯,不喜欢做暖身,我常常喜欢做自己的暖心,我会让自己再孤单一点。

如果做暖身的话,我会宁可自己做,自己走走路、自己扭扭屁股,试一下声音我不喜欢团队,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你背我、我推你的……虽然我在剧团长大,但是我的个性是另外一个样子的我从来对这一类的仪式感的东西是保持一个距离,它是有意义的,但是我觉得你们去做,我不做,我不参与。

 吕彦妮 :但是您在开场时,却在舞台上选了一个很有仪式感的方式啊…… 金士杰 :我自己有神圣感,我非常在乎、非常看重仪式,但不代表我喜欢参加仪式,这没什么,这个矛盾让它存在吧!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 吕彦妮 :那个被所有人托起来在中间好像是个「耶稣」的人,是一个角色吗?还是您金士杰本人? 金士杰 :那个「角色」很贴近自己的生活,如此而已,但它就是个「角色」,因为你站在台上了。

只是那个「角色」的名字叫做:很自在的一个演员那个「角色」的名字就是他自己,他必须被「角色化」 吕彦妮 :剧中每个人的故事排序,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把它糅合起来的,是直觉吗?金士杰 :也许是直觉,也许有的时候有一点点照顾到节奏,或者是跟出场的方便有关。

有一种比较慢节奏的语言,我把它放在中段,有一种稍微活泼喜剧的我放在哪里,这东西也是直觉吧,但是应该也有过推敲考量,慢慢挪移的东西,也都有 吕彦妮 :有您很舍不得拿掉,但是最终还是拿掉了的故事吗? 金士杰。

 :每人给我100个故事,我只用了其中1%好了,讲点实在的,不是100了,也许30,我只选了1/30,一定是这样的而且我写的,搞不好是你当事人很不以为然的「我这么多好故事你不用,你用这个『烂』的去干嘛?。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貌不惊人的故事,这么贬化我自己的,甚至扭曲了我自己的?」对不起,那就是你,我没有编造任何事情。

金士杰戏剧《演员实验教室》剧照 吕彦妮 :在舞台上、「戏」里,讲出那些自己的弱点、恐惧或者愤怒,是不是对演员来说也会是一种治愈?您需要在这个过程里去给他们鼓励和开导吗? 金士杰 :我们是老朋友,这些都不在话下。

有时候我不喜欢暗示我们这叫做「心理治疗」剧场我们有一定的默契甚至我会保护,当那个话题走到太危险的位置我会喊停,我说你确定一下还要讲下去吗?或者你讲完了,我们觉得很动人,我会问你,你觉得这段能上台吗?这个戏绝不可以让人觉得以曝露隐私为乐,绝不可,它必须是作品。

 吕彦妮 :这35年中间,你们就一点合作都没有,所有人?金士杰 :有几个朋友,偶尔陪我喝杯酒吧,有的时候我从外边拍完戏回了家,有时候好几个月,有时候快一年,「来,聚一下,今天晚上我做个菜,你们来酌两口」我们总能尽欢,他们也总惹我思念。

 吕彦妮 :其实大家也都在改变的 金士杰 :对有没有变?有没有这个人这几年之间话越来越少了?每次在对饮之间发现他眉毛紧锁,然后心事重重,身上某一部分把「门」关起来了?或许多少有之吧,人都会有自己要独自面对的东西,但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变。

如果变了的话,我们也坐不到一块儿了,下次酒约通告就不会发了我一直认为干戏剧这一行,你看,你要演好人、演坏人,你要写好人,你要写坏人,换句话说你身上已经注定……不是说,我是一个好人,但这次我要去演坏人不是,你就是坏人,你是个「贱人」,你是有暴力狂的、你是有控制欲的、你是会背叛朋友的……我认为干戏剧这个行业的人,应该对人更能原谅,对自己是可以更原谅的,你不要太高估自己和他人,你也不要太偏向地把它推在一个不可移动的位置。

台湾兰陵剧坊排练时候的资料图吕彦妮 :「原谅」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金士杰 :原谅建立在「知道」,一种认识,因为我们扮演他、我们书写他、我们挖掘过,对人的认识是有可知和不可知的,对那些「不可知」,我们极为尊重,所以不管是凡人道德的,或者是艺术判断的,都不可以影响我对这个人的本质的认识。

我们不可以像一般人那么轻易在心中就斥责别人、下定义,我们不可以这么错估 吕彦妮 :好像我们在面对生死和别离的时候,总会难掩哀伤,但《演员实验教室》没有 金士杰 :因为我没有把这个戏剧捣成悲喜剧,它只是在试图跟时间打招呼,它在试着做我一直想碰的东西。

我想碰触生活,我碰到哪个是哪个,我不管它是悲还是喜,我不戴那个「大帽子」一个故事好动人,每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掉眼泪,也不代表我就觉得它该上台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我想触碰的「点」,才可以,找到那个「点」我才能传达,否则的话,观众再笑死,再哭死跟我没关系。

 吕彦妮 :您有听到观众席里面的那些哭声吗? 金士杰 :没有我演过很多这种,包括《暗恋桃花源》、《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很多人说哭,还互相提醒来看戏要多带纸巾但是我没有听到,我有点耳背,没有听到我只有一次,就是《暗恋桃花源》第一次排练到最惨烈的江滨柳和云之凡二老相见,我回忆排练那场戏那个时刻,我某一句台词要出口出不来,梗在那儿的时候,我不太知道当时我这个人外貌出现了什么,也没有什么满眶热泪,在我不知觉的状态它已经跑到哪去,我真的不知道,然后那次是我真的具体地听见,坐在地上,就像咱们现在这个距离,一臂那么远的,我听见他们在啜泣。

反而在舞台上,我倒没有太听见什么哭声你为什么问这个?问我有听到人家的哭声没有?吕彦妮 :因为昨天在观众席里面,很多人都在哭,散场之后很多人都发朋友圈,说他们在哭金士杰 :昨天有一个好脆弱的采访者,是谁我忘了,刚才也有一个,说着说着,采访着,就哭了。

 吕彦妮 :您为什么会这么让人想要哭?怎么成为了一个眼泪制造者的? 金士杰 :可能是我们共同说起了关于这个戏某些潜在的讯息,包含时间,包含老去,关于某一些无法回头的不舍,……我认为是这样我没有直接说什么吓人一跳的话让他们去反应和落泪。

严格来讲,哭是一种……应该怎么讲?那是一个还没有找出字眼的形容词,那不叫哭,但是它目前只有「哭」的表现方式,它是一种让人扼腕,让人心中点点点点点,许多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我们都共有的感情,我们急于在现在交流,于是眼泪就出来了。

面对很多事情,我们能说得清楚的,就是我们惯用的那些「舍不得」、「不甘心」,「我不答应」……,但是它发生了,我对不起,我亏欠,我怨天我恨地,但愿时光倒流,都是那些句子,但是它无疑解释不了我们心中的那些「点点点」,因为我们是平凡人,我们面对这种跨度太大的字,是不太会表达的。

吕彦妮 :您爱哭吗?金士杰 :曾经有过一个阶段,我记得那些年间容易哭,后来某些年间我就很少哭,而且常常相反的,还爱笑,不一定,不一定!当我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不太会说这个话:我是一个爱哭的人——我不会有这样的句子。

我可以这样说了,善感是必须的,或者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我在乎我是善感的,我在乎的朋友是善感的,我在乎我的孩子是善感,如果他们不善感,我会觉得好可惜吕彦妮 :为什么?金士杰 :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们俩的亲情、我们俩的爱,我是个美丽的风景,你只看了一点点,你觉得我的风景怎么说?。

 吕彦妮 :风景好伤心。金士杰 :你越伤感,我们俩的爱就越「值钱」。

吕彦妮 :这真的是「告别」吗?金士杰 :告别?怎么会这么说?你跳话跳得很快!有这个心情,但我也不会面对这个句子来正面回答对,有这个心情,因为我觉得老了,健康在退步了,生也有涯,也有老朋友离开了,也有老朋友在住院。

你不知道人到中年会有一些危机吗?你不知道这群人看起来阳光下走来走去的,他们回到家谁在哪方面有毛病,谁在哪方面有什么过不去的关卡,有吧?是个人都跑不掉但愿事情还在可爱的时候,来,咱们共聚一下,再往下谁也不能保证。

我有这种小悲观在,但是你叫我直面说它就是「告别」,我不会这么说吕彦妮 :大家知道吗?金士杰 :不需要,我跟爱的人在一起常常会有告别的心,懂不懂?那个告别会让我觉得这个时刻是我们这一生最后的一个时刻,我会好好地做足,该说的,我就尽最可能的来说,别舍不得,别吝啬。

创作的时候更是这样,你非得想要把你这一生最后一句话给写出来吕彦妮 :创作能不能让时间走得慢一点?金士杰 :失眠的时候,(时间)走得很慢的,创作这个,我不知道创作是让生命有那种值回票价感,那有没有(让时间)走慢我就不知道了。

 吕彦妮 :您怎么会成为今天的你? 金士杰 :有一些部分叫基因,跟爸爸妈妈的行为有关,要从童年说起,那个影响对我是深刻的应该这样讲,我是一路活下来,时常要跟我自己的过去在打交道的人我看别人的时候也会回到我自己的过去,有时候看着那么熟的朋友,看着看着就会突然笑,他们就问你在笑什么?。

我说我在笑你怎么长成这样我会想到人类多少年,进化到你这儿了,这是一个错误还是一个正确?以及五官组合有多少意义?我们有地域性吗?有年代性吗?我对这个话题始终是滋滋有味的我为什么会是今天的我?我的眉毛为什么是这样子的?。

头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思想的方向、心中的声音为什么总是那样的?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得逞的时候,我自己为什么是那样的?我常常在回头看,一直自觉地在整理我在二十几岁当兵的时候,一个好朋友,高材生喔,我好记得他对我说:。

「金士杰,你真的是一个一直跟过去联结在一起的那种人」 吕彦妮 :因为过去是固定不变的,它会让你觉得很稳定吗?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金士杰 :就像我看一个人的长相,我会不禁好笑,他就是值得我一再赞赏、一再纳闷、一再鼓掌的东西,真有意思,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美感?你怎么会有这个姿势?你怎么会有这种颜色的判断,穿这个衣服?或者你为什么语言逻辑是这样?它就是有意思的确实我对过去比对未来在意多了,过去值得我去一再看一再看,未来我看的次数比较少 吕彦妮

 :那些过去其实都是您自己创造出来的,当您开始意识到过去很重要之后,是不是也会对现在每天在做的事情或者选择,更加谨慎? 金士杰 :会,但是如何勉励自己,或者如何再教育自己,这个话先搁一边,这太过于正儿八经了。

我当父亲,有一天突然不小心失控,那孩子当时还是小baby,双胞胎嘛,我车轮战,搞完一个这个又生病了,这个又哭了,我完全撑不住的时候,开始有点暴力倾向,当那个暴力形象出现的时候蛮吓人的你会很惊讶,很恐慌,觉得我怎么会这样子呢?。

这个行为是从哪里来的?生命当中许多「冷不防」,它们总是不小心会出现那个时候我就期望整理它,在里面搜索,怎么了?怎么回事? 吕彦妮 :您后面会有可能再去创作一个作品,好像《演员实验教室》这种模式,您来讲述自己的故事吗?。

金士杰 :我不设计它,我做完一个事通常就表示完成了,我就回家去玩耍去了,绝不想后续。

 吕彦妮 :要怎么面对失去?尤其是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金士杰 :失去!到我这年纪其实就在学这个事情了——面对失去像我跟你说,我做完这个戏,那后续什么呢?我说我不想当初决定做这个戏,也只是想在台北演四场就完了,没想到来了乌镇,后面还有北京,还有上海,但这些什么影响力,什么收回成本这些事情,都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这个戏我当初做,就是这样子的,这就是面对失去,懂不懂?就是到这儿,我们随缘如果你真的有一天离开了,你就离开吧!有一天我离开了,那我就离开吧!你今天要哭吗?会哭,你就哭吧!那你走了我会哭吗?也许会,也许不会,那就听其自然吧!。

这个戏该结束吗?结束吧!你还想什么?不想啊!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这样子!年轻的时候做这个戏,就想着演完就没有了,因为我比较孤傲一点,我想着,我就「伺候」今天来的400人,全世界想看,没有了那他们说,你拍成DVD嘛,我没这个想法。

我有朋友写诗的,诗写得好得不得了,全台北地下诗人都在找他的诗,他只印了100册还是200册,对,全世界都在找他的诗,但他就那样最后一本是在我手上,全世界再找就找不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有点像耍「屌」吗?有一点,但是为什么我们在谈失去的时候我谈这个呢?

 吕彦妮 :您好像在制造一个「失去」。 金士杰 :没有,几分耕耘几分收获,我爱你多少,你心里会回报我多少——我从来不这么想。我爱的是我该的,你回不回,我不需要去预测的。我习惯性是把这个因果给砍掉。

 吕彦妮 :你现在还孤傲吗?金士杰 :这讲不清楚,面对自己很在乎的东西的时候,面对舞台的时候,会有一点这个东西因为舞台,我真的觉得眼看着这个时代将要把它给翻过去了舞台剧是一个农业社会的东西,你懂不懂?它的速度很慢,然后它有交通困难,它的取得的不方便,以及它的经济效益、传播能量等等,统统都是在农业社会的单位里面被占有的。

吕彦妮 :您对舞台跟戏剧后面的发展,是不抱乐观态度的吗?金士杰 :我有我的悲观,但是不代表这条路要往悲观走,它有它的路要走,搞不好更不得了,成为某种该退休而没有退休的贵族它越发骄傲吕彦妮 :您不会退休的吧?。

金士杰 :也不去想我很早就跟我带的学生讲,我说我如果抱着的想法是「这些孩子们,我辛辛苦苦教出来,有一天你要知道站在台上给我发光」就错了,我不这样想,我说你们要跟我一样,能让我站上台我站上台,不能站台上,让我站边上,我也站边上。

有一天我老了,或者我运动伤害,不能上台了,我也是全世界最屌的观众。那个演戏的人知道金士杰来了,他们就会好好地演。

▼▼▼《演员实验教室》2018宣传片

戳小程序,体验更简单购票 演出信息 上海2019.04.29-2019.05.01 上汽·上海文化广场如何加入观演团1、关注摩天轮探好剧微信号(ID:tanhaoju)2、分享摩天轮探好剧任意文章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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