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结局(远大前程结局太草率)学到了
和Studio Scheisse一次意义不明的跨国交流
///离开米兰的前一天在车站书店挑了一本HenryJames的短篇集,第一篇Travelling Companions恰巧是在米兰开始的故事,“我”在游戏CG一样的Duomo di Milano偶遇了同样来自美国的Evans父女,随后和女儿Charlotte Evans一起爬上了教堂顶层,因为排队的人多得不可思议而没有一睹的景色照书里的话说是“beyond all words”,尤其是太阳沉没在蓝色基底里的“白象似的群山”(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 by Ernest Hemingway)。
读着这一段的我正乘着回程的飞机飞跃阿尔卑斯,不太巧,并不是靠窗的座位,“beyond all words”,对群山的称赞变成海明威书里那个心烦意乱的女主人公陷入沉默的尖叫被咽下去了,越过阿尔卑斯以后的天气变得越来越迷幻,直到起落架着地都没能散开的阴云在汉堡机场变成了也许是三个月来最大的一场雨,接踵而至的是难得一见目前还在持续的晴朗天气,但没什么比用完了蓝晒药水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阳光一天更比一天灿烂还惆怅的了,2016年年末的某一天我用药水染了一件衬衣,贴了最终成像并不是很好的负片,穿着它在汉堡冬季看起来炫目但并没有什么热度的阳光下走来走去,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曝光后灰绿的衬衣冲洗出了机理不匀的蓝色,对了那是个星期日,家门口的教堂比平时热闹,
后来这件衬衣变成了一本“衬衣书”,作为礼物之一被送给了楼上金匠小哥,竟然很合身,不过我最终没有告诉他这是一件女款衬衣。反正合身。
(Adi 的夜店灯)国籍地域能代表的个性太过笼统了,但在我驻留过的城市原住民们都非常自来熟,不只是朋友口中出名能侃的意大利人,汉堡公寓楼里第一次见面的邻居们像彼此认识了十年一样,其实在国内大家也是一样的能侃,不擅长交谈的人其实只是我而已,因为轻度社恐在一次开幕式上不辞而别的我回家就被同行友人严厉批评并且大灌一碗鸡汤,“时间有限我们没时间害羞了”,时间有限,时间怎么会有限呢,人工限定的“年轻”确实是有保质期的,二十岁这一档的“年轻人”们请务必精心照顾自己的心理健康,认真的,自怨自艾的委屈自暴自弃的悲伤都是会上瘾的,这些消极情绪实际上确实是让“眼前的苟且”变得理所应当的良好安慰剂,然而过量服用的结局是无法及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在透明胶囊里,当然谁也不能说生活在胶囊里就一定不好,虽然你也可以尝试笑着和友人们大骂自己的苟且,只要还能找到乱七八糟有趣的事情,没有关于“如何好好生活”攻略的这把游戏我就能永远玩下去,但是不要通关。
因为语言屏障我和意大利群众交流十分有限,想到从威尼斯返程的火车上看到的专栏文章,来自一个放弃母语改用英语写作的中国作家,“孤独是我不能用私人的语言和你交流”,当然那个“私人语言”并不一定是母语,想一想你梦里是用什么语言就知道了,实际上在国内母语环境里我也是个话少且慢热的人(假如有人觉得我话多甚至是交流水平正常,那我们一定已经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了——或者我喝大了),语言屏障之间的空白只能用公用语言——在这里通常是英语——和所谓“情感交流”——“围笑和泳抱”来填补,这个我们用以扩展认知边界的语言在让人变得越来越聪明的同时渐渐杀死了使用者。
昨天从某个小型摇滚现场回家途中我们也不知不觉走入了和路人的交谈,遇到最可爱的路人是一个月前从哥本哈根回家的过夜大巴车上,邻座一米九的瑞典叔叔第一次来汉堡,只要醒着就开始和我分零食,吃吃喝喝一通大家接着睡过去,在大巴上反而有卧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安稳睡眠,还是熟悉的冷空气,非常清凉的“欢迎回来”,早在十一月份就领先朋友圈下了大雪的那天,也是顶着同样的冷空气爬上了极限高度132米的圣米迦勒教堂(Hauptkirche Sankt Michaelis)去看了雪景,这次是在大约一万米的云层上,凭眼缘挑来的James的书里登上了米兰大教堂的顶层,书里盛夏,阳光明媚,主人公讲着英语,背景里的路人讲着意大利语。
(警示牌大意:老乡留步!还记得米兰的夏雨荷么!)(误)这是一次意义不明的跨国交流,没有什么主线也没有什么重点,非常意式魔咒的悠长假期:正午前起不了床,太阳下山前出不了门,一天看不了超过一个展览,午夜前睡不着觉。
大家喝着低过白菜价的咖啡,吃着台湾卤肉饭和老年Bar的皮萨,喝着仿佛是世界上最后一瓶啤酒,度过又一个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的今天两周前从汉堡飞往米兰的飞机上我还在看航空杂志里关于时差的专栏文章,回想刚来汉堡时夏令时结束的时候强行多出的一个小时,如果什么都静止不变,也就不存在什么时间的问题了,所以新年和此前的任何一天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对于你来说每天都是新年”,被室友这么吐槽了,自己也确实无时无刻不在和身边的人说“新年快乐”“Happy New Year”。
入驻工作室的第二天,原住民之一的Adi和女朋友回来收拾装备回老家结婚——开玩笑的只是回老家过圣诞而已,被门铃叫醒的我终于成功赶在正午前从温暖的双层豆腐床垫上翻滚下来,三个人用有限的英语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交谈,果不其然贴面告别被胡茬扎了个脸麻,后来这位原住民放在桌上的干玫瑰被我弄断了,于是有了这样的所谓驻地作品。
新年前我们还去了他工作的普拉达基金会,羡慕了一通从皮鞋到香水统统送送送的员工福利,在Betye Saar的展厅按照地标练习了一下非常机械的舞步。
(普拉达搬砖现场)
(笑而不语)后来走着一样的路线按照一样的顺序短暂告别三位原住民——先是不知为何记得每一句周星驰台词的发型师Tony侯柯杉,再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换外套的发型师Kevin王皓田,最后是现在想来不知为何和悲伤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发型师Tom蒋力,这个工作室除了一个发廊转转灯真的什么都不缺,甚至是游泳池——详见公众号早期推送“在地下室游泳”——的封面,但最终我们没有在这个半地下工作室游泳,不过大家的确去看了北方的亚得里亚海。
(在古根海姆家的露台...)
(在古根海姆家犬合葬墓,确实闻到了宠物狗的味道)(咦?)
Travelling Companions书里的第二站是威尼斯,主人公们第二次重逢的地方,和我们在意大利度过的悠长假期的行程又一次毫无意义地重合,不知为何我一直记得工作室的公众号某次推送里编辑叼着鸡腿——也许是鸡翅——说“我实在写不出了你们谁写一下推送吧”,开头的几天实在想不出要做些什么又不想跑得太远的大家总算是买了车票,奇迹般地在日出前起了床,在日落前穿过Lido的大街看到了一半粉红一半粉蓝的亚得里亚海。
(沙滩之子Plus 3 来自发型师Kevin)
(来自发型师Kevin的四十五度自拍)并没有乘坐和西湖游船一个性质的贡多拉,好歹在天堂杭州居住了四年纪念品商店之类的套路大家真的太熟了,倒是船夫的条纹衫不知为何似乎和麦当劳早年某个玩具人偶一模一样,前些天在米兰为了Pokemon玩具而点了四份儿童套餐的大家吃出了四只同款小狐狸,新一代的小精灵我已经叫不上名字了。
(据说还很稀有?想要小狐狸的请联系Studio Scheisse或ODD后台,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次米兰的悠长假期是和米兰老司机蒋力沟通来的,作为交换提供汉堡市中心超大公寓不限期免费驻留和三万字驻地报告,当然汉堡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也不晓得,三万字显然是要缩水成三千字也不足还要用照片充充数的了(其实三万字是真的有,只不过本公主号一下发个三万字太勤奋了这真的有违我们的创作风格)。
还有一次看到白象似的群山是在米兰为数不多的一次独自出行时,终于打破中午前起不来床的魔咒,从大教堂胡乱乘上的电车游览在终点站经过了一片开阔地,于是看到了远处橙色背景的雪山,小小的,和肖像画角落里窗外的风景一样不起眼,原路返回到大教堂的中午,工作室的友人们大约刚刚醒来。
当然醒来距离起床还是有很长距离的。米兰散步途中遇到了草率高达涂鸦,自己人。
在等大家出门会和的时间里周游了二十世纪博物馆(Museo del Novecento),在顶楼看到对面大教堂和玻璃反射的灯光在蓝色基底里形成了最白的白色,我们已经有最蓝的蓝色最黑的黑色和最粉的粉色了不是么。
(布雷拉美院的菜园子)Travelling Companions 这五十页的阅读变得像假想的回忆录一样理所当然,几天的行踪都被涵盖在书中的66个脚注里,习惯性地偷看了一下末尾,是个团圆结局。
我们的悠长假期的结局是以大团圆的石锅鱼聚餐开始的,午夜前告别了在我眼中不知为何似乎永远不变的韩洋夫妇,也许明年再见,再说吧;在地铁站告别了不知为何记得每一句周星驰台词的侯柯杉,又告别了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换外套的王皓田,最后在工作室门口告别了现在想来不知为何和悲伤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蒋力,也许夏天再见,再说吧,确实谁和谁在何时何地的告别都算不了什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经历,上一秒鸡汤下一秒就喂屎的生活,比如:
想到手边堆积着的除了“觉得有趣所以就想做一下”的意义不明的待办项目,想到曾被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形容为“乱七八糟的艺术家”的“我们”,被称为艺术家感觉好尴尬,乱七八糟倒是事实,乱七八糟的房间比干净整洁的房间有趣多了,不过乱七八糟的生活方式确实严重破坏了我的记忆力,所以今天的我可能永远也不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了。
《乌龟意外之速游》里不知为何伤感起来的公路上,树立这么想着,“和所有人的分别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当谁真的死了,才会有人说:‘啊……那个人啊……’”,想到前面还有悬而未决的远大前程,那些我没能在场的回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没什么比悬而未决更美好了,我们可以永远当自己是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可以利用那个悬而未决的未来让现在成为最伟大的时刻,可以成为那个悬而未决的远大前程的一部分,也许,再说吧。
敬你一个再也没有明天的今天再也记不起昨天的今天。又是一篇满分作文。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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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李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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