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棺夫日记(纳棺夫日记全文阅读)满满干货
日本作家青木新门的著作《纳棺夫日记》,以一位从事装殓亡人尸体的“纳棺夫”的视角,透过直面生死边界的细腻观察与深度思考,从恐惧、逃避和自我厌恶中解
知世如梦无所求,无所求心普空寂还似梦中随梦境,成就河沙梦功德 ——王安石《梦》 古往今来,人们对于生死无常和生命的意义有过各种角度的探索与思考,从形而下的民间丧葬文化至衍生而来的鬼神怪谈,再到形而上的文学、哲学、宗教……生命因何而来、终往何去,众说纷纭。
人们知道生与死的现象始终在发生着,可是大多数人对“生”安然若素,却无法坦然面对“死”的随时降临日本作家青木新门的著作《纳棺夫日记》,以一位从事装殓亡人尸体的“纳棺夫”的视角,透过直面生死边界的细腻观察与深度思考,从恐惧、逃避和自我厌恶中解脱出来,那一刻,生与死的壁垒轰然而塌,他眼中的万物皆绽放出澄明慈悲的光明。
家世没落的“我”迫于生计,不得不干起了纳棺夫的工作,却遭到了叔父断绝关系的威胁,和妻子斥责“我”肮脏污秽的咒骂“为了获得人们的认可而拼命努力,换来的只是拖累他人和社会,甚至被亲戚、朋友、妻子嫌弃,更不为社会所容,独自一人蜷曲在无底深渊“。
把死视为应该忌讳的丑恶,赋予生以绝对价值,这种价值观的不幸在于,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因而必须面对这个令人绝望的矛盾这也是作者从心底发出的呐喊,为了人们心中植入如此不平等的观念,却都要在生命的尽头,接受那些被自己排斥的纳棺夫们修整遗容,得以体面告别此生的荒诞。
直到有一天,当“我”为初恋女友的父亲做汤灌和纳棺时,前女友眼含热泪,明眸深处有光闪过,她不折不扣地认可“我“的工作,在”我“为死者纳棺时,帮”我“擦拭额头的汗珠,没有丝毫鄙夷、怜悯和同情,更超越了男女之情,她全然地接纳当下的“我”,尊重“我”当下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件事情,从那个让我重拾信心的时刻起,什么金钱、名誉、地位,都不再重要了,“我”终于从忌讳死亡的社会成见和自卑沉郁的心结中解脱出来。
“左右人生喜怒哀乐的,不过是人心简单的取舍”正因为放了自己这一念无明执取,“我”开始以不卑不亢和真挚的态度工作,即使面对形形色色的死亡情境,因为内心对万物生生不息的由衷感叹和生命平等的尊敬庄严,让“我”从朽败尸体中生出的蠕动蛆虫身上,也看到了鲜亮的生命光芒,那一刹那,死生无二。
文中引用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兼诗人宫泽贤治关于生死无常的美丽诗篇,“既非雪亦非雨,拈在手中,即刻化为清水,这就是雪雨“;”春之新绿很美,秋之红叶亦美,冬之枯树也是另一种美“;“在同一双眼睛看来,青春是美的,年老是丑陋的,而死亡,则令人忌讳厌恶”;“在偏执的眼睛看来,雪雨昏暗、阴翳”;然而宫泽贤治看到的,不论是雪雨还是死亡,都透明而美丽。
在东方思想的范畴里,特别是佛教思想中,生死被看作是一体如果把生与死的关系看作雪雨中雪与雨的关系,“生死一如“就是”雪雨“书中提到了临终前“光颜巍巍“的面容,纳棺夫在很多病危者身上看到过同样的现象,病危者突然面色光亮柔和,那一刻,不再执着于生,不再恐惧于死,内心安宁清净;那一刻,烦恼顿消,超越生死善恶的涅槃寂静,内心充盈着对于万物的感恩、温暖的情思和无上的圆满;那一刻,生与死完全消融,自我的界限消失殆尽,肉身不再是自己的执着,而是变成了蝉蜕般的空壳;在那个当下,人人皆可即身成佛,不再是空泛玄密的宗教承许,而是真实的心光接引至生命最究竟的实相,与永恒合为一体。
回想起我第一次在藏地看天葬,那时候刚刚皈依不久,去到现场的时候,一场天葬已接近尾声围栏内的秃鹫们正在尽情享用着亡者遗体的布施,而不远处的天葬师则在用大铁锤击碎头盖骨和脊椎骨,口中念念有词地把酥油和骨髓脑浆糅合在一起,然后撒到展翅跳跃的秃鹫们身边。
我脑海里空白一片,等意识回到身体时,才发现口中正在喃喃念诵着心经,满脸泪水早已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我看到了围栏里饕餮盛宴般的欢腾,也看到了围栏外如丧考妣般的哀默,没有时间地点的间隔,死亡的象征意义就这样一体两面地呈现出来。
满身血污的天葬师结束了天葬仪式,和另一位僧人闲谈着向我们这边走来,那轻松自在的状态,就好像刚刚结束的只是一场砍木柴的农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我正要掩鼻,看到了天葬师的锐利目光盯了我一眼,眼神炯然如隼,我仿佛在里面读出了一丝不屑和深深的悲悯。
也许这位另类意义的纳棺夫菩萨在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看到自我的执着是多么强大,求生怕死、求好怕苦、求顺怕逆的内心,会在死亡那一刻演化出怎样的境界现前呢?就像一些求菩萨保佑今生幸福安康的人们,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那么虔诚祈祷,希望永远保有的东西却是那么脆弱无常时,会不会不那么容易平静地接纳死亡的到来?。
《纳棺夫日记》中提到了美丽的死亡,死者安详的面容让“我“感受到了超越善恶的佛的加持,在如来和菩萨眼中,世间没有善人和恶人之分,有的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以自我为中心的可悲的人当我们立足于”生“的本位来揣度”死“的世界,得到的结论也不过如沙上城堡,经不住实相临近的推敲。
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沐浴真如之光获得彻悟,再到八十岁迎来肉体的死亡,中间历经了四十五年的生命,这段生命是超越一般生死意义的“生“,被光围绕,远离肉身的心,却能够依靠依然保持生命的肉身活了四十五年,不可不叹为人类之奇迹。
所有走在追寻生命真谛道路上的旅者和践行者,一旦有机会发现这样的光,对生的执着之念就变得微弱,对死的恐惧就变得淡薄,心情变得安宁清净,能够宽容一切,心中满是对他人的关怀,身心洋溢着对一切人事物的感恩,而这光芒来自于哪里呢?光,非光、名光。
光的世界,非世界,名世界,在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打破,生与死相遇相融时,瞬间即是无量光佛净土佛是无限延申不可思议的“光的海洋“,佛是宇宙万物的本质,佛是如露亦如电背后的如是观,佛是不生不灭的永恒真理与佛相遇时,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从容地活着或从容地死去,因为超越了生死相,才是生死一如的大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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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李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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