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东京塔子)全程干货

原创 Elaine 三明治
得知回国航班被取消是在8月17日下午，我到达日本的当天当时的我正在参加业务会，进入第二个茶歇我看中了一块抹茶味的奇趣巧克力，撕开了包装入嘴

 

原创 Elaine 三明治 

得知回国航班被取消是在8月17日下午，我到达日本的当天当时的我正在参加业务会，进入第二个茶歇我看中了一块抹茶味的奇趣巧克力，撕开了包装入嘴日本有全世界口味最全的奇趣巧克力，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抹茶味，没有那种甜腻感，可以在夏天也可以吃得很爽，不会产生内疚感的甜点。

开会的时候，我通常不看微信，所以那条来自助理的微信已经躺了一个小时消息很简单：因为8月5日MU524航班有6例确诊阳性，从22日开始，这个航班熔断停飞两次，本来每周五飞上海的航班在未来的两周不能飞了，所有已经预订了这个航班的乘客必须自己想办法重新订票。

我略有惊讶，但也没往心里去，往后推一天，再订另一个就好我简单地回复助理：知道了，看看后面的票，再订一个等到会议结束，已经到了晚上6点半，我们一行准备回酒店入住，助理给我的留言，只能订到9月7日的飞大连的票，另外有9月16日商务舱的票需要特别批准。

我所服务的美国公司对于搭乘商务舱有严格的规定，只有飞行时间超过6小时以上的行程可以飞商务舱东京回上海的行程大概2.5小时所以要买商务舱的票必须得到上一级主管的批准当天晚上，我开始在携程和飞猪上尝试各种回国旅程的安排，比如，经香港中转，经首尔中转，或从大阪出发，飞中国其他城市。

各种中转都因为隔离要求或核酸检测要求而无法实施，飞其他城市则变成了一种可能我只能先安顿下来，走一步算一步。

我的上一次出差还是2020年1月过去31个月我一直未有机会踏出国门今年6月开始，韩国，日本，新加坡都打开了国门，商务旅行也逐渐恢复7月中，刚刚履新的亚太区总裁准备出访几个亚太市场，我作为他的HR伙伴，了解每个市场的业务进展，组织和人才状况是我的本职工作，于是我便跟着他的行程制定了我的旅行安排。

这是一个时长两周的公私兼顾旅行计划：第一周在韩国和日本参加业务会，和关键人才面谈，和我的HR团队讨论工作进展第二周我会请两天假和住在日本的女儿安一起在东京周边旅行，第二周周五返沪8月17日一早7点半，我们一行三人从首尔飞往东京。

航班飞行大约2个小时我戴着一个蒸汽眼罩，感受着薰衣草清香和温热重重地笼罩在眼睛周围，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机窗外，蓝天白云下，清晰的海岸线，海岛连绵飞机准点，稳稳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羽田机场的造型如同一个展开双臂热烈欢迎的铁臂阿童木，从左到右依次是T1，T2，T3 。

T1是左臂，T3是右臂，而T2是阿童木的胸膛羽田机场也是世界上吞吐量很大的机场，离中心城区大概30分钟车程，以干净整洁高效率出名疫情期间的出差比以往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了解和遵循各国的入境防疫要求，并事先安排好核酸检测的时间点。

入境日本需要72小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上传到MySOS，获得日本厚生省的批复MySOS整个流程有40多个步骤，要求有非常详尽的资料输入我们在起飞前一天完成输入后，得到了蓝码，那是一个快速通道码，意味着我们可以比较快地通关。

羽田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干静和安静记忆中，下飞机会走蛮长的路才到边检大厅，好在有传输带加行走，一般10分钟总能走到边检大厅然而这一次的体验非常不同我们从T1下飞机后，一直跟着提示向前走，时而会有工作人员打着手势让大家前行。

我尽量保持匀速向前的速度，和前面两位男同事背上的双肩包保持距离这一路走了足足将近20分钟，沿着阿童木的左臂穿过胸膛来到右臂，在右臂的顶端终于看到了临时隔开的防御大厅大厅里整齐地摆着一排排长条桌，每条长桌用透明的有机玻璃隔开4个办理窗口，用很大的数字标号。

每个窗口后面坐一个戴着面罩的工作人员流程非常简单，出示MySOS 的蓝色结果和护照，扫码就结束过了不需要太多的对话，也没有问任何额外的问题，这无疑让我略有失望：我们走了那么多路，好歹有个比较复杂的流程才对得起路途所花的时间，如果只是扫码验证，在下飞机的时候就扫码通过，不是会更有效？我没法用逻辑来解释防疫大厅设置的要求，来到阿童木胸口，过边检，看到行李箱已经早早地在转盘上悠悠然地盘旋着，等待主人的认领。

8月中的东京，临近中午，太阳热辣辣地照着大地，车辆行驶过一段高架路后，到达虎之门附近。这是东京的高档商务区，高耸林立的办公楼的反光玻璃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几次三番尝试着买票失败以后，第二天，公司订票平台帮我订到了9月7日从东京飞大连的机票一颗悬着的心有了着落，同时也意味着我将在东京暂住20天我要不要和女儿住上一阵子？我和她交换了意见，决定还是找一个公司附近的住处，接下来的20天不必在上下班高峰挤地铁。

我的日本同事由佳子帮我找到一个距离公司直径400米的短租公寓，叫K&W，在虎之门，类似于上海的静安区，高端办公楼毗邻而起，周边保留着很多历史悠久的小街小巷，狭窄的道路都只容单行车辆通过K&W在其中一条小巷子里， 我大概步行4分钟即可到达办公楼。

我问由佳子能否看一眼房子，她和对方通了电话，然后嘴一瘪，一脸抱歉地说：“他们不同意，因为短租房一般就支付全额后入住 ”我再看了一眼网站上贴的图片，想想公司在节省成本开支，我的整个部门预算也因为这次逗留而增加，我还是能省则省吧。

再者，我也不想留给日本同事那种上海女人"作" 的印象“OK, 那就这样吧” 我爽快支付了8月19日周六的中午，我拖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下了出租车，由佳子已经在公寓楼下大门口等我了那是一个2003年建成的公寓楼，每个楼层只有三个单元，靠一个很小的，大概能容纳4个人的电梯上下。

底楼电梯边上贴了一些布告，其中一张是倒垃圾日程表后来我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一张表我输入密码推开403室门，非常小的玄关，容不下两个人同时换鞋由佳子赶紧脱了鞋进门，顺手拖了一个拉杆箱进门我跟在后面，不消三步就走过了厨房和洗手间，直达卧室。

一个标准单身公寓，20平米的空间里10平米是一个卧室，而另外10平米是其他功能区卧室的两边都有窗户，我好奇地拉开了窗帘想看一下窗外的景色，却发现窗口对着另一栋楼的消防梯，而另一边则是隔壁公寓楼的墙面这和我在办公室望出去的东京塔景宛若两个世界。

“我莫不是看到了东京的背面？它一直存在，而过去我没有机会看到”我心里暗自思忖卧室里一床，一柜，一方桌，都上了年纪，留下浓烈的岁月痕迹坐在床边，弹簧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个20年的短租公寓，一定住过不少像我这样匆匆而来的过客吧” 我对着由佳子感叹了一声。

“日本的短租房其实不多，大部分的租客都会自带家具住两年以上所以不好找” 由佳子看到这个简单的公寓，补充解释了一番我想，她也觉得让我住在这里可能有点委屈我好奇地来到浴室，里面的构筑好有意思，泡澡池，洗脸盆和淋浴空间是压模制成的一体式浴室，浴缸底座和地板的交接是无缝隙的， 浴缸壁和墙壁成一体。

生产浴室的厂商一定是根据尺寸一次压模做好后安装的后来我知道这是日本特色，经济型住宅都采用这种一体式浴室，最大程度地控制了成本“大概这样就不会漏水了但是淋浴后，不是整个空间都是湿的？” 用惯了独立淋浴房，我对如何除水除湿充满了疑惑。

“你看这里，你可以选择除水、干空间或者其他功能”由佳子引导我看浴室门外的一块面板：中文字写着：吹干衣，吹干空间，加热浴室；下面还有时长选择的按钮“哦，这下我可以把洗完的衣服晾晒在浴室里”由佳子临走时再三说：“Elaine, 如果你觉得需要重新找地方，请告诉我。

”"没事的，应该没啥问题”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没有底：比起以往的五星级酒店，我能在如此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公寓里，住上20天吗？我要给自己创造一个临时家的感觉，马上决定去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来增加安全感。

我列了一个清单：纸巾，抹布， 洗衣粉，酸奶，水，小零食我已多次来过日本，每次出差都是出租车来往公司和酒店，每顿饭或是团队聚餐，或是在酒店用餐，很少有机会接触日常生活现在自己一个人，没想到连去个便利店也会有挑战。

谷歌地图显示，在我周围200米半径的区域里有三个便利店，我举着手机走进了一个全家， 很快找到了除了洗衣粉之外的其他物品在日用品货架上，我看到了熟悉的花王半月型图案，900克的一大盒洗衣粉，太多了同一层的货架上，还有一个小盒子，看不出是哪一种洗涤用品。

更气人的是，纸盒子外面还有一层塑封，无法悄悄打开探出究竟我拿起来想去问收银员这是不是洗衣粉，却被语言的鸿沟重重压垮他不明白我在问什么，我也编不出其他方法来询问收银小伙子做了个让我等等的手势，咚咚咚地跑到了后面仓库，一会儿，他拿出了一瓶酱油，双手递给我。

我有点懵，摇了摇手，示意我不需要买酱油，索性买了那个小盒洗涤用品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5小包洗衣粉我事后想通了，那个收银员是想告诉我这个洗涤剂可以洗掉酱油渍但是为啥那么小一盒洗衣粉还要塑封呢？连个给人悄悄打开瞄一眼的机会都不给。

K&W公寓周边有好多餐厅， 而且是相对单一品种的餐厅，方便单身人士吃个简餐我看到一家印度餐厅，门口竖着的易拉宝上有好几个熟悉的印度菜图片过一个路口一个大红招牌的是个拉面馆，沿着中间开放式厨房有一圈酒吧座位，大概能同时坐10个人。

日本人工昂贵，那种价廉物美的拉面馆常常是没有服务员的，顾客需要自助服务拉面馆门口放一台自动贩卖售票机上，贴着各种图片和价格，自己根据需要塞入纸币，看图按钮，买好小票，进去找位子等待面条其实这种简单的售卖方式在上海也有，一些老字号面点馆，柜台的后面贴着面点的种类和价格，选好付款后，收银员会给你一个像一元硬币大小的塑料实心圆圈，上海人称为"筹子"，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食物，面条，馄饨，鸭血汤等等。

民间智慧是不分国度的想到这儿，我突然有点思乡了， 决定去找个中餐厅来安慰一下转眼就看到了“味觉”的招牌，凭直觉这一定是个中餐厅我顺着指示，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下去，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里面是个狭长的餐厅，四人坐的桌子和位子沿着墙排了大概5台，人走过的时候需要侧着身体，一个半公开的厨房在右边的一侧。

周六晚上8点，里面只有两个日本男女在用餐我用普通话和一个服务员搭话，那是个长得有点像马丽的东北大姐，头上盘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她听到乡音就很客气地介绍麻辣豆腐刀削面给我“大姐, 这个刀削面是俺们的主打菜，可好吃了，就是有点辣，但也不是很辣。

你能吃辣不？”“来个红烧肉刀削面，面不用多， 再炒个一个青菜吧”我被大姐尊称为大姐，心里一个咯噔："啊呀，被人看出年龄了！" 但是在异国他乡，大姐是个温暖的称呼“味觉”的刀削面确实非常劲道，有嚼劲，相比之下，红烧肉更像是红烧排骨，吃口比较干，没有想象中的肥润感。

我一边嚼着面，一边和东北大姐拉起了家常原来她来日本15年了，学习了日语，虽然在餐厅打工，倒是可以生活得不错由于疫情，她已经多年未回国了我们聊起日本水果蔬菜很贵，比如一个桃子要30元，一串葡萄也要50元东北大姐马上介绍了一个价格适中的超市，当她知道我一句日语也不会时，立刻拿起一把伞，顶着毛毛细雨，带我去到那个超市门口，临走还确定我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第二次再去“味觉”时，是个工作日的晚上，餐厅狭小的空间里坐满了聚餐的人，我侧着身走到最后的空桌大姐很热情地招呼我：“来啦？想吃点啥？咱们厨师可以专门为你做” 东北大姐这么说的时候，一手拿起一个大杯子，舀了一大勺冰块，倒了一杯绿茶给我，“这个免费，先喝杯茶吧。

”“来个番茄炒蛋，一小碗白饭吧”一会儿，一盘番茄炒蛋端了上来和心目中想象的番茄炒蛋不同，这款日本中餐厅的番茄炒蛋，金黄色的炒鸡蛋盘踞在盘子中间，有几块煸炒过的番茄和青椒在盘子的边上陪衬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日本蔬菜水果的“真贵”了。

8月中适逢奥密克戎在日本肆虐的第7个高峰期，全日本每天有将近8万例左右的感染人群和中国的防疫使用场所码不同，在日本，最重要的举措是人人戴口罩，外加进入室内场所之前的手指消毒所有的商场，商店，餐厅的入口处都有一瓶挤按式的手指消毒水，每个人都很自觉地进门先喷消毒水。

这种简单的消毒程序，让进入店内的人可以放心地触碰物品表面，同时最大程度减少了物品表面的传染可能为了应对疫情，我所服务的公司实行全球灵活办公，每个人只需保证2-3天在办公室，其他时间居家办公办公室的上座率也大概在3到4成，原本面对面的位置变成了交叉设置，保证对面没有同事就坐，从而自然隔开了人和人的距离。

大家都很自觉地戴着口罩上班在日本，洗手间的标配是干手机如果不喜欢吹干手的， 要自带毛巾绢头或者普通绢头擦手（上海人把手帕称为绢头）疫情期间，所有的干手机都停止使用日本女同事一般会在洗手间的储物柜里放一个储物袋，放置私人卫生用品和手帕，纸巾之类的小物件。

而我这个临时过路客，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经常上演"甩手掌柜"的戏码，在洗手间甩干双手再匆匆回到办公室，打开大包找纸巾这个我可以适应，就是没想到尴尬出现在午饭后那天，我错过了午餐时间，决定在公司的餐厅贩卖机买一碗方便面当午餐。

一碗面下肚后，我看着碗底剩下的面汤开始纳闷了我该怎样处理这剩下的面汤？要在上海，我可能就叫一下清洁阿姨处理一下而在日本办公室，没有阿姨，没有清洁工，一切要靠自己餐厅里的垃圾桶分别标识着可燃垃圾，塑料，纸张，却没有厨余垃圾，特别是汤水，餐厅里也没有水槽可以丢厨余。

我十分尴尬，想着是否要送到洗手间倒在抽水马桶里？如果被人撞到，好像也很难为情的。如果跑进办公室找同事问，似乎也很丢脸。我想了一想，最后把汤一口气喝下，然后那个碗就可以丢入可燃垃圾桶了。

经历过上海四五月静默管理的人都会害怕“隔离”到了9月头，大连爆出疫情，随后开始了静默管理，在大连的朋友直接告诉我最好别去，因为静默管理何时结束谁也说不准9月3日是个周六，女儿安陪着我逛了三越百货她今年年初在日本完成了插画研修生课程，有幸进入了一家挺大的日本游戏公司，做人物设计画师。

除了2019年9月回来探过一次亲，之后因为疫情，就再没回国这次到东京出差，她也请好了几天年假，我们准备一起周边走走，共度亲情时光安劝我放弃9月7日飞大连的计划，“妈，大连不能去，万一你飞不回上海，滞留大连，还不如在日本呆多一阵子。

你到我那里住几天吧，总归比你现在的小公寓强你说不定还能做做饭“听到女儿这番话，我心头一热："会不会影响你的作息啊?""你只要别动我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打呼声音小一点就行对了，打呼也没事，我有隔音耳塞，可以戴耳塞。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从一个睡觉像猫咪一样安静的人，变成了会打呼的大妈要搁在年轻时，我会觉得太难为情了可到了这个岁数，似乎打呼也是一种能睡好觉，身体好，精神好的象征“住在我那里还挺方便的， 或者你就居家办公， 中午还能在自由之丘随便走走。

” 安的耳垂挂了好几个耳坠，耳钉，在及肩的各色交错的长发中闪着光当晚的决定立即化为9月6日的行动我搬出了小公寓，把大行李箱放在办公室，带上一个随身行李来到了女儿家自由之丘聚集了很多独立艺术家，同时也吸引了很多外国友人，是个集艺术和商业于一体的国际化街区，像极了上海的555地区。

到了周末，自由之丘的主要街道禁止车辆进入，成为步行街人们可以任意地走在路中间，推着手推车，带着自己的宠物和孩子们来社交安的家离地铁站很近，阳台上可以看到进出站的电车呼啸而过，以及电车碾压铁轨咕咚咕咚的声音。

女儿的作息从早上7点45分开始，晚上7点才正式结束工作第一天傍晚，安离开公司前发微信问我有没有煮饭我如实告诉她我没有时间做饭她虽然说没关系，我们出去吃，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失望第二天我安排好时间，搜索了冰箱里现有的原材料，终于炒了一个中式的番茄炒蛋，开洋冬瓜，另外还蒸了几段香肠。

我们母女两坐在小圆桌旁，吃了一顿可口的上海家常饭我在安小小的公寓里和她一起挤在一张1.2米的床上，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踏实，毕竟这个女儿的家如同自己的家一般亲切和温暖到了周六，我们一起相约吃个素食brunch。

安带我去了一家她很喜欢的色拉店，主打甘蓝色拉，是主人夫妇在北海道亲自栽培的，每天空运部分到自家的色拉店我和安坐在同一边，一边分享两种不同的色拉，也分享两杯不同的奶昔

看着身边这个高我一头，年轻时髦的女儿，眼前浮现出她小时候的种种趣事，我伸手搭住她的肩头，情不自禁地想把她揽入怀中滞留日本虽然带来了很多麻烦和不确定因素，但是和女儿一起逛街，吃饭，聊天，走进她的生活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原先我以为回国之路不易是在于航班少，机票贵，机票难买其实还有一个拦路虎就是严格的登机前核酸报告登机之前的核酸检测必须到大使馆指定的医院或诊所，必须能在6个小时以内出检测报告登机之前的核酸检测必须做两次，一次是登机前的两天内，第二次是登机前的24小时。

如果搭乘的傍晚或晚间的航班回国，那核酸检测通常要找24小时营业的医院进行日本有些免费或平价的核酸监测点，可惜它们都不在中国大使馆指定的名单内我去过最贵的一个是三田医院，为了核酸检测支付了1900元人民币。

9月11日，台风梅花形成，并以每小时10-15km的速度向台湾海峡，浙江东部沿海地区移动，最大风力可达15级那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关心台风的日子，我下载了台风APP，还有各种台风走势的小程序，时不时地刷手机，就是为了及时捕捉她的踪影，了解她的移动行程，台风登陆地点和速度快慢直接影响15日飞上海的航班。

如果我不能在15日之前回到国内，那么9月底之前已经没票可买，而我还面临着签证过期，换季衣物不够，再次找住宿的问题，上海还有一大堆事情等我处理无论如何，我要在台风之前回国到了11日中午，我突然在携程上看到了厦门航空9月14日飞福州的1张机票。

福州不在梅花的行径途中，而且福州最近也没有反复的疫情唯一麻烦的是我可能在福州要住10天后再飞回上海我如果不抓住机会，倘若再碰到台风取消航班， 后果就更严重我当机立断：捡漏这张票，14日飞福州第二天马上做核酸，第三天傍晚再次做核酸。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14日早上我花一个小时完成当天工作，立刻前往市中心的机场快线站搭乘机场大巴， 达到机场刚刚好11点成田机场T1 的北翼有一半在进行修复几个柜台在陆陆续续值机厦门航空占据了两边一共10个值机柜台，因为所有的乘客在值机前必须先做抗原测试和体温测量。

空姐空少穿着大白防护服，从头包到脚， 两只大脚丫踩在狭小的走道里，显得特别沉重他们穿梭着帮助乘客就坐每个乘客的座位上有一瓶水，一个小面包和一包花生米飞行途中的餐饮都暂停供应好在飞行时间大概2.5小时到了下午5:30, 飞机徐徐降落在福州长乐机场。

至此，32天的出差终于告一段落， 而迎接我的是即将开启的盲盒酒店和7加3天的隔离。

写一个短故事的冲动来自于入住隔离酒店海峡青年交流营地的第二天一早我拉开窗帘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到远方模糊的山，近处平静的海，阳光均匀地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回想起过去30多天的经历，突然有一股冲动希望写下一个短故事来记录这一个月跌宕起伏的经历。

当COVID即将结束， 世界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我们还会遭遇怎样的VUCA （易变的，不确定的，复杂的，模糊的）状况，我们又如何应对？我很幸运在意外滞留日本时，得到了好多陌生人的帮助，我也有机会走近我女儿的生活，了解她的日常。

提笔容易下笔难对我而言，写下长篇的这个月发生的故事实在太多，以至于啥都想写，思路分散而凌乱写了满满当当一大篇，却发现那是别人的故事，和我无关所以写作过程并不顺利亏得童言老师的启发，指点，鼓励和鞭策，最后完成了这个故事。

原标题：《疫情期间出差，意外滞留日本20天，我看到了东京塔的另一面 | 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