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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晚上带我回家(下雨天遇到应老师带我回家)不要告诉别人

在执行国家分配计划的前提下,校方满足了她的个人意愿,把她派遣到自己的家乡沂南县。县教育局又将她分配到大庄公社中心小学。

老师晚上带我回家(下雨天遇到应老师带我回家)不要告诉别人

 

1965年夏天,王金兰从沂水师范学校毕业在执行国家分配计划的前提下,校方满足了她的个人意愿,把她派遣到自己的家乡沂南县县教育局又将她分配到大庄公社中心小学这是仅次于县城的好地方因为当时山东省有好几个县根本没有县城。

县委和县政府(当时叫人民委员会)的驻地也是一个较大的集镇比如桓台县的索镇,潍县的寒亭,胶南县的王哥庄,五莲县的洪凝,沂源县的南麻……沂南县的县委县政府是在界湖而大庄就是和界湖规模相当的集镇一1一一年以后,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

学校停课闹革命,老师们都闲了下来与中心小学一墙之隔的大庄公社中学有一位男老师名字叫于广义,与王金兰偶然相识由于两所学校都已停课,二人闲睱时间较多,接触也日渐频繁这样的孤男寡女,你来我往,日久生情也顺理成章。

再说这个于广义,他是1960年益都师范学校毕业老家在山东省潍坊市(当时的昌潍地区)北部,渤海南岸的W县农村孙桂香是他的农村媳妇,他们已经结婚四年,且有一个三岁女孩长期与媳妇分居的于广义,与王金兰的关系逐步升温,导致王金兰意外怀孕。

王金兰不依不饶,以死相逼要求于广义与原配孙桂香离婚于广义出于无奈,顶着重重压力返回老家办理了离婚手续女儿跟随母亲生活,家里的房屋和其他财产全部判给前妻于广义早年丧父,母亲守寡多年,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于广义的哥哥全家都在外地工作生活,于广义的母亲就没有了住处,所以法官考虑到于母的实际困难,判决书写明允许于母暂时居住孙桂香的房屋于母对房屋有临时居住权,没有处置权拿到判决书,于广义迅速逃离了村里的那个涶沫星子的海洋。

并且打算永远不再回这个村!于广义向学校申请了两间住房,很快与王金兰结婚1967年春节过后,王金兰生下一个男孩两口子开始规划未来的小家庭,于广义把老家的前妻和女儿忘得一干二净,把自己年迈的老母亲抛在脑后一2一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1967年春夏之交,山东省有两名小学教师,一个叫候振民,一个叫王庆余,这俩人提出了一项伟大的创举,建议把农村小学教师的户口转为农村户口,小学教师不拿工资拿工分有人称之为一场革命,有人指责为一场倒退!所以人们把此事称作“候王建议"或者“候王事件"!。

本来两位头脑发热的小学教师只是建议,他们没有决定政策的能力但是,当时掌握山东省党政军领导大权的省革命委员会主任王效禹却听取了这个建议,断然决定在全省范围之内贯彻执行这个荒唐的政策这无疑是全省小学教师的一场灾难!。

接下来于广义和王金兰的美丽设想被这突如其来的政策粉碎了!根据政策的细节,以及大部分人嫁夫随夫的习惯认识,沂南县已经不是王金兰的原籍所以王金兰别无选择,只能迁回丈夫于广义的老家更严重的问题是,于广义是中学老师,而中学老师不实行这种政策。

王金兰只能一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回潍北农村夫妻两地分居的日子便从此开始了!于广义老家的村子叫北涝洼,距离渤海有三十多里路大海对人类的馈赠都让北面靠海更近的村子抢光了,但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夹着大海的咸涩一天也沒有忘记这里的村民。

这里的人都知道西伯利亚,这不是因为他们见多识广,而是天气预报的广播把西伯利亚和冷空气这两个名词紧紧的焊接在一起,生成一个固定的词组,深深地镌刻在人们的脑海里这里距离沂蒙山区的沂南县只有三百多里路,但这里的气候特征,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却相差甚远。

这里是黄河冲击平原的延伸地带,到处都是盐碱地冬春季节风特别大,特别冷!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掠过华北平原本来已经有所减弱,但在渤海上空又再次加强,并且又夹带上海水又苦又涩的咸味,使得初来乍到的王金兰难受至极晴天白茫茫,雨天水汪汪,是这里永远的风景。

这里的海水是咸的,井水也是咸的,风是咸的,泥土刮进嘴里也是咸的估计天上的云彩也是咸的,人体里面的细胞都是咸的……唯一的优势是家家户户都不用买盐,要么自己晒一点,要么邻居给一点!王金兰在丈夫于广义的陪伴下回到村里,首先要寻找安身之处。

幸好这种政策的实施是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先按组织调动的形式,将小学教师调回原籍农村,先保留城镇户口和粮食供应,保留工资待遇第二步再将户口转入生产队成为农村户口,取消工资待遇拿工分,和社员一样参加生产队的物质分配。

所以王金兰第一步是以公办教师身份调入村里的小学由于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村小学一共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三十几名学生全校7名老师,清一色的男教师他们都是按照王效禹的政策返回原籍,都在北涝洼村里有自己的家。

学校没有校长,没有主任,只有一位临时负责人代理校长的职责并兼管各种杂务如果哪位老师有病或有事请假,临时负责人还要为之代课因为王金兰的到来,负责人在村里东奔西走,为王金兰借到农户家一间闲置的磨屋作为安身之地。

磨屋共有两间,靠里面的是一个套间,平时堆放一些杂物外间是一个开放式的没有门的磨棚,中间支起一盘石磨,满里面都是灰尘每次进出房间,都要绕着磨道转圈180度拉磨的牲口留下的屎尿味充满了磨棚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是壁虎在作壁上观,蜘蛛在墙角结网,老鼠出入肆无忌惮……。

王金兰虽然是第一次来到村里,但是由于于广义和孙桂香的离婚家喻户晓,她的名声很糟糕什么“后老婆""骚娘们"“狐狸精"等等议论不绝于耳,人们的同情心都给了孙桂香而王金兰得到的是乡亲们的白眼和背后的指指点点,她的脊梁骨几乎被戳断了!。

安置下来之后,于广义要返回沂南县大庄中学上班王金兰要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已经七十多岁的婆婆也离开孙桂香的老屋与她同住婆婆身材矮小瘦俏,又是缠过的小脚,每天上午九点左右和下午三点左右都要抱着孩子前往学校喂奶。

王金兰和婆婆没有感情,但这是全村里唯一的能帮助她的人好在婆婆也尽心尽力王金兰的日子很艰难无论是孩子生病还是婆婆生病都要请假她的教学工作一蹋糊涂,她的身体也是大病小病接二连三经济上捉襟见肘成为常态王金兰的实习期工资是每月29.50元,本应该到1966年7月就可以转正定级,工资晋升为每月34.50元,但是文革开始了,转正定级的事搁浅!丈夫于广义的工资是每月39元,两人相加是68.50元。

如果两口子共同生活尚能过得去,但是现在分居两地可就难了!还有一个料想不到的是王金兰又一次怀孕了,这又要多出一张吃饭的嘴……1969年元旦刚过,王金兰又生下第二个儿子……在大庄中学工作的于广义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天惦记着家中的妻儿老小。

每当学校放假,他都是骑自行车往返,为的是节省那3块多的车票钱!候王建议的第二步如期执行,她和两个孩子的户口转为农业户口,取消工资待遇这让王金兰的日子雪上加霜生产队的分配是按年度进行的,每年的年底只分红一次。

王金兰和两个孩子加上婆婆一家四口人,只有她一人挣工分,由于生产队的各项收入都很少,工分价值很低很低年底不但分不到钱,而且还欠生产队一百多元!生产队的欠款拖着不交,村里也没有办法但是日子不能不过一家五口人全指望于广义每月39元的工资确实是很难很难!。

除了经济上的拮据,还有来自外部的骚扰,这让王金兰胆战心惊农村里不是只有勤劳善良的老实人,也不是只有助人为乐的热心人,除此之外还有好吃懒做的小混混,偷鸡摸狗的二流子,横行霸道的小痞子……村里一个外号叫李七的二流子,多次在晚上到王金兰住处敲门砸窗,吓得她彻夜不敢睡觉!阴谋没有得逞的李七,把王金兰淹的咸菜倾倒在院子里,偷走了淹咸菜的缸。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就是要搭建自己的窝在吃饭都沒有保障的日子里,筹款建房子的事一拖再拖……一3一如果说王效禹实行的这种政策是一场人祸,那么还有更惨烈的天灾……1969年4月,沂蒙山区已经是桃红柳绿莺歌燕舞的季节。

但是潍北农村依然是春寒料峭,寒风刺骨一场超级大风引发一场海啸!狂风卷着巨浪冲向渤海的南岸,淹没了农田和村庄,吞噬了盐田,冲夸了民房海浪无论是前进,还是后撤,都会迸发出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村子里舜时间房倒屋塌……王金兰吓得又哭又喊……她抱起刚满月不久的小儿子,拉上只有两岁的大儿子,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她边跑边回头呼喊年迈的婆婆……婆婆挥挥手示意让儿媳不要管她……海浪从她身后象城墙一样把她压倒了,怀里的孩子也甩了出去…。

救援的人们赶到了,王金兰和大儿子被救了,被安置到南边另外一个人村里的学校里王金兰见到小儿子的时候,小儿子浑身是泥,鼻口窜血,双眼紧闲,早已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一天一夜之后,海水退去村里死了七八个人死者大都是些老年人,救援人员把死者遗体排列在村头的场院里,上面盖着苇席。

婆婆也在其中婆婆的遗体是最后一个被认领的此时此地的王金兰痛不欲生接到电报赶回来的于广义悲痛欲绝于广义的哥哥也火速赶回来,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又匆匆返回临走时给王金兰留下50块钱回到村里,到处是倒塌的房屋,淹死的牲畜,到处是断壁残垣,沼泽泥潭……借住的磨屋已经不复存在,仅有的一点点口粮和衣物也彻底泡了汤……。

政府虽然是全力救助,但也是财力物力有限头几天潍坊的企业事业单位送来了馒头和窝头,能够保障让灾民吃上饭,但是王金兰却一点也吃不下去这几天精神上稍有缓和,想吃口饭却怎么也寻不到能吃的东西了!他们已经一无所有!。

虽然政府在全力抓紧灾后的安置,但是由于受灾人口多,面积大,损失惨重,再加上人力物力有限,进度有些缓慢于是王金兰带上儿子跟随于广义暂时回到了沂南!两个月以后,北涝洼村重建家园工作有所进展,学校开始复课王金兰接到通知又要返回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原籍。

由于缺吃少穿,又没有住处,她把孩子暂时托付给自己的母亲照看王金兰临时住在学校的办公室里,每天都要早起把铺盖收起来不能妨碍老师们办公每到晚上,她想念自己的孩子,心如刀绞,她惦记年迈的父母,充满愧疚,她反观自己的婚姻,自叹命苦,她面对残酷的现实,束手无策……。

王金兰深感生不如死!从户口和待遇上来说,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她没必要承担教师的责任和义务,没必要抛家舍业远离亲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从工作岗位来说,她是一位人民教师,应该承担起教书育人的使命,应该坚守岗位!思前想后,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农村学校里没有暑假,只有农忙假农忙假又分麦假和秋假,9月下旬学校开始放秋假,王金兰趁着假期又回到沂南这回她真的疯了!她忽然发现,于广义的屋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后来,她被送往临沂地区汤头精神病医院再后来,江湖上只留下了这个并不美丽的传说。

渤海南岸的盐碱地

干涸的盐碱地

风从盐碱地上吹过

1960年代的潍北农村

白茫茫的盐碱地

海水退却后的浅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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