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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传记作文600字(人物传记作文600字写妹妹)这样也行?

我们一边走一边唱英文歌曲Come, let us be joyful,歌词我到现在都记得:Come, let us be joyful。

人物传记作文600字(人物传记作文600字写妹妹)这样也行?

 

我们一边走一边唱英文歌曲Come, let us be joyful,歌词我到现在都记得:Come, let us be joyful(人须及时行乐)While life is bright and gay(春光可爱春光易过)

Come, gather its rosebuds(花开须折)Ere they fade away(莫待花零落)Oh, don’t you worry and don’t you fret(春来芳草处处生)

There’s lots of life in the old world yet(休道路旁荆棘多)We’ll take the rose, the thorn forget(人生须及时行乐)And go our way rejoicing(莫放幽兰空开过)

口述/杨苡整理/余斌徐璋与王聿峰在我的同学中,徐璋是个奇人、怪人,他是罗伯特·温德(清华、联大人回忆时常会提起的外籍教授)的高足,书读得好,温德特别欣赏他,让他毕业后留校给自己当助教没想到他后来会服氰化钾自杀。

罗伯特·温德徐璋个子很高,有点驼背,长得不好看,小眼睛,塌鼻梁,眉毛纠一块,脸倒白白的说话声音很尖,软软的,有点像台湾歌手齐秦我在联大外文系时见过他,他常穿件蓝布长衫夹着书来来去去大家都说他是怪人,是因他不大跟人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更重要的是据说他为了追求心上人重读了大学,他原先好像是读的南开经济系,已经毕业了,又考到西南联大读外文系,就为了追王聿峰。

所以说到徐璋就不能不说王聿峰王聿峰家在山东,是大户人家,徐璋的父亲是她家的长工我在联大时并不认识王聿峰,后来到中央大学借读,在借读考试时和她碰上了因为都是联大的,她对我有印象,后来我们就有点来往,她到津南村我家里来过。

王聿峰有时也写点文章,她到我们家来过后曾把印象写下来,还给我看过记得她写到我们家的鸡在院子里跑,还走到屋里来那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已不行了,我也不大主动跟有钱有势人家的学生来往,跟王聿峰来往也不算多,她跟徐璋的事是她主动跟我说的。

王聿峰戴着眼镜,长得蛮漂亮,说话有点山东口音徐璋比她大几岁,我不知他们算不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至少徐璋早就喜欢上王聿峰了过去大户人家对老仆都是很优待的,虽然主人还是主人,下人还是下人,但老仆都被看作半个家人。

因徐璋聪明,又肯读书,王家就培养他,供他读书徐璋和王家关系一直没断,放假也都回去可是徐璋和王聿峰地位悬殊,王家当然是绝对反对的,两人根本没有可能性但徐璋没放弃,还一直追对他的追求,王聿峰是什么态度,她也没说得很明白,只是说到徐璋在她家里做低伏小,她很看不上。

徐璋每年放假回去都勤快得不得了,干这干那,像用人似的王聿峰的哥哥在空军做一个蛮大的官,她到重庆中央大学借读,就是投奔她哥哥来的这时徐璋已经毕业,大概在给美军当翻译,我记得他穿着美军制服徐璋在重庆也住王聿峰哥哥家,过去的主仆关系经常是这样的。

他到王聿峰哥哥家也帮着做用人干的事,扫院子,搬东西,也许是长期主仆关系下养成的习惯吧王聿峰见追求自己的人这样,当然受不了,觉得没面子王认为,他们是同学,他怎么跑这里当用人来了?我听王聿峰说他们俩的事,觉得简直就像《呼啸山庄》里的故事。

《呼啸山庄》里的希斯克利夫被山庄主人收养,疯狂地爱上了小姐凯瑟琳,两人的身份也是天差地远,但是希斯克利夫很有反抗性,徐璋则太驯服了徐璋在重庆大概也没什么朋友,碰到我,就和我有些来往他到津南村来看过我几次,我们一起散步,有时他还帮我抱着赵苡。

家里的人还以为他在追我,其实不是他对我的外文很佩服我有篇作文,写友谊的,说在人生路上走,两边开满鲜花,那就是朋友我自己没觉得什么,他说特别好,居然能背给我听他对我说起过他的苦恼:好多年了,一直在追求一个女子,门不当户不对,看不到什么希望。

因有与王聿峰的谈话在前,我知道他说的是王聿峰,但我没有说破,就当完全不知情徐璋在我的纪念册上用英文写了一句:经验来自知识我的纪念册经常就放在桌上,上面有些是我请人写的,有些是来的人看见册子就拿过去随便写点什么。

徐璋的话是我让他写的,还是他主动题的,我却记不得了抗战胜利后,他复员到了北京大学,是温德教授要的他再后来听说他自杀了,当时报纸上登了一条很短的消息,为什么自杀却说不清,应该不仅仅是追王聿峰不成王聿峰那时已去了美国。

我和她后来也没联系了吴良凤中央大学的同学中还有一位,和我没什么交情,只能勉强算认识,我却总也忘不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叫吴良凤,和我同宿舍不同系同学中传说,她是由一个国民党军官养着的,就像现在说的“包二奶”,她上中文系就是军官供的。

这样的情形,这样的身份,大家自然对她“另眼相看”我没主动和她攀谈过在中大的最后半年,我几乎每天下午和晚上都在松林坡下面中渡口的茶馆里度过,在那里写诗,写信,看书,做功课,有时偶尔还会和茶馆老板或是男同学下棋。

吴良凤常跟蒋和一起坐茶馆蒋和是蒋百里的小女儿,品学俱佳,我一向敬重她有天蒋和对我说,吴良凤佩服你,想和你交个朋友我那时状况不好,有了孩子,大学还没毕业,有时自己想想蛮灰心的,“佩服”从何说起呢?过了两天,我在茶馆独自占了一张方茶桌,又在写诗,吴忽然过来说,杨,你真不简单,听说你已有孩子了,还坚持写作。

她希望找时间和我聊聊我淡淡应付了一下,也没和她约我不喜欢她,除了军官包养的事之外,还因为听说她单恋上了当时走红的作家徐訏徐訏在中大教写作课,每周从城里过来一次徐訏的小说我读过不少,说起来这与我和人打赌有关。

有个地下党同学,听说我喜欢看书,就和我比赛,以一个月为限,看谁读的书多我们那一带有个面对普通读者的公共图书馆,里面的书大多是流行读物,比的是谁多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什么看什么后来我赢了我看了四十多本,这里面就有徐訏、无名氏的作品,《风萧萧》啊,《塔里的女人》啊,等等。

这类书我读着很轻松,也觉得作者挺有才气的,但书中编造的爱情故事我觉得太popular(通俗),又不免对这类作品有点轻视吴迷上这样的作家,我就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所以疏远她,无意深谈过了段时间,应该是初春的一个早晨,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她寻短见未成。

原来头天夜里她要去投水,一个人悄悄走下中渡口,往嘉陵江中去,结果水太冷,她冻得受不了,又湿淋淋地爬上岸来幸亏她回头得早,要是已走到很深的地方,怕就没命了据说我们的女舍监再三叮嘱大家要保密,怕传出去对她不利。

舍监派人守着她,过了一天,就有人来把她悄悄接回家了这事在同学中被议论了一阵,有人说她的单恋很可笑,同情她的人似乎不多,很快就没人再有兴趣提起她她的模样我不大记得了,只有一个不大漂亮的模糊印象那时全面抗战已快进入第七年,国统区的大学生生活都很艰苦,各人有各人的压力,人与人之间情谊的付出也有点吝啬。

我们似乎已经忘了有过这么一个同学,就像她没有存在过一样直到有一天,我们得到消息,她用长筒丝袜挂在床架上自杀了她的死带给我很大的震动除了震动,我心中还有一丝内疚:我应该给她一份同情的,至少我可以和她多聊聊,就算是出于好奇。

我和她没什么接触,光凭道听途说就对她有那么多成见,其实她的真实处境是怎样的,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她投水未死那次,不只是我,还有别人,我们都联想到《家》里的鸣凤,她和鸣凤之间究竟有多少相似很难说,但即使有那样的联想,我们也没有给她更多的同情。

(鸣凤,巴金《家》中的人物,高公馆的一个小丫鬟,深爱高家三少爷觉慧,但被逼嫁给年纪可以做她爷爷的老头当小老婆,在出嫁前夜投湖自尽)许丽云与许丽霞因为我结婚生过孩子,愿意跟我谈心说婚恋的人还真不少,有的开始时甚至是间接的关系,比如许丽云。

她是许丽霞的姐姐,许丽霞是中大外文系的,与我同班同宿舍许丽云是浙大地理系的,假期来重庆,住在我们宿舍那时候都这样,谁不在就睡谁的床,大家住在一块,很快就熟悉了许丽云当时很苦恼,因为一段师生恋男的是她在浙大的老师任美锷,留英的。

任美锷在老家已经有太太了,而且有两个孩子抗战时浙大迁到了贵阳,任一个人过来任教,太太和孩子留在了沦陷区许丽云很痛苦,不知如何是好她问我该怎么办,我说他是结了婚的,又有孩子,你不能把人家的家拆散啊现在在打仗,虽然还看不到什么希望,但总有一天仗要打完的,到那时你怎么办?其实我也没帮她拿什么主意,劝她的话都是照她父亲的话说的。

她们家也是体面人家,她父亲具体做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在教育部做事我记得她父亲的话大意是让她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是在信上看到的当时许丽云什么都跟我说,她爸爸的信、任美锷的信都拿出来叫我看。

任美锷后来她生病了,发烧,打摆子(疟疾),任美锷从贵阳过来看她为防着外人,他们以兄妹相称,哥哥妹妹地叫我心里好笑,因为之前许丽云什么都跟我说了,当然,我什么也没说,装作一点不知情的样子许丽云躺在床上,任美锷坐她跟前,两人脸对脸哭啊哭的,我心里也同情他们。

最后他们结婚了,因为许丽云有了孩子他们办了个盛大的婚礼,没请我过后许丽霞替她姐姐解释,说我是劝她断掉这关系的,怕请我我不去听她说,她父亲也没有参加婚礼抗战时因两地分居,重组家庭的事很多,有的人倒不是有意要甩掉家庭,就因为胜利遥遥无期,单身生活不知什么时候是头,遇到人产生感情,重组家庭的事就容易发生。

那时有个词叫“抗战夫人”,专指这类现象任美锷后来是南京大学地理系的名教授,和许丽云白头到老,日子过得挺好,前妻的孩子好像是他们供养的在南秀村(位于南京市鼓楼区)时,我有时还见到他们我和许丽云关系不错,只是那段往事我是知情者,又发表过意见,多少有一点尴尬。

许丽霞后来到美国念书去了在重庆时,陶光跟她关系很好,他们要是谈恋爱是不成问题的,陶光一直是单身有一次我回津南村看赵苡,遇到陶光,他提起许丽霞,我说你别追她,她个高你个矮,走在一起不好看其实陶光并不很矮,而且长得帅,只是许丽霞很高。

许家姐妹俩个子都高,许丽云和任美锷在一起,越发衬得任个矮瘦小,许丽霞比她姐还高陶光说,什么追呀,我连她头发都没碰过我开他玩笑,说你是够不着吧马大任与文广莹,还有胡梅漪在中大,我最先认识的是文广莹,她和我一个宿舍,我第一天住到宿舍时就是她接待的。

因为她的关系,我很快和马大任熟了,当时他俩正在谈恋爱马大任是温州人,和赵瑞蕻算同乡,我们因此关系更近了当年的同学,陆续都已不在人世了,马大任是长寿的,百岁时我们还有联系

马大任他自1946年到美国留学后就一直在美国,但到老都惦念着中国,退休之后搞了个“赠书中国计划”,从美国和欧洲的图书馆把他们不用的书搜集起来运到中国他是自己一个人干这事的,运回的书有几十个集装箱,真了不起。

中大同学中,大概就我和他活到了百岁过百岁时他写了首打油诗:今天一百岁/什么都不会/早上很早起/晚上很迟睡/早上练写字/越写越倒退(愈练愈倒退)/晚上想看书/一看就想睡/想吃好东西/好的都太贵/清茶不很香/好酒会喝醉/喜欢乱说话/就怕乱得罪/要想学绘画/画的都不对/想进歌咏团/未进就脱队/要想念唐诗/未念就想背/老年有啥好/不如学后辈/谢谢各后辈/庆贺我百岁/如果你喜欢/我给你百岁

他托人转给我,我看了有趣,也诌了几句,算是唱和:小马赠五言诗给老友,静如回敬打油一首做九望十庆百岁小马你应属毛猴友谊万岁赠老友“小马!小马!”叫不休旧日学友均仙逝惟有你我乐忘忧何如曹惇在招手你我笑容暂逗留

往昔饭后“绕地球”“Let us be joyful”解乡愁七斗八斗未倒下百年沧桑如梦游!里面的“小马”是指当年的他,他只比我小一岁,但顽皮得很,我们都这么叫他何如、曹惇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好朋友“绕地球”指饭后几个好友经常绕着松林坡宿舍散步。

我们一边走一边唱英文歌曲Come, let us be joyful,歌词我到现在都记得:Come, let us be joyful(人须及时行乐)While life is bright and gay(春光可爱春光易过)

Come, gather its rosebuds(花开须折)Ere they fade away(莫待花零落)Oh, don’t you worry and don’t you fret(春来芳草处处生)

There’s lots of life in the old world yet(休道路旁荆棘多)We’ll take the rose, the thorn forget(人生须及时行乐)And go our way rejoicing(莫放幽兰空开过)

虽然“文革”后我们见过面,到百岁时还有联系,但他在我的印象里还是“小马”的样子,就是个大男孩那时他常到我们宿舍来找广莹宿舍简陋,窗户平时都开着,没纱窗,可以探头进来,他常在窗户那儿探头探脑的他看见广莹在,又没什么人,也不走门,从窗户就进来了。

我们散步,他从来不好好走,忽前忽后,一会儿走你这边,一会儿又到你那边,没一会儿安静的关于小马,我记得的几乎都和调皮捣蛋有关有次陈嘉早上从青木关家里赶来上课,过了上课时间还没到,他就在班上宣布,陈教授今天不会来了。

大家准备散了,三三两两往教室外走,这时陈嘉赶到了,小马又冲大家做鬼脸,一副滑稽相中大的伙食比联大好点,但也吃不饱,特别是男生在联大时,大家刚刚开始过苦日子,还顾及形象;上中大时,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候,也不知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人已经疲了,食不果腹的,没劲儿讲斯文了,食堂开饭时男生都跟抢似的。

小马挤眉弄眼地跟我吹嘘他的招数:人家排着队哩,他在后面隔老远把饭碗朝装饭的桶扔过去,碗倒扣在饭上,而后他就嚷嚷,让一让,那是我的饭碗,分开众人到饭桶跟前,满满地搲上一碗,大模大样走了说到吃饭,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和文广莹、胡梅漪、马大任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一起乘摆渡到盘溪去野餐。

这里还得提下胡梅漪,中大女生中最出风头的一个她人长得漂亮,成绩也特别好1944年美国副总统华莱士访华,这在当时是不得了的一件大事华莱士到沙坪坝参观中央大学,就是胡梅漪代表学校献的花学校很重视这事,专门让俞大絪教授给她辅导,我们则在宿舍里给她打气。

她穿了件淡蓝色竹布旗袍,因为是学生,就算是隆重的场合,也还是穿得很朴素我觉得什么也不戴太空了,正好我有个象牙胸针,颜伯母(中西女校同学颜枬生的母亲)送我的,我就让她别上,也算有点点缀我想她可以算是中大的校花,追她的人自然也多。

她有过一个男朋友孙师中,好像是物理系的,长得很帅,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和张治中儿子的订婚启事在报上登了出来张的儿子是高年级的,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胡梅漪毕业后自然也要去谁知张公子在那边和别人好上了在中大宿舍,胡梅漪和我是上下铺,有一天我听到她趴在上面大哭,就是为这事。

没有人劝她,大家都不知怎么劝有意思的是,张治中在报上登了一封道歉信,“小儿不肖”什么的,表示向胡小姐道歉这事因此更被传得沸沸扬扬后来,一个专业剧团在重庆演郭沫若的《棠棣之花》,特邀胡梅漪去演女二号这可和学校剧团演戏不同,其他演员都是专业剧团里的角儿。

一个在读学生被请去演戏,太不寻常了当时重庆的话剧演出热火朝天,《棠棣之花》上演后也挺轰动,那一阵胡梅漪红得很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她好像是到美国留学去了那次野餐主题是腊肉文广莹假期回了趟家,她家在湖南,没被日本人占领,回来时带了些腊肉和大家分享。

到了盘溪,女同学找地方,男同学捡树枝——我们不是胡适“‘辟克匿克’来江边”那种野餐,是真真的野炊——生起火来,烤腊肉和从辅食部领来的小馒头东西就这两样,但我们吃得真是香从头到尾,马大任一直笑啊闹啊,活跃得不得了。

皮归皮,马大任学业是好的没到毕业,他就参军当翻译去了,在飞虎队给陈纳德将军当译电员文广莹和他是很好的一对,他们是自由恋爱,也算门当户对,马大任家是书香门第,文广莹家在湖南是名门望族,父亲参加过同盟会小马调皮,广莹文静,但两人在一起很和谐。

1947年,马大任(后排左二)、文广莹(前排左一)赴美前于上海拍的全家福有次我在宿舍对广莹说,你们俩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我这不是说奉承话,是真这么觉得广莹常跟我谈心,看宿舍里就我们俩,她叹口气对我说,你不知道,我都愁死了。

原来她母亲这一脉有家族病史,母亲在她出生后精神出了问题,大概就是现在说的产后抑郁症,很快就去世了广莹很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精神病发作这是她的一块心病,也不知怎么对小马说我当时听了觉得她全是胡思乱想,说你现在好好的,怎么可能呢?!没想到后来真应验了。

毕业之后,我们不怎么见面了,不过一直保持着联系1946年我和赵瑞蕻复员到南京后不久,他们忽然出现了,两人刚结婚,准备一起到美国留学,这次是来辞行的广莹烫了头发(在中大时,女生大都是素面朝天,不化妆,也不烫发),看上去心情很好。

马大任还像过去一样,有说有笑的而我早忘了广莹说过的担忧他们来道别,一点也不郑重,我们都以为过段时间就会见面,想不到和马大任再见面已经是四十年以后的事了,广莹那时早不在人世了他们的不幸,我不记得是否辗转听说过一些,知道究竟则是在1986年与马大任重逢之后,那次他随一个访问团访问南京大学,就住在南大的专家楼。

马大任和文广莹到美国后在不同的大学读学位,在一起的时候,马大任没有发现广莹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糟糕的是马大任染上了肺结核肺结核是传染病,要休学,还要隔离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得不分开马大任养好病后赶去看广莹,没想到找不到人,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广莹精神病发作,被送到疯人院去了,医院问不出她的联系人,也不知当时怎么弄的,反正结果是遣返回国。

马大任说他像做了个噩梦一样,整个人都蒙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那时中美关系完全断绝,他没法回来,音信也几乎没有广莹被送回湖南家里,一直在家养病,后来居然养好了当然,好到什么程度也难说后来有一次,她一个人出门游泳,就再没回来,失踪了。

那些年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气氛紧张,人人自危,除了极个别关系特别近的同学有来往,大都断了联系,像文广莹、马大任,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还以为他们都在美国好好的,谁能想到会这样?广莹当年忧虑家族的病会遗传,我当作无稽之谈。

结果如此,真像是一场命运的捉弄马大任一直在打听国内的消息,但直到1986年他才第一次回国那次在南大专家楼,马大任和我说了许多,说到广莹,我们都很伤心后来我知道广莹的姐姐在南京,就请她到玄武湖吃饭广莹的姐姐说,马大任第一次回国时,到湖南找到广莹家里,那时广莹的母亲还在,他就说,老太太的生活费以后由他来管。

广莹姐姐有个孩子,南师毕业的,被学校发配到乡下学校教书,也是他帮忙弄到美国去念书了马大任对人一向很热心,他搞“赠书中国计划”同样源自一份热心,要说爱国,他真是爱国的前些时候,我得知马大任在美国去世了,我并没有多少伤感,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嘛,只是想到,我的那些中大同学现在也许只有我还在世了。

(2021年4月10日马大任在美国旧金山辞世,享年一百零一岁)(原文《中央大学同学(下)》刊于《名人传记》2022年第7期 口述/杨苡 撰文/余斌)责编丨王苑 责校丨张静祎排版丨王苑 审核丨杨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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