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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组词组(稀的拼音和组词组)难以置信

✪ 贵州省作家协会主管 【贵州作家·微刊】以展示贵州作家创作成果、关注文学新人、多视角反映贵州文学生态为己任

稀组词组(稀的拼音和组词组)难以置信

 

✪ 贵州省作家协会主管 【贵州作家·微刊】以展示贵州作家创作成果、关注文学新人、多视角反映贵州文学生态为己任每周一、三、五更新投稿邮箱:gzzjwx@qq.comNO·772贵州作家·百花园地辛丑春节宋晓勇

煮豆豉,打糍粑母亲做的豆豉在我们小区算是“臭名远扬”了今加班晚归,推门就见几位阿姨在跟着母亲学做豆豉我逐一望去,都是母亲的“闺蜜”她们常央着母亲去我的故乡挖土、给樱桃除草、挖野菜、摘豌豆尖……每次去,都乐不思蜀。

见我来了,几位阿姨颇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我忙一通“阿姨”叫个不歇,说:“你们忙吧,就跟没我一样,我饿了,略拨拉几口饭就好了”刘姨说:“干了一天活,哪能不吃口热的”我刚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就见她带着宁姨几个,为我收拾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丰盛饭食摆在客厅的电炉子上,母亲却在一旁看电视。

主客易位,颇觉尴尬,遂给母亲一脸的愠色母亲笑说:“不碍的,她们就爱这样”我尚待说点什么,见宁姨端菜出来,忙将情绪按奈下去宁姨说:“这香肠,内瓤子是你家杀的猪肉,却是我教你母亲包的,快趁热尝一下”其实,我已有时日不吃肉了,见宁姨如此说,少不得一筷子下去,夹起一大“匝”香肠片大嚼起来,满口流油,馥郁浓烈。

见她们并不自外,我也就舒坦的坐下,享受起来母亲做豆豉的手艺来自外婆,但味道比外婆做的“温顺”父亲在时,说外婆做的豆豉闻着就够够的了,不敢吃其实我们也有同感,只不敢说母亲改良了,做水豆豉,我们都爱吃外婆来家却说,母亲做的不够味儿。

进入岁尾,仿佛是为了给“年”倒计时,人们习惯改用传统的农历纪日过了腊八就是年,今天都腊月十四了,年味渐浓这个时节,逢农历单日,故里马架湾的年猪杀得此起彼伏每天几起电话攒局吃“刨汤”,恨不能生出三四张嘴来,否则根本吃不过来。

吃了还不算,临走还得拎着一块肥瘦均匀的走不要是不行的,那关乎几辈子的老脸问题无功受禄,实在面愧,因此略能推的,我都推了今见母亲的几位好友来家做豆豉,其乐融融我说,这让我又想起小时候我们寨上挨家挨户帮忙打糍粑的情景来。

刘姨哈哈大笑,朝我招手道:“我们今天就是来打糍粑的,你来看……”说着,她去厨房揭开猛火炉上墩着的一口大蒸锅,一锅糯米饭蒸汽腾腾瞧那成色,显是已在石碓中被舂过一遍,重新分水后正在回炉忽听楼顶有响动,不一会儿,就见小弟拎着一根粑棒进来,催促道:“快吃了饭上来,一起舂碓窝。

”我终究掌不住,“嗤”的一声笑岔了气,口中汤汁溅了我一身这与我在故乡马架湾寨上的绰号对上了景,小弟反应过来,也笑得浑身乱颤小侄女冲进厨房,娇声嫩语的喊她奶奶:“奶奶,奶奶,爸爸和伯伯疯了吗!”厨房里又爆出一通哄笑。

小外甥的“年味”下班到家,见小外甥被一堆寒假作业折磨得苦不堪言走近细看,是枯燥的抄写生字,后组词因激将之,与之约赛,小家伙两眼放光,一下子就来劲了我才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他已找来草稿本和一支铅笔塞给我,并将抄写和组词的规则告诉我,比赛就开始了。

他组词时,还特意用手遮掩,不许我偷看,并说:“大舅,我提醒你,你组的词不能和我的重复哟”我边抄,边启发他用一字组成更多的词汇有时我启发他的话语还没说完,他就将那个词汇说出来了我拍手称赞,说他很厉害,小家伙笑得很开心。

我正遗憾有些词语的字他还没学到,可他说:“没关系啊,我可以用拼音代替呀”我笑了,打破这个禁锢后,我启发他组成更多有意思的词汇抄到工、厂两字时,小家伙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我不明就里,说:“不行,我不能输给你!”并佯装加速。

小家伙慌了,激动的说:“不管,反正我组‘工厂’!”说着,不待生字抄完,先行在两个行尾把“工厂”的词都给组上了我将笔一搁,耸肩摊手,抱怨说:“不行,那我组什么?”小家伙一路哈哈冲进厨房找他外婆,唧唧咋咋的道:“外婆,外婆,你快看大舅,两个字都被我用了,他没办法了!哈哈哈……”母亲奖励他一坨“小米鲊”,小家伙衔得一嘴油浸浸的,又冲出来向我炫耀。

因规则需要同时抄写生字的拼音,我于多韵母同时出现时,声调符号该打在哪个韵母头上的规则早忘了,如you、wei等小家伙眼尖,指出了我的错误,说:“我告诉你一个口诀,你记住就不会错了”我说:“好啊,快告诉我,我真的不会!”。

小家伙看着我,认真的背着口诀:“有a给a带,有o给o带,有e给e带,要是i、u一起来……”我故意抢白,问道:“怎么办呢?”小家伙更欢实了,道:“哈哈哈,谁在后面给谁带呀!”听罢,我朝他竖了大拇哥,大加赞赏。

真是“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今小外甥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令我对千年前韩愈说过的话语有了顿悟之感——道之所存,千年颠覆不破我说:“你在学校要好好学,回来才能教我,不然你是教不了我的。

”小家伙说:“那当然了,教你还不简单!”我忙扭过脸去,强忍了好一阵的笑才敢面对他那副自信满满的小样儿最后,我和小家伙争抢一个“年”字我不小心抢在了前面,并首先组词“过年”,他真的急了正思如何让这家伙体体面面的赢了我,恰母亲将一团刚从石碓里和着“引子”舂出来的热呼呼的糍粑取来分食。

我随手揪起一坨软糯糯的递给小家伙,向母亲感叹道:“多少年没吃过这个了,这在以前也只过年才吃一次”我揪了一坨放入口中,回味道:“味道还好,就只还稀软了些,不砥牙劲”小家伙突然高声道:“大舅,我组‘年味’!”。

我惊得将手中烫不留手的糍粑放入碟中,拍案而起,盛赞:“好,孺子可教!”又忍不住一把将他搂过来,着实的亲了他一下我问他怎么想到的,他说:“好像哪一天听大舅说过的呀”我深感欣慰,说:“那你要好好记住今天这糍粑的味道,这就是外婆留给你的年味。

”小家伙懂事的说:“知道了”其实,我多希望他也能记住我陪伴他一路成长的经历呵我说:“你最后这个‘年味’的词组得真是太应景了,舅输了”小家伙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可爱、滑稽的“缺牙巴”我央求他:“明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比赛的机会,舅要把面子找回来。

”小家伙说:“接受你的挑战!”腊月二十八,辛丑年越来越近了第九名庚子腊月庚寅,除夕记得从前,在某些年份进入年尾后,祖母会遗憾的说,今年没有“三十”我听了一阵担忧——这年还怎么过!但那没有“三十夜”的年份,过年却依然精彩。

殊不知,没有“三十”,必有“廿九”那每年岁尾最后的一天,统称除夕,第二天便是一元复始的正月“朔日”了年夜饭上,微信“嘀嗒”乱叫,老家同支的亲人们相互拜年的微信就陆续引爆了若说平时碍于种种原因可托故“忙”而疏于联络的话,那么,在这样一个清闲而祥和的隆重节日里,又何必吝啬那一句热情洋溢的祝福和问候呢?错失这一天,便须等待下一年,来年必定更加难于开口。

更何况,这里面多少也含有一些人心向背的“民意”这种时候若微信中添加的亲人们对你保持一种“无线电静默”的话,那你真该好好检讨一下过去一年在家族中的行为举止所以,借着这融洽的氛围,我顺便也把平时难以启齿的对亲人的感谢之情表达出去,心里便有一种幸福和满足的感觉。

这看似一个人情世故的俗套,其实在这样一个祥和的节气里,接受亲人对自己的祝福和勉励,这于年节的气氛来说,更有“鲜花着锦”之盛了——其实过年那融融的欢乐气氛,是由一缕缕涓涓细流汇聚而成的那都是大家精心的,彼此成全、彼此凑趣出来的。

这些“细流”患寡不患多,但若缺了哪一缕,仿佛那欢乐都不能达到极盛,因而有美中不足的遗憾有叔辈在群里面相约明天正月初一赴祖茔祭祖,大家都踊跃赞成其实,正月初一祭奠祖茔,这已经是我们这支人的年俗了,但总得有人把这一声“集合”哨子吹响,大家才好共襄厥成。

马架一寨是五位“明”字派亲弟兄的后裔,是为马架五房,繁衍到我这一辈也才是未出五服的第五代如今,数我所在的第四房——明达祖的人数最多父亲在世时,每年正月上山祭祖都会尽量将明达祖的后人聚合在一起在外的“姑妈”们也都很凑趣,借回乡归宁的机会,顺便就把这关乎心灵归宿的事给办了。

这“雪球”越滚越大,前年,终于将明达祖传下来的五房人全部聚拢在一起,一时间竟成了马架一景山路崎岖,六七十人,相互扶持,蜿蜒成列先头已在祖茔地展拜,队尾却兀自甩在峰回路转的山湾子中那另外四房的人见了,啧啧感叹,说:“看人家四房,年年上山最早,人心最齐。

”上山途中,我与隔了两代的从弟走在一起(我们的祖父是亲弟兄),他抱着个手机玩得入迷我问他今年考试能排第几名,他老是不答我用膝盖头蹭了他一下,他才心不在焉的说:“第九名”眼睛终究没有离开手机的屏幕我又问:“行啊,用了什么方法进步这么快?别是抄来的吧!”他笑嘻嘻的只是不答。

我连问几遍他还是不理睬,遂把他手机夺了他急了,气急败坏的说:“哎呀,我们班只有9个人!”顿时将我肚子笑疼,因乱了脚步,险些跌落土坎我把这哏儿添了些话说给堂叔,他也笑破了相,于是大家都喊我这从弟“第九名”。

我根本不担心这个故事因我传开后会对从弟有何影响,因为给人取绰号本就是本寨一俗在这里,几乎人人有号,你若没有个叫得响的号,人生都不算完整那没号的反倒显得不合群,大家早早晚晚非得给他安上一个不可人们多以“号”行,一些人的学名和乳名甚至鲜有人知。

因此,马架湾红白喜事的礼单簿上,登记的尽是些耳熟能详的“绰号”围绕这些绰号在各种场景里面产生的那些非常应景的笑话,只有我们马架湾人听得懂,会发笑我在这寨上当然也有个号,那是穷苦日子里去外婆家拜年,回到马架湾寨上挨家挨户炫耀时给落下的。

我不常在家,但一回到寨上,人们仍会直呼我的这个“雅号”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乡音,人们和你生分了,也就只呼你的大名了果然,堂叔并不以为意,笑说:“马上年后一开学,我料定他稳坐第七名”我不解这意,因问:“怎么呢?”堂叔说:“他们班又有两个已经转走了!”大家复又笑得东倒西歪的,急得我那从弟直撅嘴跺脚。

蘸糍粑这道小品,没有名字,或者干脆说,它没有一个叫得出的文雅的名字,我姑且叫它“蘸糍粑”吧今早尚在赖床时,我尚处在浆糊状态的意识就已念着这一口了遂起床洗漱,沏茶、切糍粑、将引子和白糖比例兑匀开火、垫烤架,坐等糍粑被烤成“壮圆”。

我想,我现在品尝的,并不仅仅是回忆和年味,我是真的喜欢它、爱它从前的正月,没有粑粑我是断不“依教”的(方言,顺从、听话意),因此祖母每年都要为我专门留下一些打牙祭其实,我倒也喜欢吃肉的,可家里惯不起我这毛病。

一次趁大人们都上山忙活的空档,曾祖母将许多肥肉给我吃,她自有一番道理,说:“一次性给吃腻了,以后就不想了”当然,这些我并不知情,是后来祖母和母亲告诉我的据说那以后,我果真就不怎么爱吃肉了农村的粑粑,不仅用来过年,还是开春后农忙时节山上的“晌午”。

这里的“晌午”是一餐简易的午饭农活忙,离家远,耽误不得,山上随便拢起一堆火,烤着糍粑就把“晌午”对付过去了这些生活场景,我都是经历过的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话是不假的糍粑离不开“引子”,若没了“引子”,那一年的糍粑也只好剩一年了。

引子的学名叫“苏麻”,雅则雅矣,却不如“引子”形象从中医“药引子”能激发主药物释放疗效的角度来讲,“引子”确乎是将糍粑的味道撩拨到极致的、无可替代的催化剂曾有乡人效法贵阳人的吃法,用精细的黄豆粉取代引子粉,我尝过,差远了。

引子这种作物,光占地块,还不“出种”,关键它不扛饿,是专在正月里取悦人们味觉的一道小佐料在为了吃饱需要雪中送炭的岁月里,谁家都舍不得用一块“称景”的地块来栽种这锦上添花的小玩意儿都是用一些边角料一样的零头地块,随便撒种一些。

因此,那年头的引子可金贵正月借米是可以的,最多背后说你日子过得稀荒但说借引子,这就过分了,很不合时宜——等于是你家会想那一口,我家就不会想吗?真是怪事情因着我爱糍粑,地块又宝贵,祖父特意在“岩上寨”的坡顶开出一片荒,专门撒种引子。

这“荒”只有开在坡顶才具有一种不与别家产生口角的高度——那意思很明白,有本事你也来开这“荒”也只有栽种引子才不费劳动力——一大片引子撒下去后,就不用再管了看似多么阔气,其实“望天收”时,最多得一两碗引子粒。

但若栽种包谷,收割时,光是将成果搬回家,就得消耗掉整个家庭的劳动力,不划算这块荒还开得非常巧妙,谁要是朝我家的引子地走去,那效果就跟脑门上的虱子一样——在山脚下我的家中就能看个一清二楚只需在我家院坝当中打声“干咳”,整个“岩上寨”的山体都会跟着咳嗽。

多少年过去了,这块地早已撂荒,但它俨然成了一个地名直到今天,我们寨上的人仍将那个山头呼为“引子地”,那是祖父遗爱给我的引子地一家人围炉“蘸糍粑”时,因刚出锅的糍粑软糯糯的,烫不留手入口后,为防烫伤,人们改用口腔呼吸,会情不自禁的发出一种此起彼伏的“咝哈”“咝哈”的声音。

这声音怪得很,不仅防烫,妙在还能刺激人的味蕾“蘸糍粑”时谁要是强忍着不让这声音发出来,烫伤还是小事,关键他根本就“蘸”不出那味儿来好的糍粑刚出锅时,软糯葩嚯,又沾粘又精到,牵丝不断为防烫伤,入口后,须用舌头不停的试探和翻动。

瞅准时机,在那感觉到不怎么烫的地方,偷袭似的迅速嚼上一两下,然后美美的咽下因此,“蘸糍粑”的人,大多是顾不得吃相的若发生“误判”,那团糍粑滚落肠道,一路烫得你抓耳挠腮,仿佛到达了胃中的哪一个部位,你都是晓得的。

所以小孩被热糍粑烫了时,非常有趣,只见他原地跺脚,一会指着胸口说痛,一会又指着腹部喊烫有人会问,你不晓得等它冷却后再细品吗?这一听就是个外行人“热糍粑,冷粽子”——糍粑吃的就是它那股子热嚯劲至于端午的粽子,就须等它冰冰凉后,粽叶的那一缕芬芳才能完美释放。

引子金贵,大家都很自觉的浅浅的蘸一点粉末,意思一下,调个味儿就可以了若不小心蘸多了,都会不好意思的将它抖落哪怕一星半点的撒落在衣服上,也要小心翼翼的沾起来吃掉说来也怪,热糍粑软糯而沾粘,我们当地话称为“甩不脱”和“巴着烫”。

非得手上抹了引子的油脂才不会受到它的“牵连”所以引子没了时,都不好意思说再倒一点来,而是说“糍粑沾手了、沾手了”祖母会意,笑眯眯的就给再续上一些每次我们都以为不会再有引子了,可每次祖母都不会让我们失望这里面的味道,即使用心也体会不来。

至于这味道里面的回忆,那更是我的一笔可贵的精神财富从前祖母在世时,年三天的饭食是很有些“穷”讲究的初一烫饭,将三十夜那一桌全年最丰盛的大餐的价值榨干初二包汤圆,初三蘸糍粑这三天全家人的一道“硬菜”,就是收拾祭过祖的那一颗硕大的猪头肉。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日历——辛丑年正月初三日按照祖母的规矩,这正是我家蘸糍粑的好日子我会心一笑,因起身,按照故乡思念亲人的习俗,在我的座位旁,为祖父和祖母虚设一席,祖孙仨再蘸一回糍粑有人说,吃着东西会落泪。

其实这并不奇怪,那味觉一定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一种久违了的感动吃了十五饭,各人找事干祖父在世时,正月十五元宵节的饭一吃,他就会说:“吃了十五饭,各人找事干!”乡音念来,合辙押韵老人的话语是年节结束的一个注脚,第二天开始,全家都要跟随他的节奏下地忙活了。

祖父年年都会这样说,后来父亲也这样说,这俨然成了我们家的一条家训所以,1986年正月十五一过,第二天——正月十六一大早,父亲就带着我们迁徙入城了三十一年间,我亲眼看见父亲干下了一个大大的事业,在故里喇平地方有口皆碑。

现在正月十五家宴上的那句话,轮到我举杯时来说了我想,尽管时过境迁了,提醒一下,有好处现在生活节奏加快了,等不到正月十五就要“找事干”了大概从大年初四、初五开始,那些回乡团聚的打工人,陆续卷起行囊又要远行了。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这是“数九歌”中的一句,意在提醒人们,虽然时令仍在寒冬,但数到五九、六九之时,你不妨去河边看看柳色是否已冒出新绿今年春早,腊月廿二就立春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新年初一、初二的晚上又各下了一场透雨,这是佳年顺景的好兆头。

祖父在世时,年三天里若遇上这样的好兆头,他必开了堂屋,慷慨的朝院坝当中撒出几把大米,边撒边还念念有词他说,这样做了,来年的谷子就长得好我们讲究天人感应,祖父的作法,与其说是封建迷信,毋宁说是淳朴的人们对自然的馈赠作出的一种感恩的回应。

这实在太应景了——春雨贵如油,他既然随风潜入夜,必定能润物细无声遂于初五日驱车到羊昌镇的黄连村步行寻春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但马路河两岸的杨柳,果然已经抽出新绿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上,偶尔点缀着一丛白扑扑的粉色,煞是惹眼,可惜远了,分不清是梨花还是樱花——那必定是二月春剪才刚剪裁出来的。

一路走去,黄连村家家户户的窗棂上皆贴了大红的春联,鲜艳刺目远远望去,那些青黛的瓦房屋顶上,不时窜出一缕缕连云直上的、碧清的炊烟每家宽敞的篱院中,年三十放的那团炮仗的纸屑仍红扑扑的铺了一地春天已到,年味尚浓。

这是一个平静祥和又相对偏僻的村寨,几片树叶掉落在这寨子中似乎都能荡起阵阵涟漪沿途的乡民见了我,或谦逊的微笑以对,或热情的招呼:“这位亲戚走哪家,来我家坐坐”我也都微笑以对,还抱拳打躬向他们行礼突然,我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爸爸——,爸爸——,早点回来哈!”循声望去,见一个七八岁的红衣女孩儿,正急得原地跺脚,哭泣着朝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挥手。

那青年背着鼓鼓的行囊,朝女儿招了招手,一叠声的应了一串:“好、好、好……”随后转身,我看见他抹了一把溢出的泪痕,不再回头,丢下撕心裂肺哭喊的女儿,决绝的渐行渐远只一瞬间,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再往前走,又见一对背负行囊的年青夫妇正与父老作长亭之别那男孩儿却不好对付,泼风颤地的满地打滚,原地腾起一团黄橙橙的尘雾,拦在了父母远行的摩托车前,“爸爸,妈妈,我好好听话,求求你们,不要走、不要走……”。

沿着马路河朝柿花寨走去,沿途遇到好几对赶早外出打工的夫妇他们尚穿着年节崭新喜庆的衣裳,却都背负着与那身光鲜亮丽的行头极不相称的远足的行囊对闯而过时,我放慢了脚步,听见那少妇对丈夫哽咽央求道:“求求你,咱回去把娃带走吧……他醒来不见咱们,不定怎么闹呢……”说完,那少妇双手捂了脸,抽泣起来。

那男的一把搂过妻子,想是欲安慰她几句,不料未曾开言,自己却已泪眼婆娑“爸爸,早回来……”故土难离,他何尝不想早点回来若能一世安逸,谁又甘愿颠沛流离我不想再往前走了,前面的情景大抵相同,这几天广阔天地里的村村寨寨也大概如此。

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春天孕育着无限的希望所有的别离,只为来年更加幸福的团聚所有的泪水,皆为来年此时的甜蜜祝福那打工的人们今年发大财,祝福那天各一方的家庭早日团聚尾声春晚《难忘今宵》的歌曲已经落幕,正月十五绚烂的烟花今夜已划破长空,辛丑年欢乐的春节已经过去。

我听见人们说,这年味越来越淡了电视里,民俗专家们穿着传统服饰,极力帮助人们回忆那贫穷岁月里过年的方式我想,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方式日新月异,年俗岂有不推陈出新的?如果我们仍在用几十年前的方式过年,那美好生活的意义又如何体现。

一年又一年,看似年年相似,其实每一年皆有每一年的精彩我们只需用心体会,记住每一年温暖过我们的那些动人的场景,感念那些甘愿把美好留给了我们的人,并大声说出我们的感激和祝福,这一年又一年的味道,就会是浓浓的。

年味是什么?年味是乡愁,年味是感恩。

宋晓勇,贵阳市乌当区人曾在《乌当文史》《黔灵毓秀》《栖霞文艺》《人文贵阳》《贵阳宣传》《贵阳文史》《文化广角》《贵州史志林》《贵州档案史志林》《贵州作家》《贵州政协报》等发表过文章往期推荐贵州作家·微刊||春天送来野菜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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